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岩的叙述,朱慈烺听的无语,男人,从和女人接触的一开始,就不能服软,不然,以后都抬不起头,若是李岩一开始就不就范,强硬到底,孙小红还是会和李岩走到一起。
但境地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很可能孙小红就接受李岩的强硬,诸事听从李岩做主,成为真正的一家之主,那么,孙小红可能也不敢触怒李岩做出残害阿紫的事情。
后面的钱惜君则听的目瞪狗呆,难以置信,竟然有女子可以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在这个男权时代,这件事听起来如此的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这要是搁在正常人家,孙小红多半要被打死或者一纸休书扫地出门,遭受世人唾弃。
钱惜君难以想象,夫君就是天的法则下,还有女人胆敢如此挑衅,换位思考,自己是万万不敢如此大胆的,要是被夫君知道,要被打死的。
现在,她倒是有些理解李岩刚才所说,叫陛下防备妻子了,两人实则已经貌合神离了,不知道孙小红如何想的,李岩确实已经无视夫妻情分了。
“陛下明鉴,臣请离军中,一方面是想完成科考旧愿,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和孙小红待在一起,待时机成熟,臣或许会休了她。”
“额。。。呵呵。”朱慈烺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感情是以前休不了,现在知道有法治约束了?想依靠法治休妻了?
不过倒也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孙小红无所出,纳妾延后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若是孙小红如此善妒,占有欲这么强,一直作梗,李岩估计就要绝后了。
为了自己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有个让自己舒心的妻子,也为了延嗣大事,休妻重娶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既然知道朕不太放心让孙小红独掌全军,就应该明白朕的难处,现在你们二人必须要有人领十二军以安军心,而且,这个人必须是你,朕才能放心把大军交给你,你叫朕如何放你离去?”朱慈烺无奈道。
“陛下何不将孙小红调往其他军,臣倒是还有些时间,距离明年大比还有半年度时间,足够陛下将十二军整合稳定了,到时就可派其他陛下放心的将军统领十二军了。”
“唔。。。”李岩还真是为了和孙小红分开,想尽了办法啊,而且丝毫不贪恋军长之职,一心只想考进士,令朱慈烺哭笑不得,但也格外信任李岩。
“朕问你,你部的一万余骑兵是谁的嫡系部下?”朱慈烺敲敲脑袋问道。
“回陛下,是孙小红的部下,名叫刘小军。”
“嗯,既然如此,朕有些打算了,你先安心领军,年前朕应该会结束前线战事,到时随朕一同回京,赶得上明年的大比,半年时间,可够安定十二军军心了。”
“臣遵旨,多谢陛下开恩,臣告退。”
“嗯,去吧,好生用事。”朱慈烺摆摆手道。
待李岩走后,朱慈烺将钱惜君扯入怀中,坐在腿上,笑着问道:“怎么样,今天算是见识了吧?女人啊,真是捉摸不透啊,你说你会不会也是糊弄朕呢?到时再悄悄的暗度陈仓,帮助红莲教造反呢?”
“才不是呢,陛下要是不放心,妾身将知道的全部告诉陛下,陛下现在就着人端了红莲教,以除祸端,也就不必再猜忌妾身会帮红莲教了,到时红莲教都没了,就不用帮了。”
看着钱惜君气鼓鼓的说道,朱慈烺哈哈大笑的和她逗弄一番,钱惜君据调查,是红莲教收养的孤儿,本身并不存在和朱慈烺或者官府有什么个人的深仇大恨。
所以,只要不是为了红莲教,那基本倒是没什么理由再和朝廷作对。
中午和钱惜君一起用了午膳后,抱着钱惜君软糯的身子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后,朱慈烺换上便装,带着钱惜君在锦衣卫的便装和暗中护卫下,从行在的后门溜了出去。
朱慈烺想看看许州现在基层的真实情况如何,河南遭受十几年的灾害和战乱,人口到底凋零到什么程度了。
刚踏出后门,一股尘土混合着烟火的气息扑面而来,还带着丝丝石灰的刺鼻气味,朱慈烺一看,果然行在周边已然撒了石灰。
许州城的街道还算宽阔,但两旁的房屋大多破旧不堪,有些甚至只剩下残垣断壁,在风中摇摇欲坠,显然是人口锐减,许多房屋已许久没人入驻打理,才会成现在这副样子。
大军刚刚抵达许州,官军接管城中各处不久,路上行人寥寥,并未有多少人敢在街上晃荡,毕竟官军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且看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也是个个面带菜色,身形消瘦。
街道两旁店铺稀疏,大多都是关门状态,偶尔只有几声街边小摊的叫卖声传来,却显得格外冷清。
朱慈烺眉头微皱,低声对钱惜君叹息道:“哎~许州曾也是中原繁华之地,交通枢纽,如今却如此萧条,真是令人唏嘘。”
钱惜君轻叹一声,低声道:“陛下,河南连年灾荒,又经战乱,百姓流离失所,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哪还有心思经营生计?”
朱慈烺点点头,目光扫过街边的店铺,只见一家米铺前挤满了衣衫褴褛的百姓,正争相购买高价米粮。他走近几步,听到一名老者颤巍巍地说道:“这米价又涨了,我们这些穷苦人家,可怎么活啊……”
朱慈烺心中一沉,低声对钱惜君抱怨似的说道:“这贼老天啊,今年河南等地又是大旱,去年刚风调雨顺了一年,让活下来的人喘了口气,今年又是大旱,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听着朱慈烺无奈又稍显孩子气的话,钱惜君不禁莞尔,是啊,这天下大灾,河南今年收复到朝廷的手中,朝廷则又要赈灾,小皇帝压力也大啊。
继续向前漫步,路过一个卖菜的小摊,摊主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摊位上仅有寥寥几把发黄的青菜。朱慈烺走上前去,蹲下身子,问道:“老人家,这菜怎么卖?”
老者抬起浑浊的双眼,打量了朱慈烺一番,叹了口气说:“公子,这菜便宜卖您,一文钱一把。这年头,能种出点菜来可不容易啊,地里的庄稼十有八九都被旱死了,剩下的又被乱兵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