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字出口以后,陶巅便仰天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鹿鸣。
他身旁的几十头青牛一听到这种声音,全都毛尾乱炸了起来,而其他黄牛也都受惊地眼睛发起了红来。陶巅使劲一驱马,白龙马带着牛群便哗哗哗地冲向了前方的敌营。
“马上要到了!清灵!先给你20万魂力值,帮我照顾好所有的牛马。我今天势必要在这敌营中杀个七进七出了,多杀人咱们俩才能不枉此行!”陶巅在心里对这清灵急说道。
“嗯,你放心吧,只管多多的杀,我虽然参战不了,但是可以保全你的坐骑。”清灵十分冷静地回答道。
“得了!就要靠近了。我要开始了!”陶巅言罢。伸手拉下头盔上的面罩,紧随他身后的姚筝等人也都拉下了面罩,手上端起了自己的武器。
此时,陶巅身后的丘陵处也响起了联络城中,告知粮草队伍已然到达的5短3长的号角声。
陶巅是没时间数这些的,他前面的敌人已经发现了这只正冲过来的队伍,嗖嗖嗖的羽箭如雨点一般密集地劲射了过来。
因为是身着宝甲,所以打头阵的青牛们根本就没把箭矢当回事,它们狂奔起来的速度根本就不次于千里马,而且一跑起来,整个地面都被它们那硕大的牛蹄撞得频频震动。
敌方一见有小山一般的长角怪物对着他们冲了过来,顿时齐整的防御箭阵就全都乱了起来。
那些青牛快速地闪奔到了拒马桩前,一甩脑袋就将拒马桩全都给挑飞了出去。陶巅也从侧包里掏出手雷式的爆弹,啪地一下就对着远处的人群扔了出去。
“轰!!!”爆弹正好撞在了一处木桩上。弹体开裂的同时,无数根毒针爆射了出来。马上,方圆100米以内的人畜全部无一幸免。
看见陶巅用上手抛爆弹了,后面的队伍也都扔出了自己手中的爆弹。
一时间,本就被冲撞成无头苍蝇一般的敌军这回就更加大乱了起来。
青牛与其他牛群负责开道,几乎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一路横冲直撞,顺便扩宽车马通行的道路。不断的有倒霉的敌兵甚至是马匹被挑飞撞飞。敌营里被炸的,被毒的,被箭射的,死伤层出不穷,没一会儿,陶巅所过之处就尸横遍野,哀嚎冲天。
那些还有战斗力的敌军,想要靠近粮草车,根本就到了不近前,即使能到近前的,也都被对方乱枪扎捅,非死即伤。
车上赶车的劳工不停地喊喝,抖动缰绳地催促牲口跟上前面的队伍,缪言的一柄陌刀上下翻飞,刀光笼罩了全身,鲜血时不时飞溅在他的身上脸上,而他连眼睛都不带眨上一下的。
所有的人全都紧紧地护卫着粮草,一边拨打着敌军刺过来的武器与箭矢,一边时不时地还冲出去地攻击一番。
正向前闯着的时候,对面突然冲来了几员大将。那些人一看就是特别孔武有力的悍将。还没等他们开口,陶巅就随手拿起了连发爆裂弩:“我去尼玛的!给老子闭嘴”
唰唰唰,根本不讲武德的几只弩箭射出以后,对面一阵爆裂声响起,3员毫无防备的大将应声 而亡,尸体被炸得惨不忍睹,高大的残躯毫无控制地跌下马下,转瞬间就被狂暴的青牛给踩踏了上去。
而姚筝等亲兵的那一边也是杀红了眼,因为有刀枪不入的内甲保护,所以他们几乎都没有受一点伤,每个人身上都被箭矢扎的好似刺猬似的,可还是战斗力不减地在疯狂作战。
奋力砍杀之间,血腥味儿弥漫在每一寸的空气之中,这味道混合着火药爆炸后硝烟和皮肉焦糊的气味,让人几欲作呕。
陶巅轮开了方天画戟在队首一直在疯狂地开着路,缪言在中部迂回逡巡,而队尾则是萧平、孔贵等人与敌军的殊死搏斗。
无数士卒以不同的姿态死去,有的是肩膀连带着大半个胸膛劈开,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惨叫着倒在尘埃之中;有的则是被一刀断头,头颅连带着温热的血柱冲飞在天空中,有的被甩到人群中,高高飞起又狠狠地落下,转眼就被人给一刀钉死在了地上。
那被捅穿胸腹,开膛破肚的,倒地时四肢还在痛苦地抽搐之时就已经被车马牛蹄碾压而过,片刻之间就彻底断了生息。
一时间,敌营中,断肢残臂散落一地,本是一片积雪的洁白大地,在月光下已经变成了一片狰狞的殷红。
因为敌营中的战马很少听到火药爆炸声音,所以在隆隆的不断炸裂声中,全都被吓得受惊狂奔。它们践踏着地上的尸体和伤者,鲜血碎肉在马蹄下不时飞溅,有了它们的冲撞,敌营就变得更加混乱了起来。
本是整齐的旗杆被凌乱地砍倒,旗帜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被鲜血和尘土染得污浊不堪。
越来越混乱的大厮杀,将这里打造成了一处人间炼狱熔炉,每一刻都有无数的人死去,而每一处都充斥着绝望与恐惧,爆炸声不绝于耳,凄惨哀嚎之声也不绝于耳 。
在前方作为冲锋主力的陶巅发现周围的敌营兵将越来越多的向着这边聚集而来。此时估计己方兵将背包里的爆弹也剩下的不多了。
于是他掏出来一根很是粗大的爆竹,腾出空来,凑到嘴边,用牙一拽上面的引线,里面摩擦的火星一起,顿时一颗带着尖利哨声的明黄色照明弹亮起在了敌营之上。
而潜伏在外圈的百名兵将一见,立时又始了新一轮的骚扰行动。
刚过来驰援的其他敌营兵将,突然听见各处密集的大爆炸声重又响起。当时便首尾难顾地左右为难了起来。
陶巅一见此景,便对着后方粮草车急急传令道:“放火!!!”
这回可算是轮到车上的那些劳工出力了。他们每个人都尽快从车上掏出一个个陶巅早就做好的柴油燃烧瓶,点燃引线,用一个特殊的弩箭发射器就将那竹筒燃烧瓶给射到了很远的地方。
“轰!”这回的爆炸不算太剧烈,但是造成了一整片的火光的蔓延。
敌营里各个营房的负责将官全都在那里拼命地骂着燃烧瓶的祖宗十八辈。
有史以来,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缺德的闯营者,不讲武德的到处冲杀爆炸不算,还做事 不留后路地到处放火。这哪儿是踏马的闯营?这纯属就是来让他们都死绝了的。
而在两刻钟前,缪言这边的号角声刚响完,那坐在青原城将军府里的郎燃就嚯地一下站起了身来,虽然号角声传到他耳边已是相当的微弱了,但是日盼夜盼着这声音的郎燃可是清清楚楚地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