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遇躺在拖拉机的车斗里面都快睡着,听到房子这边传来的枪响,直接垂死病中惊坐起。
担心秦夭夭出事,他顾不得身上的疲惫和疼痛,叫上沈笈就直奔这边而来。
提着枪进屋,就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五六个人,一对中年男女还在不住向秦夭夭磕头。
祈遇脑子有点懵,现在是什么情况?
秦夭夭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祈遇和沈笈,没有回答祈遇的问题。
她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中年夫妻,声音平缓对两人道:“不用谢我,赶紧起来看看你们的孩子,她得赶紧止血,失血过多也会有生命危险。”
“诶,我这就送我家丫丫去县城的医院。”
老张扶起妻子,去到小女孩身边,把人抱起来,脱下衣服摁住她额头的伤口。
伤口渗血很快,衣服的按压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丫丫,你要坚持住,爸爸妈妈马上就送你去医院,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小女孩额头不断流出来的血让刚刚从惊吓中缓过来的女人心痛不已,握住小女孩冰凉的手不住地掉眼泪。
秦夭夭看得蹙紧眉,目光瞥到沈笈身上的包,对中年夫妻道:“你们等等。”
中年夫妻被她叫住,俱都停下脚步看向她。
秦夭夭走到沈笈旁边,“把那个罐子拿出来。”
“啊?哦,好。”沈笈很快反应过来,取下包,把里面褐色的罐子递给秦夭夭。
秦夭夭接过罐子,走近那对夫妻,朝他们扬扬下巴,“把衣服拿开,伤口露出来。”
老张不知道秦夭夭要做什么。
但她刚刚才救过他们全家,他对她本能的选择信任,相信她不会害他们。
他听话的移开捂住小女孩伤口的衣服,把狰狞的伤口暴露出来。
秦夭夭打开罐子的盖子,从里面抓些草药粉小心地撒在小女孩的伤口上。
灰色的粉末被鲜红的血液吸附,很快被全部浸湿。
秦夭夭再撒些上去,神奇的事情很快发生,后面撒上去的药粉没再被浸湿,刚刚还血流不止的伤口竟然不再流血。
秦夭夭见止住血,就把盖子盖上,心底再次感叹小马叔是有些本事的。
可惜她就昧下这么一罐,要不以后有机会专门再回去拜访他一下,多搞些回来?
要是能拿到药方就更好了。
当然,她不白要,她可以出钱买。
小女孩伤口的血止住,老张夫妻差点喜极而泣,再次拜谢秦夭夭。
秦夭夭挥挥手,转而问道:“公路上那辆拖拉机是你们的?”
恩人问话,老张没有不应的,腾出一只手擦把自己脸上的眼泪,回答道:“对的,恩人,那辆拖拉机就是我们家的。”
“你们大晚上开着拖拉机是准备去什么地方?怎么会遇到这些人渣?”秦夭夭继续追问道。
她想打听一下他们要去哪里。
如果他们是去城镇,她想蹭个顺风车。
这茫茫大山,他们三个人想靠两条腿走出去,太难!
后面还有追兵紧追不舍,他们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走路上。
老张对秦夭夭问话毫不隐瞒,“我们家丫丫最近生病,镇子上的医生说,可能是脑袋里面长了个包,让我们带去县城的大医院检查看看,我和我婆娘就决定开拖拉机带丫丫去外面的县城看病。”
“县城离我们村子太远,开拖拉机都要走两天,晚上我们是想连夜赶路的,哪知道刚走到这里,就被这几个人拦住路,他们不仅抢我们的钱,还把我们绑到这个房子里面……”
老张没再说,后面的事情,秦夭夭已经知道。
无非就是这群人抢劫完还不尽兴,想要杀人灭口。
祈遇和沈笈在旁边听到老张的话,结合地上男人特殊的受伤位置和中年女人破烂的衣服,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
祈遇立刻嫌恶地皱起眉头,眼中闪过狠厉之色。
“秦夭夭,这几个人得处理掉,他们这手法怎么看都像是惯犯,不能留下他们再继续祸害其他人。”
祈遇冷冽的话语,让几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他的身上。
老张夫妻瑟缩一下,沈笈扶着他的手都忍不住微颤。
祈遇这是什么意思?
他……他想杀人灭口?
这……这么凶残的吗?
只有秦夭夭的眼神没有半分波动,微微挑眉,做出个请的手势,“你来?”
随意刀人这事,她可不干,她背后现在没有祈遇那么牛逼的爹和爷爷。
把人弄伤弄残,因着他们歹徒的身份,她还能以正当防卫圆过去。
把人弄死,还一次性弄死这么多,到时候她拿什么圆?
这不是她的召唤界,她不能像祈遇那样横着走。
她那原本有点地位的公爹,现在还在牢里面关着呢,她可不想进去跟他作伴。
祈遇被秦夭夭这么不负责任的回答噎住,他现在这个样子像是来得了的吗?
手上的枪也没剩两颗子弹,赏这几人一人一颗都不够。
他气得鼓起脸,咬牙切齿地问道:“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就这样放过他们?”
秦夭夭摩挲着下巴还没说话,沈笈就赶紧举手道:
“我知道,我有个主意,我们就把他们绑起来,用东西把嘴堵上,然后先把他们关在这里,等我们到县城就去报警,让警察过来拿人。”
“这样,既不用怕他们求救跑掉,我们也不用负法律责任。”
沈笈说完眨巴着大眼睛去看秦夭夭的表情。
他们这个三人队伍里面,夭夭才是当家做主那个,只要她同意,就没问题。
秦夭夭对上她期待的眼神,神色微缓,点点头,对她的想法表示赞同。
“不错,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那就这样决定?”
后面这句秦夭夭是看着祈遇说的。
祈遇抿抿唇,有些不爽,但到底没有反对。
“随你们。”说完,他把头扭向一边。
意见达成一致,秦夭夭对旁边的老张夫妻开口道:“刚好我们也要去县城,想要搭一下你们的顺风车,你们这边同意的话,就等我们一下,放心,我们会付车费。”
老张听到她这样说,立刻摇手,“你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你们想坐我们的拖拉机随便坐就成,我哪能收你们的钱。”
秦夭夭对着老张扯扯唇角,暂时不想跟他掰扯车费的问题,等到地方后,她总有办法给到他。
她和祈遇身上都有钱,不至于占老实人的便宜。
况且,他的女儿还需要钱去医院治病。
谈妥顺风车的事,秦夭夭就捡起地上刚刚绑老张的绳子,朝着五个歹徒走过去。
她把几人的手脚连在一起绑上,这手法是跟陈正他们学的,说是部队专门绑缚的手法。
能防止他们挣脱和互相解绑,且越挣扎越紧。
把人绑上后,秦夭夭怕不保险,还暗搓搓利用精神力把几人催眠,让他们彻底睡死过去。
最好睡个一两天,免得中途弄出什么幺蛾子。
等把一切都搞定,秦夭夭把从几人身上搜出来的钱交还给老张。
然后拍拍手,对他们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