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在分舵外重创聂成车队,并当众警告岭南尊主的消息,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飓风,再一次席卷了整个江城。
一时间,街头巷尾,茶馆酒楼,无不议论纷纷。
城主府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你说什么?!江川又和聂成……和岭南尊主的人对上了?!”
城主猛地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跌得粉碎。
上好的雨前龙井洒了一地,氤氲的茶香混合着他此刻的惊惶,弥漫在空气中。
手下战战兢兢地躬着身子,头几乎要埋进胸口。
“是……是的,城主大人。消息千真万确,据说聂成狼狈不堪,是被江川赶出江城的……”
城主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聂成当初不是还特意提点他,要他务必和江川打好关系吗?
怎么一转眼,江川就和聂成的人马闹到了这种地步?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城主的心头。
江川曾说过,他与岭南尊主之间情况还不清楚……
让他别站错队……
那……
他越想越怕,脸色苍白如纸,在书房内焦躁地来回踱步,如同一只困在笼中的野兽。
那可是岭南尊主啊!
跺一跺脚,整个南方都要抖三抖的恐怖存在!若是迁怒于他……
城主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瘫倒在地。
然而,就在这种坐立不安、度日如年的煎熬中,整整一天过去了。
风平浪静。
岭南尊主那边,竟是半点动静也无,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
城主紧绷了一天的心弦,终于在夜幕降临时,稍稍松弛了下来。
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瘫坐在椅子上,后背已是一片冰凉。
“呼……看来,尊主大人有大量,暂时还顾不上我这条小鱼。”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虚脱。
但那份深藏心底的恐惧,却如同深埋的种子,只待合适的时机,便会再次破土而出。
另一边,沈青霜的别墅内。
“我听说你跟聂成又发生矛盾了?他又做什么了?”沈青霜担忧靠近江川问。
江川冷笑:“这蠢货,又跑到洪武门门口闹事儿了,甚至还联合闻梦灵,给洪武门内的人下药。”
“什么?!”
沈青霜诧异的瞪大双眸,满是不可置信。
“这家伙居然还联合闻梦灵,给洪武门内的人下药??闻梦灵怎么想的?”
沈青霜顿时怒上心头,恨不得现在就去帮江川解决掉闻梦灵。
见此,江川淡定道:“不用着急,这闻梦灵就是脑子一时糊涂,有闻人治盯着,不会出大问题,我只是不满他们这帮蠢货对洪武门动手。”
沈青霜咬着下唇,看了江川一眼。
心里有点醋意,但没说出来。
“你……唉,反正你自己一切小心吧!谁知道那帮家伙后面还要做出什么来!”
江川伸出手,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温声道:“我知道。别担心,去休息吧,你这几天也累坏了。”
沈青霜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中的纷乱稍稍平复了些。
她点了点头,任由江川将她送回卧室。
待沈青霜睡下,江川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
他走到阳台,拨通了影子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传来恭敬的声音:“主子。”
“影子,派人去一趟京城,给我查查宋家最近有什么特别的动向,尤其是宋伟祺。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越详细越好。”
“是,主子!保证完成任务!”
影子毫不犹豫地应下,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主子,还有一事向您汇报。组织内部基本上已经彻底稳固了,绝大部分人都已真心归附,对您唯命是从。”
江川嘴角微微上扬。
“干得不错。”
“都是主子领导有方!”
结束通话,江川立于夜风之中,目光深邃地望向京城的方向。
宋家……宋伟祺……
你们的末日,不远了。
他想起最近一直跟着自己忙前忙后的常飞鹏、易阳州,还有刚刚归顺不久便展现出足够价值的闻人治,心中微动。
这些人,也该给些甜头了。
他随手操作手机,给三人各自转了两千万过去。
不多时,闻人治的信息便弹了出来,言简意赅,却透着一股理所当然的平静:“谢川哥。”
江川对此并不意外,闻人治本就是个务实之人。
而此刻,江城某家灯红酒绿的高档按摩会所的豪华包厢内,则是另一番景象。
“哎哟!飞鹏,你别那么僵硬嘛!放松,放松!享受啊!”
易阳州穿着宽松的丝绸浴袍,半眯着眼,一脸陶醉地趴在按摩床上,身旁一个身材火辣、手法娴熟的美女技师正卖力地替他按压着穴位。
常飞鹏则显得局促不安,他也是一身浴袍,却坐立难安,身体绷得像块石头。
他何曾来过这种地方?
身旁穿着清凉的女技师巧笑嫣然,指尖轻柔地触碰着他的肩膀,让他浑身不自在,脸颊都有些发烫。
“阳州……我看,我还是先回去了吧……这里……不太习惯……”
常飞鹏声音有些发虚,几次想站起来,都被易阳州嬉皮笑脸地按了回去。
“回去干嘛?川哥都放我们假了,不好好放松一下怎么行?”
易阳州睁开一只眼,挤眉弄眼,“飞鹏,我跟你讲,这里的技师手法可是一绝!保证你试过一次就流连忘返!你看你,整天不是练功就是跟着川哥办事,也该学学享受生活了!”
“可是……”常飞鹏还想说什么。
“叮咚!”
“叮咚!”
两声清脆的手机提示音几乎同时在包厢内响起,打断了常飞鹏的话。
易阳州懒洋洋地摸过手机,常飞鹏也下意识地掏出了自己的。
下一秒。
“卧槽!!!”
易阳州猛地从按摩床上弹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转账信息。
“两……两千万?!”常飞鹏也是一脸骇然,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包厢内,原本轻柔舒缓的音乐仿佛瞬间静止。
给易阳州按摩的那位美女技师,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神不自觉地瞟向易阳州那亮得刺眼的手机屏幕,呼吸都急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