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友藏头露尾跟在后面,所为何事?”许凡面无表情道。
“我想借道友元婴一用。”红袍大汉毫不掩饰心中恶意,大大咧咧道。
此人如此大言不惭,许凡却并未发怒,而是淡淡回道。“喔,这么说烈火道友吃定在下了?”
“我凝婴两百载,体内法力仅剩四成,道友凝婴不久,即便功法不凡,恐怕法力也不多了吧?”
打量着许凡苍白面孔和不稳气息,红袍大汉仰天大笑,好不得意。
其实他们三人本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才对,红袍大汉见许凡一副法力消耗过多的样子,便临时起了歹意尾随过来。
“万事以和为贵,在下奉上一笔灵石,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似是被揭破老底,许凡气势一散,微笑轻抖衣袍,袍中飞出五道细若游丝的微光,悄悄没入身下草丛。
所谓的法力消耗过甚,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这一日一夜过去,许凡体内法力不过消耗三成,此时和他废话,只是在尝试布下五行剑阵,拿下此人。
元婴真人斗起法来分出胜负容易,倘若有一方全力逃遁,想要斩杀就不那么简单了。
红袍大汉似乎也在暗作打算,二人谈话间,他一直把双手隐于背后,袖袍中不时落出一根根阵旗,没入大地。
“笑话,到了你我这等修为,那个没有几分身家。区区灵石便想饶过你一次?”红袍大汉讥讽笑着,神色愈发骄纵,看许凡眼神如同一块鲜美肥肉。
“哈哈,许道友莫非以为我不知晓你的小动作?我来时吞了一枚恢复法力宝药。现在法力已恢至六成。看你如何与我斗。”
到了这一步,红袍大汉还不忘言语奚落,妄图瓦解许凡斗志。
许凡不为所动,双手隐藏于袍中,暗催法宝,结缔剑阵。
现在就拼一拼谁的速度更快了。
红袍大汉面上突然浮现一丝喜色,大吼一声,声若惊雷。
“‘三转黄沙阵’启动,我倒要看看你有风遁术能逃到哪里去。”
二人周围几十丈内,顿时飞石走沙,一片黄蒙蒙沙暴将他们围住。
原来红袍大汉知晓许凡身怀风遁术,为了留下许凡,在拖延时间布下困阵。
许凡如同山岳加身,顿感四肢沉了数倍,
“可惜,五行剑阵只布置了八成。”
许凡面带憾色,白皙食指轻轻一点,周围草丛中剑鸣如潮水般涛涛不绝。
五色剑光冲天而起,这几口剑光一化二,二化四...
瞬息间,周围已是一片剑的海洋,剑海在附近微微游荡,咆哮黄沙便被斩的七零八落。
三转黄沙阵被破,红袍大汉大惊失色,像是一只被扼住咽喉的公鸡。
眼前一花,树杈上空空如也,许凡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不好。”红袍大汉不假思索,大口一张吐出一枚赤色鳞盾,鳞盾宝光四射,绝非凡物。
赤色鳞盾在他身前暴涨,转眼就将他遮住了大半。
“倘若你躲在阵外,还能为自己留下几分生路,你不该离在下太近。”
声还未至,许凡那张冷峻脸庞蓦然出现在红袍大汉面前,
二人贴的极近,大汉通体冰寒,如坠冰窟,像是同一只残暴妖兽对视。
不待赤色鳞盾继续涨大,红袍大汉丹田一痛,浑身法力涣散,不听使唤。
他低头一看,一只大手如灵蛇绕过赤色鳞盾,径直插入腹中气海。
鲜血咕噜噜似泉水般向外狂涌,那大手一震,红袍大汉腹中像是引爆一枚霹雳弹,瞬间碎成几截,漫天血舞喷涌。
“真是脆弱的肉体。”许凡嗅了嗅手上鲜血,发出迷人微笑。
“你居然是法体双修!”
空中红袍大汉元婴发出尖锐惊恐声,怀抱一根赤色迷你铜鞭,身形一闪,向阵外瞬移。
“哪里走!”
许凡低喝一声,驱使剑海拦截。
红袍大汉元婴搏命大吼,爆发出耀眼光芒,强行冲开剑海,几个闪烁,便在空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剑阵尚未布成,今日算你走运。”
看了眼大汉消失方向,顾忌追星真人,许凡并未去追,将大汉残留储物袋,法宝,阵旗一干杂物收起,化作一道青色遁光消失于密林中。
但凡体修,无不气血旺盛,许凡有神秘敛息诀,故而极具欺骗性。
红袍大汉棋输一招,险些丢了性命。
苍穹山极大,二人斗法极快,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
除了一地狼藉斗法痕迹,山川很快又恢复了静寂。
高大草丛簌簌作响,钻出一个身材魁梧似山,全身黑袍罩住的黑袍神秘人。
神秘人趴在地上闻着那团尚未干涸的血迹,嘶哑自语道。
“没有两败俱伤,大补的元婴没了着落。”
“这些血肉也算不错,比那些结丹小子好吃多了。”
一根血淋淋残肢塞入阴森森帽兜中,随着一阵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地上红袍大汉的残尸很快消失不见。
进食完毕,黑袍神秘人心情极为愉悦,惬意半躺在地上休息。
胸口位置骤然爆发出道道金色符文,神秘人心脏像是炙热岩浆包裹,痛苦的大吼大叫,状如癫狂。
半盏茶的时间,金色符文敛去,黑袍神秘人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
轰!
碎石溅射,山岳颤动。
神秘人愤然起身,一拳重重轰在地上。
“这该死的傀儡术,几万年了还清除不掉,看来本将只能用‘吞婴煞法’将它强行封印了。”
帽兜下神秘人舔了舔舌头,嘶哑低喝。
“元婴,我要元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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