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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科幻小说 > 末世歪厨 > 第224章 台前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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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在小满的搀扶下,身躯因伤痛止不住微微颤抖,可他的目光沉稳坚毅,如利刃般直直射向邹总长。此刻,他内心五味杂陈,深知与僵尸那场惊心动魄的恶战虽暂告一段落,但基地面临的危机却如隐匿在黑暗深渊的汹涌暗流,正悄然涌动,随时可能以排山倒海之势掀起惊涛骇浪。内鬼的存在,无疑是高悬在基地头顶那柄寒光闪闪的利剑,稍有疏忽,基地便会瞬间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邹总长目光锐利如鹰,紧紧锁住柳乘风,见他眼神虽带伤痛却坚定如磐,心中暗自点头。他太了解柳乘风,以其性格,即便伤痛如影随形,也定会如嗅觉敏锐的猎犬,死死咬住线索不松口。邹总长微微俯身,刻意凑近柳乘风,同时如警惕的猎豹般迅速扫视四周,确认无人偷听后,压低声音,语气凝重,每个字都似带着千钧重量:“柳乘风,此次僵尸之乱虽暂时压制,但内鬼一日不除,基地便一日如履薄冰。这颗毒瘤若不连根拔除,基地随时可能遭遇灭顶之灾。你养伤这段时间,暗中留意周遭动静,咱们双管齐下,无论如何都要揪出这个潜藏隐患。”

柳乘风微微皱眉,深邃眼眸瞬间闪过思索光芒,下意识握紧拳头,指关节因用力泛白,显露出他正强忍着钻心剧痛。缓神后,他沉稳笃定地说:“邹总长,金锐能在基地悄无声息弄来这么多僵尸,绝非偶然疏漏。要么基地原本固若金汤的防御系统出现极为隐秘且致命的漏洞,要么基地内部僵尸研究基地遭遇超乎想象的重大变故。此事背后必定隐藏着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的阴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金锐不过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单凭他一人,绝无能力策划并实施如此庞大复杂的行动,背后必定有更为强大、阴险狡诈的势力暗中精心操控一切。”

邹总长听闻,眼神闪过不易察觉的赞许。他微微眯眼,锐利目光似要穿透重重迷雾,下意识摩挲下巴,缓缓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这复杂局势的脉络上,点头赞同道:“你分析得极有道理。这背后势力恐觊觎基地已久,此次利用金锐或许只是庞大阴谋的开篇。他们隐匿于黑暗阴影中,定在耐心等待最佳时机,再给予基地致命一击,将我们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

柳乘风紧接着说:“邹总长,我们不妨从金锐人际关系网入手调查。他能调动如此多僵尸,背后必有不少同谋暗中协助。与他过往密切、交往频繁之人,或许掌握解开这团迷雾的关键线索。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抽丝剥茧、顺藤摸瓜,或许就能揪出背后真正主谋。”

邹总长停下脚步,眼神瞬间一亮,重重拍了拍柳乘风肩膀,语气带着赞赏:“你这思路很敏锐。金锐平日里结交的三教九流之辈,很可能是打开真相之门的突破口。不过,此事必须秘密进行,做到悄无声息,稍有不慎打草惊蛇,让背后之人察觉,他们定会隐藏更深,届时再想抓住他们就难如登天了。”

随着两人深入讨论,事件脉络愈发清晰,他们也越发接近真相核心。然而,邹总长看向柳乘风的眼神中,除欣赏外,不自觉泛起一丝芥蒂。这丝芥蒂来得毫无缘由,似是潜意识里的本能警惕。邹总长老谋深算、城府极深,心中虽如波涛翻涌,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不经意间,眼神会闪过极难察觉的复杂神色。他暗自思忖,柳乘风如此冷静睿智,分析问题鞭辟入里,日后若权力渐大,是否会对自己地位构成潜在威胁?

