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岔。”方别轻咳一声,故作严肃地对乐瑾说道,“相亲最重要的是真诚。你只要做你自己就行,用不着刻意讨好谁。”
乐瑾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我妈说......”
“妈说什么都不如你自己感觉重要。”方别打断他,“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勉强不得。”
方别这是一句大实话,不论怎么说,最终还是看两人能不能处到一块。
元雅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方别:“方大夫倒是经验丰富。”
方别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元雅:“师姐倒是提醒我了,乐瑾确实该跟你学学怎么主动...”
“方别!”元雅耳尖瞬间泛红,手中的茶杯差点打翻。她哪能听不出这话里的弦外之音,这分明是在暗指昨晚她主动吻林胜男的事。
乐瑾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人打哑谜:“姐夫,这......”
“咳。”方别及时打断,“我是说,你师叔待人接物都很热情主动,这方面值得学习。”
元雅在桌下狠狠踩了方别一脚。
“嗷!”方别痛呼一声,乐瑾连忙关切道:“姐夫怎么了?”
“没事。”方别龇牙咧嘴地揉着脚背,“诊室里有老鼠...”
元雅若无其事地整理白大褂袖口,嘴角却悄悄翘起。
乐瑾还是一头雾水,但也不敢再多问,只好闷头继续整理病历。
诊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翻动纸张的沙沙声。
方别嘴角噙着笑,见元雅耳根的红晕还未褪去,便故意凑近些,压低声音道:“师姐,胜男一个人值班室待着,等会儿该无聊了。”
元雅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回:“那你去陪她。”
“我去?”方别故作惊讶地挑眉,“我去不合适吧?她这会儿肯定念叨着你呢。”
元雅指尖一顿,钢笔尖在病历本上洇出个墨点。她抬眼瞪向方别,却见他眼底盛满促狭笑意,哪有半分正经模样。
“谁去都不合适。”她啪地合上病历本,“值班室是工作场所,不是...”
方别低笑出声,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叩击:“师姐想哪儿去了?我是说送本书给她解闷。”
元雅气恼的瞪了一眼方别,本就是他说话带着歧义,结果反倒是倒打一耙。
方别见元雅羞恼的模样,眼中笑意更深。他故意转头对乐瑾说道:“你师叔今天脾气大得很,看来是昨晚没休息好。“
乐瑾闻言偷偷抬眼瞄了元雅一眼,小声附和道:“师叔要是累了,可以去休息室躺会儿。“
元雅啪地拍了下桌子:“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当我是聋子?“
乐瑾被元雅一瞪,顿时就焉了,他起身抱起病历本:“那个,这会儿还没病人,我去药房哪点资料。”
乐瑾说罢,急匆匆的便出了门。
方别没管离开的乐瑾,他冲着元雅摆手:“师姐误会了,我这是关心你。”
他说着站起身,走到元雅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按摩,“你看你这肩膀绷得,我给你按按。”
元雅本想推开他,却被恰到好处的力道按得舒服,一时没舍得动。她微闭着眼哼道:“少来这套......”
方别指尖力道加重几分,顺着元雅紧绷的肩颈线条缓缓下移:“这套不好使?那师姐喜欢哪套?”
钢笔骨碌碌滚到桌沿,元雅猛地按住他作乱的手,耳根红得能滴血:“这是诊室!”
“这会儿没别人。”方别俯身在她泛红的耳尖轻啄一记,满意地看着那抹绯色蔓延至脖颈,“何况...昨晚师姐可不是这态度。”
元雅撇过头不去看方别,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坐在原地。
她最终还是没能抵挡方别的温柔攻势,任由他的手指在身上游走。
元雅的呼吸渐渐急促,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桌沿。诊室里静得能见呼吸。
“别...乐瑾随时会回来...”元雅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却仍是丝毫没有要推开方别的意思。
......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是看病的患者来了。
患者是一位捂着肚子的中年妇女。
元雅立刻恢复了专业医生的神色,拉开椅子示意病人坐下:“什么时候开始疼的?具体是哪个位置?”
元雅虽然许久没有坐诊,但这些早就刻进了骨子里,成了本能。
方别见状,也收敛了玩笑的心思,开始投入工作。
这就是他们日常工作的常态,随时可能在亲密互动和严肃工作之间切换。
忙碌的一上午很快过去。临近中午,诊室终于暂时空了下来。
方别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师姐,该给胜男送饭了。”
元雅正在洗手,闻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我这就去食堂。你要一起吗?”
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元雅刻意与方别保持着半步距离。
医院走廊上来往的医护人员不时向他们投来探究的目光这倒不是方别的缘故,而是早上元雅和林胜男今早的亲昵举动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师姐。”方别压低声音,故意靠近了些,“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元雅耳根微红,脚步却放慢了些:“胡说什么...这是医院。”
方别轻笑,没有继续逗她。
他理解元雅的不适应,两人的关系从一开的师父到师姐,再到现如今这般亲密,这种身份转变需要时间。
但他喜欢看她努力掩饰害羞的样子,那比从前冷若冰霜的元雅可爱多了。
食堂里人声鼎沸,飘着饭菜的香气。
方别抬手指了指正忙碌着的何大清,给元雅解释道:“这位是何师傅,你应该在我婚宴上见过,当时没有介绍,他从前可是大酒楼里的主厨。”
元雅惊讶地看了方别一眼:“大酒楼的主厨?现在在咱们医院做大锅饭?”
元雅的话让方别笑了起来:“何师傅现在是咱们医院的食堂主管,专门负责改善职工伙食,他儿子在轧钢厂工作,正好是我邻居,再加上我之前帮过他们不少忙,所以才成功请来了咱们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