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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 > 第671章 我们不求恩典,只求——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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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 我们不求恩典,只求——对质

是啊,再大的官印,再厚的税册,又怎比得上百姓口耳相传的真心和信赖呢?

他怔怔地站在那里,浑身湿透,却仿佛感受不到半点寒意,只是任由那十六个字,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底。

良久,他才长叹一声,他从怀中掏出那份已经写了一半的弹劾奏章,毫不犹豫地将它投入了破庙里供奉着的香炉之中。

火光一闪,奏章瞬间化为灰烬,袅袅青烟,仿佛带走了他心头所有的纠结和疑惑。

随后,他重新铺开纸笔,借着昏暗的烛火,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一封全新的奏疏:“南陵之治,非乱政,乃补政也。”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只知恪守规矩的御史,而是真真正正地看到了百姓的疾苦,听到了民间的呼声。

而在千里之外的西山某处幽居,沈瞎子听完手下密报,那张清瘦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命人取来一副竹简,那竹简打磨得光滑细致,带着一股子淡淡的竹香。

沈瞎子亲自执刀,刀尖在竹片上刻下八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民约如律,火起于野。”他刻得很慢,每一个笔画都透着一种深思熟虑的庄重。

这八个字,既是对眼前局势的总结,更是对未来走向的期许。

刻完,他将竹简轻轻放下,随即吩咐下去,派遣十二名化名“学子”的门生,携带此简,分赴应天府、岳麓、白鹿洞等各大书院讲学。

他们不谈那些枯燥无味的经义,只在课堂上问学生一个简单却又直击人心的问题:“若你家乡烧的是毒炭,你会等圣旨,还是自己动手?”

这问题一出,简直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石子,激起了无数涟漪。

短短一个多月的光景,应天府、岳麓、白鹿洞这三大书院,竟然相继刊发了《净火议》!

文章里头,慷慨激昂地呼吁“技术改良宜由下而上”,主张让百姓自己的智慧,去解决百姓自己的难题,而不是一味地仰仗朝廷。

一场由“火种”引发的风暴,正在悄然席卷大江南北,而其真正的主导者,正像一个幽灵,隐藏在幕后,拨弄着这时代的弦……

南陵县的清风拂过县学门前,周文远站在原地,看着那些渐渐散去的百姓,他们的脸上,此刻少了焦躁,多了几分坦然和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越过远山,仿佛能看到某种无形的力量,正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他的师爷张老头走上前,低声道:“大人,今日这事儿,怕是要震动不小啊。”

周文远轻抚长须,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中却闪烁着坚毅的光芒:“震动?要的,就是要震动!这世道啊,沉寂太久了,是时候,让它——”哎呀,这汉阳码头,真是个热闹又不失风骨的地方!

陈皓这会儿可没闲情逸致去品那江风里的鱼腥味儿和远方运河传来的船工号子,他站在码头边儿上,瞧着一艘艘悬挂着“净火漕队”旗号的船只,心里头那滋味儿,可真叫一个五味杂陈。

这些船,是他和兄弟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啊,载着干净的炭火,也载着乡亲们的希望。

正琢磨着呢,忽地一道白影从天而降,那小小的信鸽,扑棱棱地落在他肩头,脚上系着的竹筒,小巧得像个迷你号的笔筒。

他手指一勾,竹筒里的信笺滑出,正是李芊芊那娟秀又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的字迹。

“周大人他……真的把‘十户联审’给写入《南陵新约》第二十二条了?还勒石立碑在县衙前?这老周,可真是有股子书生傲气啊!”陈皓读到这里,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欣赏,心里头简直要为周文远拍案叫绝。

这招棋,走得真够胆儿!

直接把民意提到律法层面,这是要釜底抽薪,断了那些靠欺压百姓发财的贪官污吏的念想啊!

可谁知,下面笔锋一转,李芊芊那字迹都透着股子急切:“工部侍郎联合三位御史,联名上奏,说是要彻查‘南陵结党营私’,圣旨已在路上!”

陈皓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他紧紧攥着那薄薄的信笺,指节泛白。

啧,这些个朝堂上的老油条,动作倒是快得很!

他们哪里是在乎什么“结党营私”?

分明是怕这股子“民治”的火苗烧到了自己脚下,坏了他们的规矩,动了他们的奶酪!