邹总长再次拍了拍柳乘风肩膀,脸上挤出和蔼可亲的笑容,看似温暖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距离感:“柳乘风,此次能与你一同剖析此事,我深感欣慰。你对局势的分析能力与大局观,令我刮目相看。基地有你这样的人才,实乃基地之幸。接下来,我会安排绝对可靠、信得过的人深入调查金锐人际关系,你安心养伤,等伤势好转,我们再商讨下一步详细计划。”

柳乘风感受到邹总长拍肩力度适中,似有难以言喻的深意。他微微点头,眼神透露出坚定不移的决心:“邹总长放心,我定会尽快恢复,为基地铲除隐患竭尽全力,绝不让您失望。”此刻满心被揪出内鬼、守护基地信念占据的柳乘风,并未察觉邹总长心中那丝微妙复杂的变化。

这时,一名士兵神色匆匆跑来,身姿笔挺向邹总长敬标准军礼,声音洪亮清晰:“报告长官,保安队大本营内的毛僵已全部剿灭,现场正在有条不紊清理。”

邹总长微微颔首,眼神闪过一丝如释重负,转而看向柳乘风:“走,咱们过去瞧瞧。”言罢,众人朝保安队大本营快步走去。一路上,邹总长与柳乘风继续低声商讨应对之策,脚步匆匆,神色凝重,仿佛承载着整个基地的命运。他们的话语如细密丝线,在空气中交织,试图编织出捕捉真相的大网。

抵达大本营,一股令人作呕的浓烈腐臭与刺鼻硝烟味扑面而来,两者交织,如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众人咽喉,让人几欲作呕。眼前一片狼藉,毛僵尸体横七竖八躺满一地,宛如一幅惨烈的末日画卷。这些毛僵生前形态可怖至极,全身布满灰黑色毛发,长短参差不齐,每一根都坚硬锐利,在微弱光线中闪烁诡异寒光,这便是它们刀枪不入的关键。因毛发横立,它们体型比普通僵尸庞大许多,犹如一座座移动的小山丘。尤为骇人的是,它们生前有双绿油油的眼睛,色泽诡异,看上一眼,便让人毛骨悚然,仿佛被死神目光锁定。

此刻躺在地上的十一只毛僵,早已没了生前威风。它们身体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曾经坚硬如铁的毛发如今全都耷拉下来,毫无锋芒,模样凄惨,活像一只只落水狗。乍看毛僵还保留些许人类模样,仔细端详,会发现它们外貌与体型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手臂明显变长,粗壮有力如猿猴,手掌脚掌格外宽大,宛如蒲扇,且极为灵活,手指脚趾出奇修长,如弯曲的镰刀,还生出尖锐利爪,在阳光下闪烁冰冷光芒,给人一种人类正逐渐野性化,朝着野兽形态转变的惊悚之感,仿佛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残酷扭曲。

尤为惨烈的是,毛僵的脑袋,要么被子弹轰得粉碎,脑浆四溢,溅得到处都是,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要么被利刃斩掉,滚落在一旁,空洞眼眶似在无声诉说死亡的恐惧。就在此时,一名全副武装的人员快步走上前来,身姿挺拔,向邹总长立正敬礼后,开始有条不紊地禀报此战详细情况:“报告长官,此次战斗,我们共计击杀紫僵三十五只,白僵二十一只,绿僵十七只,毛僵十一只,所有僵尸无一幸免。我方人员伤损情况如下,轻伤八人,是因为在与僵尸近身搏斗中,被僵尸利爪抓伤;重伤三人,其中两人是被毛僵强大力量击飞,撞击到硬物导致骨折与内脏受损,另一人则是在救援队友时,被一群白僵围攻,背部与腿部受了重伤;不幸牺牲五人……”

