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满脸愠色,冷声道:“你二人好大的胆子,竟欺瞒了朕这么久!”
三皇子面露焦急之色,拱手道:“父皇,子臻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杀父之仇,灭门之恨,怎能不报?”
文帝目光如炬,盯着三皇子,语气严厉:“私藏虎符,调动城防,你这是想把太子拖下水。子晟,子臻,你们三人是不是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三皇子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说道:“是,父皇,皇兄他……实在担不起这江山社稷。”
文帝怒目而视,喝道:“竖子狂言!他担不起,你就能担?你皇兄纵然有诸多不是,可至少比你仁厚!”
三皇子据理力争:“皇兄赏罚不明,任人唯亲,父皇难道真觉得这样的仁厚是好事吗?”
文帝转头看向霍不言和凌不疑,问道:“子臻,子晟,你们也觉得太子不堪重任?”
霍不言神色平静,恭敬地说:“知子莫若父,太子能否堪当大任,陛下心中自有答案。”
凌不疑向前一步,朗声道:“陛下,臣自入东宫以来,邸报印信皆已掌握。若是太子登基,臣立刻便能专国秉政。”
文帝目光一凛,问道:“那你为何不这么做?”
凌不疑神色坚定:“臣绝无此心。但其他人可未必如臣一般。”
文帝微微皱眉,又道:“你再过几日便要大婚,你可曾想过少商?还有你,子臻,你这般行事,昭君往后该如何嫁人?”
凌不疑面露痛苦之色:“正因即将大婚,臣不能牵连程家,不想连累少商。所有罪过,臣一人承担,请陛下饶恕子臻。”
霍不言也急忙说道:“陛下,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不用六兄替我。六兄虽私用兵符、调动城防,但并未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还望陛下从轻处罚。至于连累了太子,反正我已屠杀城阳侯府,再多一个罪名又何妨,一切罪责由我一人承担,还请陛下放过六兄。”
文帝又问:“那你可想过昭君?”
霍不言眼神中满是愧疚:“终究是我对不住她。我不奢求她的原谅,只愿她一生安稳幸福。霍家部曲定会照顾她、保护她一辈子。”
就在这时,宣皇后、程少商、越妃和何昭君走了进来。
何昭君眼神坚定,语气决然:“我要你把这一生赔给我,这辈子你别想撇下我,不管是流放还是黄泉路,我都要跟着你。”
霍不言望着何昭君,眼中满是感动:“昭君……”
两人相顾无言,却心意相通。霍不言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三皇子看着这一幕,心中也认可了何昭君。众人曾都觉得何昭君配不上霍不言,可今日,何昭君的话让所有人明白,她对霍不言的爱坚定不移。
何昭君跪在了霍不言身边,紧紧握住了霍不言的手。越妃看着这对小情侣,眼中满是欣慰。
凌不疑转头看向程少商,眼中满是无奈与痛苦。程少商神色哀伤,福了福身,说道:“凌将军天人之姿,臣女实在不堪匹配,还请陛下废除臣女和凌将军的婚约吧。”
文帝面露难色:“少商,这……”
凌不疑急切地说道:“少商,我实在是不得已才这么做,我……”
程少商打断了凌不疑的话,轻声道:“我知道,我都明白。可是,我们都需要冷静冷静,或许,我们真的不合适。”
……
最终,宫殿中只剩下宣皇后和文帝二人。越妃带着霍不言回了永乐宫养伤,三皇子则去帮忙查找证据。凌不疑暂时留在了宫中,而程少商也回到了程家,几人的命运,又将何去何从……
袁善见与楼犇经过一番艰难查访,终于从汝阳王府中寻得确凿证据,证实了凌益通敌叛国的罪行。与此同时,三皇子也查明左御史受前朝余孽收买,居心叵测,蓄意陷害凌不疑与霍不言,欲将他们置于死地。
文帝得知此事后,龙颜震怒,当即下旨:“城阳侯凌益通敌叛国,残害忠良霍翀将军,其罪罄竹难书,着诛其九族,以儆效尤。永辰王霍不言为报父仇,屠杀城阳侯府,事出有因,情有可原,罚俸一年,闭门自省。凌不疑私藏虎符,擅调城防,虽未酿成大祸,亦需惩戒,罚俸一年,闭门思过。”
三个月后,太子自觉难以胜任储君之位,主动上书请辞。宣皇后心怀愧疚,自请废黜后位,从此退居长秋宫,青灯古佛相伴。越妃贤良淑德,处事有方,被册立为皇后,三皇子文子端德才兼备,被册立为太子,朝廷上下,局势渐稳,众人皆望大汉朝从此海晏河清,太平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