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沈笈欲言又止。
咱们掉满地的逼格和节操,还能捡得起来吗?
她以为,以她的性格,想吃鸡,她要么霸气的抢,要么豪气的花钱买,万万没想到是做偷鸡的贼。
滤镜再次碎满地,拼都拼不起来。
秦夭夭斜睨她一眼,读懂她的未尽之语,思忖半秒,切换成云淡风轻的高人模样。
“这样更方便,行事过于霸道,容易触底反弹,至于给他们钱,那不可能,难不成让他们存着以后继续祸害其他人吗?”
听着她的解释,沈笈心中豁然开朗,顿时为自己刚刚狭隘的想法感到愧疚。
“夭夭……”
沈笈感动得刚想说话,就被秦夭夭拍拍肩膀打断。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地上已经断气的鸡,说道:“你把它想办法处理一下,炖上,祈遇想吃。”
主要她也想吃。
沈笈看看地上流血的鸡,有瞬间的呆滞。
她就会简单熬个粥什么的,杀鸡炖汤这么复杂的工程,她也不会啊。
刚想要婉拒,再抬眼,眼前哪还有秦夭夭的身影。
沈笈欲哭无泪,跟地上死不瞑目的鸡大眼瞪小眼好一阵儿,才狠下心,捡起鸡往厨房去。
都怪祈遇,好好的,非要吃什么鸡,那不是有夭夭给抢回来的鸡蛋吗?
晚上祈遇到底没有吃到鸡,沈笈摸索着把鸡处理完已经到半夜。
找出砍刀把鸡剁得咚咚的响,吓得附近的两家村民觉都没敢睡,生怕谁家不长眼的惹到隔壁大魔头,被人当柴火给剁掉。
哆哆嗦嗦睁眼到天明,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村子里面看看有没有少人。
最后发现人没少,倒是村子东头二狗子的娘叉腰站在自家鸡窝前大骂有偷鸡贼。
两家村民互相对视,没敢声张,悄悄退回家里面,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默默藏起来。
祈遇早上起来,终于喝到心心念念的鸡汤。
沈笈不会炖鸡,直接像熬粥一样丢锅里煮,看厨房有晒干的菌子,洗干净丢了些进去。
但别说,就是这样简单的煮煮,最后放点盐,整个鸡汤的味道都鲜得很。
三个人,一只鸡,一个早上,就消灭得干干净净。
吃完后,祈遇揉着自己的肚子,感觉终于活过来。
秦夭夭见他状态不错,放下筷子,说出自己的打算,“休整一下,我们今天就离开村子。”
“今天就走?”祈遇抬眉,眼中有两分挣扎,“不能再多待一天?我感觉我这腿走路还有些困难。”
他精神已经恢复,腿上的伤有结疤的趋势。
可时间太短,伤口处的疼痛感依旧如附骨之蛆,每走一步都让他倒抽凉气。
这样的状态,他感觉他走不远。
秦夭夭眉眼微凝,神色坚定地拒绝,“不能,两天是我们留在村子里面的极限,再多待,追兵们该赶上来了。”
要不是祈遇状态实在太差,她都不可能在村子里面待满两天。
祈遇皱皱眉,垂眸看眼自己的腿,没再说话。
沈笈安静听着他们的对话,懂事的收拾好自己的好奇心,什么都不问。
心底不受控制的浮上点点兴奋,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决定好要离开,秦夭夭就行动起来,先指挥沈笈找东西把他们自己换洗下来的衣服和在小马叔那里昧下来的药粉收起来,然后就让旁边的村民去把二叔叫过来。
二叔被点名,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不知道那个煞星找他想干什么。
二叔不想去,又不敢不去,最后叫上村里几个年轻后生陪着一起,才壮着胆子往自家走。
祈遇远远看到一群村里人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眼中升起戒备,想转头提醒秦夭夭和沈笈,结果发现这两人一人比一人淡定。
秦夭夭就云淡风轻的坐在桌边,二叔走进自家堂屋,先看向醒来的祈遇,视线在接触到他身上的衣服时,眼睛瞪大。
好家伙,这男的身上居然穿的是他的衣服,还是最好的那套,他平日都只有去外面才舍得穿的。
这伙强盗!
抢他的房子住,还抢他的衣服穿。
二叔的心在滴血,偏偏敢怒不敢言。
强迫自己从衣服上移开眼,二叔看向冷冰冰的秦夭夭,忍气吞声道:“不知道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祈遇视线在二叔这群人身上转一圈,对方眼中那隐藏不住的愤怒和害怕实在太明显,他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不是,秦夭夭在他昏迷的时候,到底对这些村里人做过什么?
他转头去看秦夭夭,就见秦夭夭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叫你过来,是想问你去最近的城镇怎么走。”
二叔闻言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煞星是要走了?
二叔觉得幸福来得有些突然,突然到他都担心是不是自己多想,小心确认道:“你们这是要走?”
秦夭夭嘴角微微上扬,嘲讽的弧度十分明显,“怎么,你想留我多住几天?”
“不,不,不,我没那意思。”
二叔把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他巴不得他们马上就滚蛋,怎么可能想留他们多住几天。
生怕她改变主意,二叔立刻就把他们出山的路线告诉秦夭夭。
“我们出山就一条路,沿村口往上,有座木桥,过桥后顺着林子里的小路一直走,翻过三座山,有条顺着悬崖开出来的小道,从小道下去,可以看到条土路,顺着土路路往前走个几里,会有个岔路口,在岔路口往左边的路一直走,就能到最近的镇子上。”
沈笈:“……”
不怪被拐卖进来的女孩们逃不出去,这要不知道路,换谁来都一样。
祈遇:“……”
这路线只是听着都觉得好复杂,他还要拖着条伤腿翻山越岭,怎么都觉得他可能还是走不出这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