邹总长面色凝重,静静听着汇报,眼神闪过沉痛与惋惜,每个数字都如重锤撞击他的内心。汇报完毕后,他轻轻摆手示意人员退下。随后,邹总长皱着眉头,开始仔细查看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试图从这片混乱场景中寻觅蛛丝马迹。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毛僵尸体,查看毛发根部是否有特殊印记,检查爪子是否有异常磨损,又翻看着周围杂物,期望能发现一些与背后势力相关的物品,如刻有符号的碎片、奇怪的信件等。然而,一番仔细搜寻过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稀奇之处,只好作罢,心中暗暗思索,难道这背后的势力真的如此谨慎,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突然,柳乘风发现不远处一块石头下露出一角纸张,他艰难地走过去,捡起纸张,上面隐约有些模糊的字迹,像是某种指示或者联络信息。邹总长见状,立刻凑过来,两人仔细辨认,却只能看出一些零星字眼,似乎与基地内部某个区域有关,但具体位置难以确定。邹总长眼神一凛,心想这或许是个关键线索,看来背后势力虽谨慎,但百密一疏。他转头对柳乘风说:“这纸张或许是个突破口,等你伤好后,我们从这入手调查。现在你先安心养伤,这事儿我会安排人继续留意。”柳乘风点头,将纸张小心收好,他深知,这可能是揪出内鬼、揭开阴谋的重要契机。

邹总长深知事不宜迟,当即将目光从那模糊纸张上移开,迅速恢复往日的果决与干练。他挺直身板,提高音量,朝着四周正在清理现场的士兵们喊道:“大家动作加快!务必在天亮之前把这里清理干净,所有僵尸尸体集中焚毁,血迹冲刷干净,绝不能让这场景引发基地恐慌!” 士兵们听闻,手上动作愈发迅速,纷纷将毛僵的尸体拖拽到一起,准备搬运至指定地点焚烧。

邹总长看着柳乘风与其他伤员一同进行简单包扎,见柳乘风动作迟缓,面色如纸般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混着脸上的血污,显得狼狈不堪。他深知柳乘风伤势严重,再这样强撑下去,身体恐怕会吃不消。

邹总长走上前,拍了拍柳乘风的肩膀,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柳乘风,你这伤势看着就让人心疼,别硬撑了,先回宿舍好好养伤。这边的收尾工作,我会安排得妥妥当当,你就放心吧。”

柳乘风心中正焦急如焚,一方面是对宿舍里于娟的担忧,她一个人待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否安全,会不会因为担心自己而做出什么冒险的举动;另一方面,又放不下对此次好不容易发现的线索后续调查的牵挂。可身体传来的阵阵剧痛,仿佛无数根钢针在肆意穿刺,让他的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每挪动一步都费尽全身力气。

听到邹总长这话,柳乘风心中暗喜,这不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机会吗?他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回去查看情况,没想到邹总长竟主动开口了。柳乘风顺势借坡下驴,微微点头,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感激:“邹总长,那……那就麻烦您了。我确实感觉有些支撑不住了。”

于是,在小满的搀扶下,柳乘风拖着沉重且伤痛的身躯,一步一步朝着宿舍的方向艰难走去。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与死神进行一场艰难的拔河,可他心中对宿舍里于娟的担忧,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支撑着他不断前行。

快到宿舍门口时,柳乘风强忍着伤痛,对于搀扶着自己的小满说道:“小满,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小满一脸担忧,连连摇头:“队长,你伤成这样,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呢?我得把你扶进宿舍才行。”柳乘风心中焦急,可又不能道出实情,只能劝说道:“小满,你也累了一天,明天说不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早点回去休息吧。”小满犹豫了一下,看着柳乘风疲惫不堪的模样,最终还是不情愿地松开了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柳乘风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步履蹒跚地挪到宿舍门口。就在他伸手准备开门时,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于娟出现在门口,她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看到柳乘风的瞬间,眼眶一下子红了。“乘风,你可算回来了!”于娟连忙伸手扶住柳乘风。

