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进殿准备将苏夫人拖走,就在侍卫动作间,姜晚的声音再次响起。
“皇上息怒!若是苏夫人因臣妾失了性命,那臣妾岂不是犯了罪孽。”
皇上余光瞥了一眼顾琛,见顾琛眼眶满载寒光,重新坐在椅上,摆了摆手,侍卫便将苏夫人放下。
苏本携苏府一门齐声叩谢。
“谢皇上不杀之恩!谢摄政王妃不杀之恩!”
顾琛却不打算就此作罢,转头看向皇上,冷冷问道;
“怎么回事?”
皇上虽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可顾琛开口质问,他还是觉得心虚。
“那逆女在百姓面前叩拜沈迦那个逆子,又对朕出言不逊,难道不该罚?”
顾琛将目光收回,不愿再看皇上一眼,吩咐道;
“来人!将公主沈若从苏府带来。”
鼓熄,乐散,玄武殿安静的可怕。
......
半晌后,侍卫终于将沈若带来,沈若见顾琛眼中略有心疼,泪水从眼眶决堤而出。
“五......王爷,你回来了!”
姜晚对沈若使了一个眼神,沈若委屈跪地。
“民女迦若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毕竟是他捧在手心的女儿,若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顾琛恶狠狠的瞥了苏染尘一眼,随后将目光转向沈若时,只剩温柔。
“与五哥说,受什么委屈了?”
殿内,无人不闻言震惊,面面相觑,就连皇上的心也似被攥紧般难受。
沈若闻言更是哭出了声,原来,她五哥一直爱她这个妹妹。
姜晚见沈若哭得泣不成声,提醒道;
“现下不是感动的时候,受了委屈,便应寻你五哥为你做主。”
沈若缓了缓情绪,娓娓道来。
“那日,苏染尘说带我出去逛街散心,在马车上,车轴突然断裂,我与苏染尘摔下马车,万幸,苏染尘垫在我身下,我并无大碍,马夫寻郎中时,我听街上妇人议论说她远房表哥去世时,因她没去祭拜,连续几月都沾满霉运,就连腹中的孩子也差不点小产。”
提到孩子时,沈若的眼泪似失禁般滚落,声音也带着几分哭腔。
“随后,又有两名妇人在议论皇兄惨死被悬挂宫门之事,我便联想到方才那妇人所言,我害怕,我担心我腹中的孩子,又觉得应该祭奠皇兄,便让苏染尘随我前往宫门。”
“剥去他的礼服,换上草衣,以败军之将礼,悬尸宫门,每日鞭尸三次,朕要让这天下人看着,心生谋反将要付出何等代价。”
沈若说着,将目光锁定在苏染尘的身上。
“苏染尘的确劝我,可他也知我胆小怕事,无论他如何劝,我都会去,在宫门时,我向皇兄跪拜,可谁知,悬挂皇兄的尸体的绳子竟断了,皇兄的尸体重重砸在我的身上,致我小产,随后父...皇上得知,便将我沈姓褫夺,以大皇兄的迦字为姓,又将我贬为苏府小妾,终身不得孕育子嗣。”
不等顾琛做出反应,也不让苏染尘狡辩,姜晚喊了一声。
“喜果,将他们带上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在殿外,只见有四名妇人和一个下人,身边还有红栾的身影。
沈若见状激动不已,扭头看向姜晚。
姜晚向她轻轻点头,示意她别急。
顾琛自然明白姜晚何意,用余光轻轻一瞥。
“你们当知何事,不言,死!满门死!九族死!”
谁不知顾琛杀伐果断,几人跪在地上,挨个道;
“回摄政王,奴才是苏府的车夫,那夜,公子找到奴才,说是让奴才将车轴锯断些,想营造英雄救美,博公主一笑。”
苏染尘哪里还坐的住,用手指向那马车。
“你敢污蔑我,你...”
不等苏染尘说完,顾琛身后的少风将金针刺进苏染尘的手臂。
苏本低声呵斥。
“闭嘴。”
苏染尘被刺的疼痛难忍,无心再言。
那妇人接在车夫后,继续道;
“苏公子找到我和妹妹,让我们候在街上,等一辆马车的车轴断裂时,上前说我远房表哥死时,由于......”
顾琛抬手终止了那妇人的言论,将目光看向那两名女子。
“苏公子,说让我们等在街上,等一辆马车的车轴断裂后的半炷香后,上前传递大皇子沈迦的死讯。”
顾琛那张薄唇轻启,轻轻说了几个字。
“杀了!”
瞬间,哀嚎声遍地,不过片刻便消散。
顾琛将阴冷的目光看向苏染尘,怒火中烧道;
“你向谁借的胆子?”
皇上也如大梦初醒般,原来这一切都是苏染尘的谋划,皇上跟在顾琛声后,怒斥。
“你,你们苏府真是好日子过到头了!竟敢算计到朕的女儿身上。”
姜晚见皇上要下旨意,开口继续补充道;
“事不止如此,得知沈若小产,我去苏府看望,并让喜果将我此前小产所服药贴送给沈若,那药方甚是灵验,我当时不过服用几贴便已大好,见沈若思绪不佳,我怕那药不够,让喜果拿出足足一月的量,可当我再次去看沈若时,那药与我当时服用全然不是一种味道。”
姜晚说着,向前走去,走到苏染尘的面前。
“试问,一府之人对一个妾室连三餐都不及时送,为何药却送的按时极了?我以顾琛余威震慑苏府,又派人将仲衡之的亲传弟子借来,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