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有点!” 穗儿说得认真,小嘴叭叭不停,“顾将军守护着咱们夏国的安定,您教大家种田,让咱们能吃饱肚子;芳霏小姐开铺子,给了咱们女子多少出路;元初小姐身为贵家女,还敢上那凶险的战场…… 你们都是顶顶厉害的人!”
如意听着她一本正经 “吹捧” 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真没看出来,你啥时候学了这拍马的本事!”
“穗儿说的都是真心话!” 穗儿急得脸颊发红,连忙辩解。
如意吃完手中的糕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身来:“行啦,知道你是真心夸我们。走,跟我去试验田瞧瞧,看看那些鱼苗有没有乖乖待着!”
两人刚跨出院门,就见李吏从路那头急匆匆跑过来,远远望见如意的身影,立马高声喊开了:“师父!村头来了几个人……”
跑到跟前,他扶着膝盖喘匀了气,才把话说完整:“是其他县城来的几位地主老爷,您要不要见?要是不想见,我这就打发他们走!”
“他们说来做什么了吗?”如意问道。
“听说您种出了高产棉花,特意带人来学手艺的!”李吏答道。
如意略一思忖:“既是来学手艺的,那便见一见吧。”
村头大槐树下,停着一辆板车,车上摞着空桶。
赵元秋等人刚从田里回来,穿着沾泥的粗布衣裳,裤腿卷到膝盖,有的坐在车边,有的靠在车把上,正和姜家村的老爷子们聊得热络。
这景象,与对面几辆华丽马车上下来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那些老爷们身着细棉布或是绸缎衣裳,面色白净,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辈。
他们在太阳底下晾了好一阵子,脸上神色各异。
有人已露出不耐烦,更有甚者,看向赵元秋这群“泥腿子”时,眼神里满是鄙夷。
赵元秋神经大条,没察觉这些弯弯绕绕,可同行的崔翟却是久经官场的老狐狸,一眼就看穿了那人的心思。
他心中冷哼:泥腿子又如何?没有我们种田,你们这些人喝西北风去!
他倒忘了,自己当初刚来姜家村时,也曾摆过官架子,结果反被怼得下不来台。
“小师父!”赵元秋一直往村里张望,率先瞧见了如意,连忙招手。
如意微微点头,迈步走来。看到站在最前面的中年人,她瞧着有几分眼熟。
“巧匠大人,我是老李!”那李姓中年人连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又提醒道,“就是清平书院对面,先前那铺子的老李!”
“哦!李东家,好久不见!”如意瞬间想了起来,笑着应道。
见如意想起了自己,老李心中大喜。
当初他就隐约觉得,姜家这两个闺女日后定有大出息,却没料到短短一年光景,竟有了这般造化——他所在的清乐县,早把姜家两位姑娘的事迹传得家喻户晓。
“有劳巧匠大人还记得在下!”老李语气愈发恭敬,拱手道,“今日我等冒昧前来,正是向大人求教高产棉花的手艺!”
同行的几位老爷也知分寸,纷纷跟着拱手见礼。
唯有先前对赵元秋等人露出鄙夷之色的那人,嘴角不屑地撇了撇,这细微的动作,恰好落在了一直留意着他的崔翟眼里。
崔翟心中冷笑:自己受点轻视倒能忍,可敢怠慢他师父,绝不能忍!
他瞧了瞧自己这老胳膊老腿,不便亲自动手,便凑到赵元秋耳边,把方才那人的鄙夷神色细细说了一遍。
如今的赵元秋,早已不是当初的胖小伙,身形变得壮实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