于娟看似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身形微微发福,岁月的痕迹悄然爬上她的脸庞,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纹路。然而,她那看似平凡的外表下,却藏着一手精湛的医术,是个经验丰富的医生。

于娟心急如焚地将柳乘风搀扶进屋内,嘴里忍不住念叨着:“你瞧瞧你这包扎,也太敷衍了,这哪能行啊!”说着,她轻轻扶柳乘风坐下,自己则迅速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陈旧却收拾得极为整齐的医药箱。

于娟小心翼翼地将医药箱放在桌上,打开后,各种医疗用品摆放得井井有条。她先拿起一瓶消毒药水,对着光线仔细查看了一下药水的色泽和透明度,确认无误后,又拿起一个棉球,缓缓将其浸入消毒药水中,待棉球充分吸收药水后,她轻轻挤出多余的液体。

于娟微微俯身,眼神专注地盯着柳乘风的伤口,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伤口深处的每一丝状况。她先用镊子夹起蘸满消毒药水的棉球,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缓缓靠近柳乘风的伤口。棉球轻轻触碰到伤口周围的皮肤,于娟一边轻轻擦拭,一边仔细观察柳乘风的表情,生怕弄疼他。消毒药水擦拭过的地方,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那刺鼻却又让人安心的味道。

消毒完毕,于娟放下镊子,拿起一个小药瓶,瓶身上贴着一张已经有些磨损的标签,上面写着药粉的名称。她轻轻拧开瓶盖,将药粉小心翼翼地倒在一张干净的纸上,然后用勺子舀起适量药粉,均匀地撒在柳乘风的伤口上。药粉接触到伤口的瞬间,柳乘风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于娟轻声安慰道:“忍一下,马上就好。”

对于那些较为严重、皮肉绽开的伤口,于娟深知光靠消毒和上药还远远不够,必须进行缝合。她从医药箱里取出一套缝合工具,先将针线穿好,然后用镊子轻轻夹住伤口的边缘,将皮肉对齐。她的眼神坚定而专注,手中的针如同灵动的舞者,在皮肉间穿梭。每缝一针,她都会轻轻拉紧缝线,确保伤口能够紧密贴合,同时又不会过度拉扯造成二次伤害。缝线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仿佛在见证着于娟的精湛技艺。

缝合完毕后,于娟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伤口,确认无误后,她拿起一卷干净的绷带,开始为柳乘风包扎。她一圈一圈地缠绕着绷带,手法娴熟而稳重,每一圈都恰到好处,既保证了绷带的紧实度,又不会让柳乘风感到压迫不适。最后,她用医用胶带将绷带固定好。

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柳乘风将今夜基地发生的意外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于娟。“没想到基地里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对我们的计划会不会有影响。”柳乘风忧心忡忡地说道。于娟一边专注地处理伤口,一边听着柳乘风的讲述,脸上露出惊讶与担忧的神情:“这么严重?看来局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不得不说,于娟不愧是资深老医生,在她的精心处理下,柳乘风的伤势很快就处理得七七八八。她包扎得极为仔细,每一道绷带都缠绕得恰到好处,既保证了伤口的固定,又不会让柳乘风感到不适。处理完伤口,于娟轻声说道:“乘风,剩下的就只能靠你慢慢恢复了。这段时间,你一定要注意休息。”柳乘风感激地看着于娟,微微点头:“谢谢你了,娟姐。”此刻,他知道,在这复杂多变的局势下,他们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能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而另一边,邹总长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收尾工作。他亲自监督士兵们将僵尸尸体一具具抬上简易推车,每具尸体都用厚实的帆布遮盖,防止残留的腐臭气息扩散。搬运过程中,一名士兵不小心滑倒,差点让毛僵尸体掉落,邹总长眼神一厉,呵斥道:“小心点!别节外生枝!” 士兵赶忙稳住身形,满脸惶恐地继续工作。

