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少夫人,天近午时,咱们就在天香楼用餐吧?”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佩兰过来请示。
“好。”夜云州挑起车帘,搀扶林青青下车。
他知道顾晨派出的人早就先行一步,沿途安排好了一行人吃住的地方。
“哟,这天气太热了,少夫人的脸红彤彤的,奴婢下午就给马车换了薄纱帘,再从酒楼买几壶凉茶带上。哦,还要买几把扇子。”佩兰急忙张罗着。
“不用不用,我在寒冷的地方住惯了,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这炎热的天气,过几天就好了。”林青青讪讪的解释。
她想说这不是热的,转而一想,燥热也是热啊!
吃了饭稍事休息,他们继续赶路,晚上投宿悦来客栈。
因为扮作一对夫妻,夜云州和林青青住在了一个房间。
林青青沐浴的时候,夜云州借故出去了。
她坐在加了花瓣、青盐的浴桶里,温度适宜的热水洗去了尘埃与劳累。
换上了柔软舒适的睡服,绞干了一头长发,她惬意的躺在松软的大床上休息。
朦朦胧胧,似睡非睡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人来到了她的床前。
林青青心中警铃大作,祁王不会这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前来行刺了吧?
她伸手就在枕头底下抽出了竹弩,手指按在机关上。
“青青,是我。”夜云州俯身按住了她。
林青青睁开了眼睛,顿时睡意全消。
她,甚至悄悄的咽下了口水。
眼前的男人显然刚刚洗完澡,一股清冽湿润的水汽随着他的靠近扑面而来,带着皂角的干净气息,瞬间冲散了林青青紧绷的神经,却卷起了另一场无声的风暴。
他随意套了一件白色的薄绸寝衣,腰带松松系着,领口微敞,露出了大片的肌肤。
湿漉漉的墨发随意披散在肩,几缕发丝蜿蜒地贴在他线条利落的下颌和修长的脖颈上,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滑过他起伏的喉结,一路没入那片敞开的、引人遐思的胸膛阴影里。
寝衣被水汽浸得半透,紧紧贴在他宽厚的肩背和紧实的腰腹上,清晰地勾勒出每一块饱满流畅的肌肉轮廓。
常年习武练就的体魄在此刻展露无遗。
宽阔的肩线充满力量感,胸肌坚实,腰腹窄瘦而壁垒分明,薄薄的衣衫下,那线条一路向下延伸,没入同样被湿衣勾勒出紧致线条的长腿……
昏黄的烛光在他身上跳跃,水珠在他蜜色的肌肤上滚动,折射出细碎的光泽,仿佛一尊刚刚从水中打捞出的、蕴藏着无尽力量与美感的玉雕。
林青青的呼吸骤然停滞,手中的竹弩“啪嗒”一声掉落在床铺上,她的喉咙痒痒的。
所有的警觉和困倦瞬间蒸发,只剩下眼前这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牢牢攫住了她全部的感官。
视线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贪婪地欣赏着他身上每一处充满阳刚气息的线条,从湿发滴落的水珠,到喉结的微动,再到那半透衣衫下若隐若现的、充满爆发力的腰腹……
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意猛地窜上她的脸颊,迅速蔓延至耳根和脖颈,比午后马车里的燥热更甚百倍。
她僵在原地,连指尖都忘了动弹,只觉得心跳如昂扬的鼓点,在寂静的房间里震耳欲聋。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他……他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就出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模样有多诱人吗?
而她,对于美色向来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
“我是不是惊到你了?”夜云州抱歉的问。
林青青的嘴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跑在了脑子前面。
“你,惊艳到我了。”
“夫人再次对为夫见色起意了?”夜云州喉咙里溢出愉悦的轻笑。
他永远不会忘记,他在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到林青青垂涎欲滴的表情。
那时候他不会想到,这个馋他身子的女人会成为他一生的伴侣。
林青青双手捂脸,很快转换了姿势,改为双手捧脸。
她目光灼灼的盯着夜云州健美的身材,大大方方的观赏。
“那个,不是我好色。而是,花开得正艳。如果不细细欣赏,倒显得我不解风情了。”她厚颜无耻的为自己开脱。
夜云州一愣,随即笑得前仰后合。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好色”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夜云州的笑声渐歇,眼底却燃起了比烛火更亮、更灼人的光。他非但没有因这近乎赤裸的打量而退却,反而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瞬间将林青青笼罩在床榻和他之间,带着几分压迫感。
“那需要为夫的配合吗?”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像是羽毛轻轻搔刮着人的心尖。
他微微俯身,微微一用力,腰间的带子无声的滑落。
紧实的胸膛,平坦的腰腹,隐隐若现的人鱼线,还有两条笔直修长的大腿,就这样无遮无拦的呈现在林青青的面前。
“轰”地一下,林青青眼中的一点火苗如同燎原之火,瞬间烧遍了整张脸,甚至蔓延到了颈窝。
那热度烫得惊人,连耳尖都仿佛要滴出血来。
她那双刚才还大大方方“赏花”的眼睛,此刻像是受惊的小鹿,猛地瞪圆了,水光潋滟,慌乱地想要移开视线,却又被他近在咫尺的、带着促狭笑意的深邃眼眸牢牢吸住。
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砰砰”的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
捧着脸的手下意识地收紧,指尖微微陷进柔软的肌肤里。
一股陌生的、让她心慌意乱的热流在小腹处涌动,她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向后缩,想要逃离这过于暧昧的桎梏,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咒,僵硬得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羞窘的红霞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肆意渲染。
“你,你快穿好衣服。”林青青慌乱的转开了头。
完了,她要沦陷了。
“公子,小人有要事回报。”
房门被轻轻叩响了。
夜云州抓起外衣穿在身上,半湿的长发随意绾了个牛心髻,推门走了出去。
林青青长吁一口气,刚才差点儿惹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