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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殿从外面看恢宏大气,殿门敞开后,里面的场景却不如众人预料那般,相反格外萧条,雾蒙蒙的,带着如同其他地方如出一辙的灰烬烟尘气味。

大门敞开,空中弥漫的灰烬渐渐飘落在地。

视野清晰起来,看到殿内的场景,大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多骨头……这得死了多少人啊……”星月章皇小声嘀咕一句,八条腿同时扒上玄瑞的后背,倒不是害怕,而是实在不想用自己光洁滑溜的腿去扒拉里面那些恶心的骨头。

“这座遗迹是太和宗教导新入门弟子的地方,太和宗灭亡的突然,我先前还奇怪,为何外面没有见到尸骨,看来出事的时候,这里的弟子都被庇护进了太初殿中。”郁岚清恍然。

这样便能解释,为何偌大一个宗门,外面那些建筑损毁得那般彻底,而独留一座太初殿依然完好如初。

因为这里的前辈,将所有防御手段全都用在了太初殿上,为了尽可能多的庇护住这些弟子,只可惜不知发生了什么,殿里最终也只剩下一堆白骨。

识海中消停了一阵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同先前的叫嚷怒骂,这回开始大笑起来。

那笑充满讽刺。

郁岚清目光慢慢划过殿中每一处,紧了紧化作牢笼的鸿蒙元气,语气笃定,“你不是桑虞前辈。”

“你这小辈,无知、无礼,老身的身份,还容不得你一个黄毛丫头质疑!”

识海里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愤怒,听不出半分心虚。

可郁岚清却知道,她只是在强装罢了。

视线停留在整座大殿最中间,那口足有三人高的大钟上,郁岚清抬起一只手指去,“那就是你说的镇宗至宝吧,既然是镇宗至宝,怕是早就生出了器灵,你就不怕它知道你顶着它主人的名字招摇撞骗,出来了结了你?”

识海里的声音微微一顿。

随后,仿佛更哑了几分,“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在那钟的内壁上,看到了“桑虞”二字的刻字。哪有灵器会在见到主人的时候,不飞回主人手中的?

但郁岚清没打算将这些话,回答识海里的骗子。

她猜测这位生前只怕是犯过什么错事,又或者因为什么阴差阳错的原因,没能如其他人一样躲进太初殿中。

后来受外面的魔焰侵扰,心里的愤愤被一再放大,这才彻底移了心性,在太初殿外偷偷布置了干扰阵法的手段,又伪装桑虞前辈身份,欲图夺舍别人的身体。

也好在遗迹外面前些年几乎等同绝灵之地,罕有人至,不然怕是早就有人着了这位地道。

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那口钟里还压着一块玉简。”郁岚清说着上前一步,玉简是她用神识扫到的,并不在肉眼可见的范围。

云海宗主微微一愣,“你的神识可以看穿这口大钟的钟壁?”

郁岚清点了点头。

云海宗主惊讶地张开嘴,又朝金钊宗主,和在场另一位沧澜宗化神境修士,询问似的看去。

难道是他修为太低,才看不穿?

金钊宗主二人却是摇头,“我们也无法看透钟壁。”

众人的目光,再度集中回郁岚清身上。

这下轮到她惊讶了。

别人无法看透这钟,唯有她的神识能够看穿?

难道是体内这丝鸿蒙元气的缘故?

除此以外,郁岚清实在想不到,自己还有哪里与众不同到,可以多出这样一双“透视眼”来。

“不如先将这玉简取出看看?”能被特意守护在这口大钟里面的玉简,定然不会简单。

郁岚清猜测,极可能是太和宗的传承功法,亦或是其他涉及宗门存亡的隐秘。

本以为揭开扣在那的大钟,取走里面的玉简还会花上一些功夫,没想到一切进展得格外顺利。

那钟看似沉重难移,可用灵力去托,轻而易举便能托离地面一尺。

这距离,足够将玉简扒拉出来。

就在大钟与地面露出缝隙的同一时间,星月章皇伸出一条腿,“刷”地一下卷起玉简。

随着大钟“啪”的一声落地,玉简已被星月章皇送到郁岚清手中。

动作迅捷,一气呵成。

“干得不错。”郁岚清不吝夸奖,低头看向手中的玉简。

云海宗主有些担忧:“这玉简得来轻易,小心有诈,还是我来查看吧。”

郁岚清正想说“不用”,一回生二回熟,有了前两次波折,她已经知道怎么提防陷阱。

金钊宗主却在这时先一步说道:“我们宗门有一秘法,可不用神魂接触玉简,直接将玉简中的内容转移到水镜上呈现。”

这也是先前挖掘遗迹时遭过几次算计,才被多宝宗钻研出的方法。

“不妨试试此法?”金钊宗主问道。

“好。”郁岚清与云海宗主同时点头,其他人自然更加没有异议。能够确保安全,不会有人想要涉险。

玉简被一抹灵力托到金钊宗主身前。

只见他双手结印,一面水镜缓缓从地面升起。

镜面透亮如冰,一枚枚小字逐渐跃于其上。

很快大家便发现,这玉简记载的并非功法或太和宗其他传承,而是魔焰降世,宗门毁灭,太初殿为保存火种封闭以后,殿内发生的事情。

众人专注地盯着镜面,就连郁岚清识海里的骗子都安静了下来,似乎与大家同样好奇,太初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越往下看,众人心便越往下沉。

原来,太初殿封闭以后,未能将魔焰完全隔绝在外。被庇护在殿内的千余名弟子中,有数人隐瞒了受伤的真相。

起初几月,殿内有渡劫境的桑虞长老镇压,还算相安无事。

那些受魔焰所伤,未能及时将魔焰剔除的弟子也尚未被魔焰控制心神,懂得克制。

可后来,桑虞长老离开太初殿,探查外面的情况,一去多日不回,殿内人心躁动,短短几日,便死伤超过一成。

人人都怀疑身旁的人身怀魔焰,图谋不轨。

原先还拧成一股绳,等待危难过后重振宗门的太和宗弟子,开始在殿内自相残杀。

桑虞长老离开半年以后,殿内的千余名弟子,只剩下最后不到百人。

这百人……无一例外,全都身染魔焰。区别不过是身上的魔焰或强或弱而已。

“嘶。”云海宗主倒吸一口凉气。

几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

果然,又过三月,这不足百人或使诈,或强攻,无数次合作又反目,最后互相吞噬到只余不足一手之数。

【我把他们都杀了。】

【太初殿,不应再庇佑他们。】

【他们已不是太和宗弟子,而是被魔焰侵蚀了心神的魔鬼。】

不断跃出的小字戛然而止。

水镜上不再出现新的字。

众人心头一跳,玉简之言,正如这一地白骨所示,太初殿里的人都死光了。

那么这玉简,又是谁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