这世道啊,想做点实事,总是少不了这些阴沟里的老鼠来捣乱。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那些渐行渐远的“净火漕队”旗帜,江风猎猎,卷起他半幅衣袖,露出臂上一道旧疤,那是多年前被烈火灼伤的印记,此刻却像是某种不屈的图腾。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不见半点慌乱,反倒多了一丝豁出去的决绝。

“赵铁嘴!”他沉声一唤,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压下了码头的嘈杂。

不一会儿,一个瘦瘦小小,眼睛却贼亮的汉子颠儿颠儿地跑了过来,正是陈皓手下最得力的“智囊”之一。

“掌柜的,您有何吩咐?”

陈皓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迷雾,直视着未知的京城,他一字一句,声音平静得像这汉阳江面,可其中的决心,却比任何波涛都汹涌:“去办件事——把我们这些年在各地收集的窑工病案、水质检测、空气验尘记录,统统给我编成一本《实证录》。”他顿了顿,语气如铁,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赵铁嘴的心头:“这一次,我们不求恩典,只求——对质。”

汉阳码头晨雾未散,江面仿佛披上了一层轻纱,晨露在木箱上凝结,散发着淡淡的湿气。

赵铁嘴亲自押运三口桐油木箱登岸,箱上烙着“药材——陈记商行”几个字。

他抹了把脸上的江露,低声对等候多时的陈皓道:“沿途换了七次船,绕开了湖广水巡五道关卡,最后一程是靠渔家夜渡送过来的。”

陈皓蹲下身,仔细检查木箱上的封条,确认无拆动痕迹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

他轻声道:“这里面装的不是炭,是三千六百二十一份命案——每一份,都是被黑窑吃掉的人。”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遏制的愤怒和决心。

他站起来,对身旁的小李子吩咐道:“小李子,连夜组织人手分类归档,按地域、症状、工龄三项编号,封面统一加盖‘百姓自呈·不得隐匿’朱印。”

小李子应了一声,立刻开始忙碌起来。

陈皓站在码头边,看着那些渐渐远去的“净火漕队”旗帜,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木箱,不仅仅是证据,更是无数家庭的悲痛和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江风中的湿气和苦涩一并吞下。

京城,韩御史接到兵部急令,正式任命为“南陵炭政巡查钦差”,随行有户部主事一人、工部技官两名,另配东厂番子四名“护行”。

他翻阅下发的参劾摘要,见其中罗列周文远“私设民审”“煽动乡民”“勾结书局妖言”等罪名,眉头紧锁,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沉甸甸的重压。

临行前夜,他在书房独坐至三更,忽听窗外轻响,一名蒙面人掷入一卷竹简,上刻“民约如律,火起于野”八字。

他展开细看,背面竟密录南陵十村联审全过程,连王秀英指认假表时所说“赌坊耍钱脸色红润”之语亦在其中。

他沉默良久,将竹简藏入行囊夹层。

这一夜,他几乎彻夜未眠,心中反复思量着南陵之行的种种可能性。

北岭村口,柳婆婆拄杖立于老槐树下,身后站着十二位白发长老。

一名信差策马而来,递上陈皓亲笔信:“请长老择三名通文墨、识窑火的弟子,即赴南陵作证。”柳婆婆不接信,反问:“钦差几日到?”信差答:“五日后经此地。”老人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方粗麻布包,打开是一撮灰烬——正是前次“燃薪祭”所存三通窑模型焚后之物。

“带这个去,”她说,“若他们不信活人的话,就让他们闻一闻祖宗烧过的土。”

陈皓并未停留汉阳,而是改乘一辆不起眼的货郎车,沿官道向南陵疾行。

途中经一小镇,见茶棚外围满百姓,正听一名说书人讲《草魂记》新篇:“那一夜,皇帝推开窗,看见天下万家灯火……”他驻足片刻,忽见人群中闪过一抹熟悉身影——张承志,那位曾密奏支持《用火五约》的给事中。

陈皓不动声色,待散场后悄然尾随,见张承志转入一间破庙,与两名地方生员低声商议。

他现身相认,直言:“你要替天言事,得先让天听见百姓的声音。”随即取出一份《实证录》副本交予对方:“明日你若敢在途中拦驾上书,这本册子,能让你跪着说话,也像站着。”

张承志接过《实证录》,这南陵之行,我必定尽心尽力。”陈皓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走吧,明日我们一同行走在这条光明之路上。”

陈皓转身离去,留下张承志目送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荡。

他知道,这一路上,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和考验,但只要心中有光,就一定能驱散黑暗。

南陵县衙前头,那个气氛,嘿,就跟过年似的,又好像是刀子架脖子前的最后一顿大餐,透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