同时,另一队士兵拿着高压水枪,对着地面的血迹和杂物进行冲刷。污水顺着地面的沟渠流淌,逐渐将这片惨烈战场的痕迹冲淡。邹总长在一旁仔细检查,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确保没有遗漏。

当最后一具毛僵尸体被运走,地面也被冲刷得几乎看不出异样后,邹总长又安排人员在周围喷洒一种特殊的药剂,用以消除腐臭气味和可能残留的病菌。做完这一切,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邹总长望着逐渐明亮的天空,心中默默思忖着后续对金锐人际关系的调查,以及那张神秘纸张线索的追踪,深知基地的危机远未解除。

邹敬远站在渐渐泛白的天色下,眉头紧锁,心中思绪如乱麻般纠结。他深知,此次僵尸事件影响重大,必须得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否则对上难以向高层交代,对下无法安抚民众,基地内部定会人心惶惶。可这背锅之人,既要分量足够,又得选得巧妙,方能稳住大局。

邹敬远的目光投向远方,脑海中迅速盘算着。他的直属领导邱永康部长,本就没什么过硬的实力与背景,当初能坐上基地二把手的位置,全靠邹敬远一手运作。那时推行基地年轻化政策,邹敬远虽手握重权,但因年事已高,若自己出面担任部长,定会招来诸多非议。毕竟基地有规定,五十岁之上的人都被驱赶到了基地外,他若不顾规定占据此位,实在难以服众。于是,他费尽心思,多方周旋,说服罗家安罗主席让步,才将邱永康推到台前,成为众人眼中的基地部长。

然而此刻,基地发生如此严重的僵尸入侵事件,若无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出来扛下责任,民众的怒火必然如燎原之火般难以遏制,这对维持基地的稳定和平无疑是巨大的威胁。

但邹敬远心中还有另一个人选——柳乘风。柳乘风在此次阻止僵尸入侵基地的行动中,可谓九死一生,立下赫赫战功。可正因其风头太盛,邹敬远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在他看来,年轻人太过锋芒毕露并非好事,适当打压,才能让其更加收敛。再者,虽说柳乘风立功无数,但牺牲了众多巡逻队员也是事实。这功劳,在邹敬远眼中,未尝不能转化为罪责。毕竟,在这复杂的局势下,是功是过,往往只在他邹敬远的一念之间,一张嘴上。而且,不过是平定一个小小的保安队引发的危机,就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若要给柳乘风安个罪名,旁人也难以挑出理来。

究竟该牺牲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邱永康,还是打压这个崭露头角、即将冉冉升起的柳乘风呢?邹敬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两人各有各的考量,一时之间,他实在难以抉择。

其实,还有一种方案在邹敬远脑海中渐渐成型,那就是两者兼顾——牺牲邱永康,打压柳乘风。牺牲邱永康,能给外界一个有力的交代,平息民众的怒火;打压柳乘风,则可遏制其过快崛起的势头,稳固自己在基地中的地位。只是,此计若要施行,还需精心布局,每一步都得谨慎谋划,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邹敬远缓缓踱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与狠厉,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将这盘棋下得滴水不漏。

邹敬远在原地踱步许久,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内心的权衡之上。他深知,无论做出何种选择,都将对基地的未来走向产生深远影响。

最终,邹敬远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决定先牺牲邱永康,毕竟他在基地的根基相对较浅,且是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相对而言更容易掌控局面。至于柳乘风,虽不至于彻底打压,但也得适当削弱他在基地中的影响力,让他明白谁才是真正掌控全局的人。

主意既定,邹敬远立刻返回办公室,端坐在那张象征着权力的宽大办公桌前。他微微眯起眼睛,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中开始构思详细的计划。片刻后,他伸手拿起电话,拨通了秘书的号码,声音低沉而有力:“通知各部门负责人,半小时后召开紧急会议,不得缺席。”

