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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夜幕下的朱雀街正是繁华迷人眼——

沈蒹蒹招摇过市的拉着身旁人的大手眉开眼笑的晃呀晃呀,晃得心里某个空落落的角落填得满满的……

什么是情啊!

什么是爱啊!

她好似从未真正理解过!

她只是觉得身旁人的大手温热,有力,给了她无穷无尽的勇气与力量!

只要待在此人身边,她便会无比的安心与踏实。

这种强烈的归属感与安全感是任何人都不曾给过她的……

她眼神复杂的去看身旁人,这人宽肩窄腰,身姿挺拔;五官深邃,面色清冷,浑天而成的矜贵气质引人频频侧目……

想必这人也知晓自己引人注目,出门前曾特意寻来一身常服换上,但他此刻走在人群里还是太过扎眼!

沈蒹蒹一声惊叹,直诧异自己眼瞎心盲,以前竟没有发现自家夫君如此好看,就算貌似谪仙的平宁殿下在他面前也是不能比的——

发现她的偷窥,上位者微勾唇角,“夫人在看什么?”

沈蒹蒹冲他咧嘴一笑,厚颜无耻道:“在看我自己的夫君啊,看不得么?”

那人笑意更甚,“自然看得!”

沈蒹蒹越发欢喜的甩着他的手臂连蹦带跳,“殿下今日欢喜么?”

“能得夫人终身相伴,日后同甘共苦,不离不弃,本王自然欢喜!”

沈蒹蒹眉眼弯弯,共什么苦?

她日后是要做都城首富的人啊,哪有什么机会共苦!

“驾驾驾……”

川流不息的大街上,一阵马蹄声急促而来,方才还有条不紊的人群顿时骚动不安。

刘祺眼色一紧,迅速将不知危险逼近的沈蒹蒹捞回来紧紧护进怀里,飞奔而来的骏马正巧打两人身边疾驰而过……

睨了一眼嚣张跋扈的纵马人,上位者不动声色,拿起身旁摊位上的一把短刀朝前面疾驰而过的骏马投掷而去。

纵横驰骋的高头烈马受到袭击,高抬前蹄惨叫连连,接着轰然一声倒地不起。

纵马人摔得狼狈不堪,爬起来捂着屁股直叫唤,“是哪个不长眼的杂碎暗算小爷,活腻了不成!”

众人叫苦连天,纷纷议论开来:“如今这许小侯爷回了城,咱们的安生日子怕是也到头了!”

趁许瑛暴跳着寻来兴师问罪之前,肇事者从容不迫地向震惊中的商贩付了银子,接着又将怀中人严严实实的护在自的大氅之下。

许瑛一瘸一拐的前来寻人问罪,看到睥睨而视的男子顿时吓得脸色大变——

“南阳王殿,殿下怎会在此处?”

“许小侯爷刚回城便敢纵马伤人,想来这都城是无人能够管得住你了!”

许瑛连忙跪拜道:“许瑛知错,还请殿下责罚!”

“许小侯爷早已不在铁甲营当职,许小侯爷所犯过错与本王何干?但许小侯爷再敢如今日这般莽撞行事,本王向你保证,改日倒下的便不是眼前这匹烈马——”

许瑛猛然一惊,惶恐的脸上顿时没了血色——

没有处罚?

只有杀伐!

这冷面魔王还真不是白叫的!

许瑛在铁甲营摸爬滚打多年,自然知晓杀伐果断的南阳王不止是与他说笑而已。

心中虽有万般不甘,许瑛依旧谦卑地跪拜道:“诺,许瑛谨记教诲!”

默默地看着面色清冷的男子如若珍宝地护着怀中人渐渐走远,人群再次激烈的窃窃私语不断——

也不知方才那位眼神凌厉的翩翩公子是许何人也?

竟能令称霸一方的许小侯爷俯首称臣!

众人聚在一起热火朝天的讨论间,无一人能想到贵不可言的南阳王竟会出现在这鱼龙混杂的闹市之中——

……

随着刘祺上了马车,沈蒹蒹这才无意中发觉自己被他保护过甚!

不知因何缘故,刘祺似乎不愿意她在人前暴露身份!

自从上了马车,刘祺便紧抿薄唇,面色不佳。

虽然他依旧牢牢握着自己的小手不放,但已然没了方才的柔情与蜜意。

沈蒹蒹心中不悦,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故意在他面前无关痛痒的议论。

“唉,虽然许小侯爷莽撞行事,惹得陛下不快,连累皇后娘娘与许太师受罚!但长德殿下英勇降敌,近日即将凯旋而归。听闻陛下龙颜大悦,已经解了皇后娘娘的禁足。如此一来,贵妃娘娘日后在宫中的处境怕是有些堪忧啊……”

那人恼她不安分,重新将她捞过来抱在怀里问道:“夫人对宫中之事很感兴趣?”

“哪有!臣妾不过是忧殿下之所忧,想殿下之所想!”

这女子嘟着粉嫩嫩的小嘴阳阳怪气,生怕旁人看不穿她的小心思。

“忧我之所忧,想我之所想?嗯?”

挣脱被他桎梏的下巴,沈蒹蒹挺着小身板咬牙:“殿下不用感动,臣妾作为人妇,理应替殿下分忧!”

宫中住着那样一位人间尤物啊,难保刘祺不为她牵肠挂肚!

得不到的才是最令人难忘的!

比起自己这位唾手可得的糟糠,宫中的贵妃娘娘明显更有吸引力嘛!

上位者哪里知晓自家夫人的小心思,付之一笑,将莫名其妙使性子的小夫人拦腰抱过来跌坐在自己怀里吩咐:“夫人若真想替本王分忧,日后不管做何事皆该以保全自己的安危为首!”

“明知虎山偏要行,这是莽,不是勇,夫人可明白!”

知晓刘祺说的是昭仁宫之事,沈蒹蒹底气不足,小声嘀咕道:“臣妾又不傻,臣妾也不想行,可宫中的贵人哪是臣妾能够开罪的?”

刘祺不由分说地抬起她消瘦的下巴,令她不得不直视自己的目光如炬。

“有何不可?日后再遇到此事,夫人只管将所有借口与过错推到本王的身上,让她们来寻本王问罪便是!”

心里咯噔一下,沈蒹蒹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人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样好么?”

“有何不好!发生天大的事情自有本王帮你顶着,夫人怕啥?”

这人明显脸色阴郁,不客气的蹂躏着她手感极佳的小脸口气不屑。

沈蒹蒹哪敢不知好歹,立马眉开眼笑地依偎在他怀里连连示好,“不怕不怕,有殿下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知晓南阳王殿下是在忧心自己的安危,并不是为宫中的某位娘娘烦心,沈蒹蒹简直身心愉悦。

瞧出端倪,刘祺没有好气的钳着她的下巴讨伐。

“夫人整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

沈蒹蒹小脸一红,哪里好承认自己一时头脑发热,竟然在学人家拈酸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