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茶馆作为一家百年老店,二楼设有数十张桌子,往日里这些桌子坐得满满,全是一些学子挤在一堆高谈阔论。
今日饮客依旧很多,反倒无一人敢高声喧哗,所有人小口抿茶,目光悄悄向临街那张桌子望去。
原来那里坐着两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她们一人白裙,一人蓝裙,细看下惊世容貌竟有几分相似。
“长留,跟我回去吧。草原才是你的家。”蓝裙女子修长玉指优雅捏起与玉杯轻抿一口,茶水滑过喉间,流入她香甜腹中。
蓝裙女子不经意扫了眼附近饮客,这些人自惭形秽,纷纷目光闪躲,不敢与之对视。
“瞧瞧这些沧南男人德行,那个沧南散修哪里配得上你。以姊妹闭月羞花之姿,只有草原上威武的汉子才能算得上天作之合。”
无视蓝裙女子的鄙夷目光,白裙女子淡淡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罗雅的事不能牵连他。”
此事有些难办,蓝裙女子黛眉微皱,为难回道。
“风砾族族长呼风伯宠爱罗雅众人皆知,这事要大族长瀚海出面才行。”“姊妹放心,呼风伯正率部奉命攻打北部十六国,一时半刻来不了这里。”
“办得到我就回去,办不到圣兽降临别妄想我会出一丝精血。”白裙女子不为所动,红唇紧抿,一副毅然决绝的样子。
“作为族中圣女,我答应你这件事。”蓝裙女子深思熟虑过后,郑重应了下来。
白裙女子不再多言,看了眼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无声叹息起来。
蓝裙女子扫了一眼窗外人来人往的凡人,路人碰面热情打着招呼,小摊面前磨破嘴皮为了蝇头小利讨价还价,她嘲讽道。
“战火已经燃烧,这些愚蠢的沧南人每天活的如此安逸,早就忘了什么是铁与血。他们有什么资格占领这块富饶之地。巴尔族很快就能征服他们。”
...............
天色阴沉,篝火熄灭成了一堆白灰。
“倩儿,昨夜你给我喝的是什么酒。”许凡昏昏沉沉醒来,扫视一眼不见长留仙子踪迹后,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当看到身旁信筏和那个的储物袋后,他吞了吞口水,捡起信筏看了起来。
“呆子,你不是一直好奇那些巴尔人为何对我紧追不放,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啦......”
看完信后,许凡深吸一口气,右拳紧握,胸口怒气磊叠,如巨石堵塞。
按照信中所说,长留仙子是巴尔族失落在外的族人,现在巴尔族要寻她回去有要事要办,她去去就回,很快就会归来。
信中她还约好了见面时间地点。
尽管她在信中极力美化粉饰,许凡依旧从蛛丝马迹中猜到几分真相。
白霸天和罗雅那种姿态,与其说是寻亲,倒像是一种强迫回归。
看穿了又如何,巴尔族有五位元婴后期大修士,许凡还能登门把她抢回来不成。
摩挲着手中粉色储物袋,里面是长留为他留下的大笔资源。
最为珍贵的是两颗破界石,只因许凡偶尔提过一嘴炼制小挪移符缺少破界石。她就倾其所有留下这珍贵资源。
昨日还在一起欢声笑语,今日就孤身一人,数月相伴点滴小事浮现于心。
孤站青石,遥看云海,许凡沉默许久。
“那丫头是五圣族朱雀后人,五圣族在上古时期灵界可是不输真灵的存在。即便她身怀朱雀族一丝真灵血脉,也不是你一个元婴小子能配得上的。”松树传来灵蛇苍老声。
胸中郁气更甚,许凡化作一道青色遁光,向大山深处飞遁。
“哎,怎么一声不吭就走,这小子真没礼貌。”灵蛇怪叫一声追了过去。
漫无目的在天空飞行,许凡一时间竟不知该往何处去。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好好修炼,将来抢回来就是。”灵蛇说完见许凡不为所动,化作一道黑光飞入了他的袖袍。
“还是太弱了,我要更强!”
飞行中的许凡一声低喝,坚毅的目光满是不甘。
顶着寒风不知飞了多久,许凡散去遁光降了下来。
轰隆!阴沉的天气总算坚持不住,下起了磅礴大雨。
“年轻人,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来躲躲雨吧。”
说话的是一位拄着拐杖的农妇老妪,双眼浑浊,佝偻着腰。
许凡这才发现,他随意飞行,似乎落在了一位凡人屋院门口。
此时恰逢大雨,这位好心老太以为他是路人,便招呼进门。
“多谢老人家。”
许凡道了声谢,随她进了院子。
屋院乃是用泥土所筑,逢雨便满地泥水。
老妪带许凡在院中绕了一圈,挑了块算是干净的小道,进了堂屋。
“小翠,有客人来了,倒碗热水。”
屋内陈设极为简陋,只有桌椅板凳,和一些生活用具。
最为贵重物件的是一件吱嘎作响的织布机了。
天气不好屋内光线昏暗,一位身材干瘦的农妇正在埋头织布。
农妇身旁站着个几岁大的黑瘦孩童,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看向许凡。
“哎,客人先坐。”农妇应了一声,放下手头活,很快端了碗热水过来。
“山里穷苦,只有一碗热水,客人莫要嫌弃。”农妇歉意道。
“多谢款待,客气了。”许凡微笑接过热水,吹了两口饮下。
“娘我回来了。”
院子传来几声踏水声,门口一暗,进来一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黑瘦汉子。
“今天下雨百兽都躲起来睡大觉,只打到一只山鸡。”“原来是有客人来了。”汉子看到许凡,淳朴一笑。
“儿回来了,快去把这只鸡宰了招待客人。”老太太一声令下,儿子和媳妇钻进了灶房,生火焖饭,不一会饭香便飘了进来。
堂屋只剩许凡和老太二人,老太操着浑浊无光的眼睛仔细看了看许凡,笑问道。
“客人衣着不凡,定是走南闯北的人物,老身向你你打听一个人。”“二十年前我那孩子他爹打猎偶遇仙人,仙人说他有什么灵根,可前往修仙界修仙。这一走就是二十年,我那丈夫和孩儿身高相似,打猎开弓喜欢手上带截木扳指。左手曾经负过伤,名字叫陈铁山。”
根据老太描述,许凡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老太给的信息太少,和其子身形类似的人他见多了。
老太不由长叹一声,有些失望。
“娘,您怎么逢人就打听那个人,他抛妻弃子,一走就是二十年,有什么好找的。”汉子在灶房听到片刻二人对话,端着饭菜进来埋怨起来。
“不说了,快趁热吃吧。”
一桌热腾腾饭菜,老太太给小孙子夹了块鸡肉。
看着其乐融融一家人,许凡触景生情,暗生几分孤独感来。
“爹,外面这么大的雨,他怎么没有淋湿。”扒饭的小孩瞪着乌溜溜大眼好奇问道。
啪!筷子敲上额头,妇人催促道。“那有那么多为什么,吃饭!”
饭后天色已黑,这户人家只有两张床,一家四口挤在小床上,把大床留给了许凡。
油灯滋滋缓慢燃烧,许凡端坐在床上,对面墙壁泥土里一茬茬秸秆冒出了头,想起当年住在山村的日子。
既然选了修仙这条路,与孤独常伴才是常态,只有攀的更高才能守护想要的一切。
念头通达后,油灯无声熄灭,屋内陷入了黑暗。
第二天一早,屋外汉子呼喊无人应答,进来一看人已无影无踪。
冰冷的床上留有一小堆零碎金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