挂掉电话,邹敬远靠在椅背上,眼神愈发冰冷,仿佛结了一层寒霜。他深知,这场即将召开的会议,将是他布局的关键一环。在会议上,他必须凭借自己多年积累的权谋手段,巧妙地引导众人的思路,让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将责任归咎于邱永康。

半小时后,各部门负责人神色匆匆地陆续走进会议室。众人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忧虑,显然昨夜僵尸事件带来的冲击仍未消散。邹敬远端坐在主位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一圈,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会议室里压抑的沉默:“想必大家都清楚此次紧急会议的目的,昨夜基地遭受僵尸的猛烈袭击,这无疑是我们安保工作的重大疏漏,必须有人为此承担责任。”

众人面面相觑,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安与疑惑,但谁也不敢率先开口。邹敬远见状,心中暗自冷笑,继续说道:“经过初步调查,此次僵尸入侵事件与保安队的严重失职脱不了干系。而邱永康部长,作为保安队的最高领导,对此次事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邹敬远的声音沉稳而威严,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这时,一位平日里与邱永康私交不错的部门负责人忍不住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说道:“邹总长,邱部长平日里工作一直勤勤恳恳,对基地也是尽心尽力,此次事件或许另有隐情,是不是应该再深入调查一下,以免冤枉好人?”

邹敬远的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目光如利刃般射向那人:“怎么,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还是你想对比此次事件负责?如今基地人心惶惶,民众的情绪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我们急需给大家一个交代,难道还要等到基地陷入更大的混乱吗?所以这事必须要有个有份量的人站出来负责!”那人被邹敬远凌厉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邹敬远趁热打铁,加重了语气:“邱永康部长在管理基地安全期间,存在严重的疏忽和失职行为,导致基地面临如此巨大的危机。为了平息众怒,稳定基地局势,我们一致决定,暂停邱永康部长的职务,由我暂代保安队相关事务的管理,直到彻底查清事件的来龙去脉。”众人虽心中仍有疑虑,但在邹敬远的强势态度下,只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会议结束后,邹敬远立刻安排自己的心腹去通知邱永康。邱永康得知消息后,犹如遭受晴天霹雳,整个人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一夜之间沦为替罪羊。震惊过后,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立刻火急火燎地赶到邹敬远的办公室,想要讨个说法。

“邹敬远!你好大的胆子!”邱永康如一阵狂风般猛地撞开办公室门,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他满脸涨得通红,仿佛充血一般,双眼圆睁,愤怒的目光如利箭般直射向邹敬远,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身为基地所有安全部门名义上的老大,他平日里养尊处优,早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感觉。此刻,他径直走向主位,一屁股重重坐下,颐指气使地呵斥道:“我一直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竟想将我撤职?这次僵尸事件,我虽有一定责任,但绝不是全部!你怎能如此过河拆桥!”

邹敬远原本平静地靠在椅背上,见邱永康这般做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缓缓起身,眼神瞬间变得冷峻如冰,毫无惧色地直视着邱永康,语气冰冷且强硬:“邱部长,这里现在由我做主。你给我站起来!” 说罢,他不由分说地走到主位前。

邱永康被邹敬远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惊得一愣,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多年养成的威严让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却在邹敬远那冰冷刺骨的目光下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浑身力气瞬间消散,只得缓缓站起身来。

邹敬远见状,冷哼一声,大剌剌地坐在主位上,翘起二郎腿,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冷漠:“永康啊,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基地安全的主宰了?实话告诉你,我已联合所有安全部门,一致决定罢免你,让你为这次僵尸事件背锅。你不过是我推到台前的傀儡罢了,真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局?”

邱永康听到这番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忍不住微微颤抖。他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邹敬远手中的一枚棋子。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刚刚的愤怒早已被冲刷得一干二净。他嘴唇颤抖着,嗫嚅道:“邹……邹总长,我……我错了。这么多年,我对您一直忠心耿耿,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以后一切都听您的,绝不再有任何异议。” 此刻的他,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完全被恐惧和无助笼罩。

见邹敬远自始至终都是无动于衷,“邹敬远!我一直对你忠心耿耿,言听计从,为何要将我撤职?这次僵尸事件,我虽有一定责任,但绝不是全部!你不能如此过河拆桥!”邱永康不由得恼羞成怒,用力拍桌子,甚至满脸涨得通红,双眼圆睁,愤怒地瞪着邹敬远,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邹敬远靠在椅背上,神色平静地看着邱永康,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冷漠:“永康啊,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但形势所迫,必须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你我共事多年,你应该明白我的苦衷。你放心,只要你配合,等风波过去,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邱永康心中明白,此时再多说也是徒劳,邹敬远心意已决,自己已然无力回天。他咬咬牙,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最终,他强忍着心中的不甘与怨恨,转身摔门而去。

处理完邱永康的事情,邹敬远又将目光投向了柳乘风。他深知,柳乘风在基地中已然凭借此次战斗积累了一定的威望,若不加以打压,假以时日,必定会对自己的地位构成严重威胁。

于是,邹敬远开始暗中布局。他授意自己的心腹在基地中四处散布谣言,称柳乘风在处理僵尸事件中,虽有一定功劳,但也存在指挥不力的问题,正是因为他的失误,才导致许多巡逻队员白白牺牲。同时,在工作安排上,邹敬远故意给柳乘风使绊子,将一些琐碎繁杂且毫无意义的事务交给他处理,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削弱他在基地核心事务中的参与度,让他逐渐边缘化。

而此时的柳乘风,还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为邹敬远眼中的威胁,正处于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之中。他在宿舍中养伤期间,满心都是对基地危机的担忧,一心想着尽快恢复伤势,与邹敬远一同揪出内鬼,为基地铲除隐患。

于娟看着柳乘风每日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中既心疼又无奈。她深知柳乘风身处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之中,犹如置身于荆棘丛中,稍有不慎便会伤痕累累。

“乘风,你别太着急,先把伤养好。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度过这次难关。”于娟坐在柳乘风床边,轻声安慰着他,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柳乘风微微点头,感激地看着于娟:“娟姐,谢谢你。我只是放心不下基地,不知道邹总长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

天亮之后,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柳乘风的脸上。他早早便起身,简单收拾一番,准备前往巡逻队报到。毕竟之前与邹敬远有过约定,要一同揪出此次僵尸事件背后的真相,这是他心心念念的大事。

柳乘风怀着满腔热忱,步伐坚定地朝着巡逻队的方向走去。然而,当他来到巡逻队大本营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泼了一盆冷水。门口的守卫面色不善,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柳乘风,你已经被停职了,后续等通知吧。”守卫的语气冰冷生硬,没有丝毫的客气。

柳乘风闻言,心中猛地一震,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什么?停职?为什么?我要见你们负责人!”

守卫却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仿佛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柳乘风试图强行进入,却被守卫毫不留情地阻拦,根本不容他靠近大本营半步。

柳乘风这才真切地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他心急如焚,想找个人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当他转身向周围的人询问时,那些平日里熟悉的面孔,此刻却都像躲避瘟疫一般躲开他,根本没人愿意搭理他。

无奈之下,柳乘风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昨夜一同出生入死的队友小满。小满看到柳乘风的那一刻,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柳乘风赶忙上前,抓住小满的肩膀,焦急地问道:“小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被停职?”

小满被柳乘风抓得肩膀生疼,却依旧支支吾吾,不敢正面回答:“队……队长,我……我也不太清楚……”

柳乘风心中愈发着急,双手用力摇晃着小满:“小满,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还信不过我吗?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在柳乘风的再三逼问下,小满终于承受不住压力,低声说道:“队长,这……这都是邹总长下达的命令,我们也没办法,只能执行……”说完,小满像是生怕柳乘风再问,匆匆挣脱他的手,转身快步离去,只留下柳乘风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