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钱还也不行啊,无奈之下刘光齐把他欠赌债的事情和杜小兰说了。
“什么!三百多块钱!”听到这,杜小兰的菜篮子都掉在了地上。
杜小兰的惊呼和菜篮子落地的声响,惊动了左邻右舍。后院住着的几户人家,虽然没开门,但都在自家窗户后面竖起了耳朵。前院和中院也有人隐约听到了后院的动静。
刘海中今天轮休,正在巷子里晃悠,听到四合院里面有动静,闻声也皱着眉走了出来,看到家门口的景象,尤其是刘光齐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火气“噌”地就上来了:“又怎么了?你个孽子!又在外面惹什么事了?!”
“老刘!老刘你快想想办法啊!”杜小兰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哭着把刚才看到两个凶悍男人的事说了,虽然语无伦次,但“要钱”、“卸腿”这些关键词还是让刘海中听明白了。
“什么?!三百五十块?!”听到刘光齐赌博欠了这么多钱,刘海中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他一把揪住刘光齐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溜起来,目眦欲裂,“你个畜生!好好的日子你不过,你……你去赌博了?!还敢借高利贷?!我……我打死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说着,扬起蒲扇般的巴掌就要扇下去。
饶是他平时对这个大儿子是千宠万宠,但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染上毒瘾。
“你打!你打死我好了!打死了正好,一了百了!”刘光齐却突然癫狂地吼了起来,红着眼睛瞪着刘海中,“反正我也活够了!在西北受罪,回来在破厂子受气,回家还要看你的脸色!要不是你没本事,我至于这样吗?我借高利贷怎么了?我还不是为了翻本,为了能活出个人样!”
他这倒打一耙、毫无悔意的混账话,把刘海中的怒火彻底点燃到了极致。
“我……我打死你个王八羔子!”刘海中气得浑身乱颤,巴掌狠狠落下,却被听到动静赶来的张德柱和闻讯从后院其他屋子出来的邻居给拦住了。
“老刘!老刘冷静点!光天化日打孩子像什么话!”张德柱死死抱住刘海中。
“就是,老刘,先问清楚怎么回事啊!”有人劝道。
现场一片混乱,刘光齐的哭喊、刘海中的咆哮、杜小兰的哀嚎、邻居的劝解声混杂在一起,后院仿佛变成了菜市场。
很快,刘光齐欠了三百五十块高利贷,被赌场的人上门逼债的消息,就像长了腿一样,飞速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前院闫埠贵家,三大妈杨瑞华拍着胸口,一脸后怕:“我的老天爷!三百五十块!刘光齐这小子胆子也太肥了!敢沾赌,还借了高利贷?这下刘胖子家可要倒大霉了!”
闫埠贵推了推眼镜,小眼睛里闪烁着精光,拨弄着算盘珠子:“利滚利,九出十三归,这三百五怕是只是个开始,要是不抓紧时间还上,刘海中的老底怕是都要掏干净,说不定还得拉下脸来四处借钱,唉,这利息,够买多少斤棒子面啊……”他下意识地开始计算损失,仿佛是自己家的事。
中院何雨柱正刚回来,听到这消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该!真他妈该!刘胖子不是一直吹他大儿子多有出息吗?就这出息?赌钱借高利贷?嘿!这下看他怎么收场!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李小燕倒是有些担忧:“三百五十块可不是小数目,刘家能拿出来吗?那些放高利贷的可都不是善茬,会不会真动手啊?”
谭翠兰叹了口气:“作孽啊……光齐那孩子,心术不正,又摊上这么个爹……唉,往后啊,难了。”
何雨柱倒是清楚,沈莫北在院子里来,估计那些放高利贷的要是知道,怕是说什么也不敢来。
易中海家里,秦淮茹正默默擦着桌子,听到外面的喧嚣和隐约传来的“高利贷”、“三百五”等字眼,她的手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冷漠,也有一丝兔死狐悲的凄凉。她看了一眼里屋方向,易中海肯定也听到了,但里面毫无动静。
沈莫北站在跨院门口,听着后院的哭喊打骂,眉头微蹙。
赌博在这个年代是严重的违法行为,高利贷更是社会的毒瘤,刘光齐走到这一步,固然是他自己品行不端、咎由自取,但这件事发生在四合院里,在他的眼皮底下,不能完全置之不理,毕竟最近燕京市正在开展“春雷”行动,针对的就是这批人,没想到这还送到眼前来了。
“莫北,这……不会出什么事吧?”丁秋楠有些担心地拉着他的衣袖。
“赌债和高利贷都是非法的。”沈莫北沉声道,“但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处理起来很麻烦,看刘海中怎么处理吧,如果他够聪明,就应该主动报案,正好市里最近正在抓典型,不过这样一来,怕是刘光齐的工作就没有了。”
毕竟这个年代,无论是参与赌博还是组织赌博,只要被抓了,都要通知单位的,现在市里风声这么紧,要是捅出来了,说不定开除都有可能。
刘海中自然也是想到了这点,而且在他的观念里,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这种涉及到违法乱纪的丑事,他把刘光齐暴打一顿后,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和哭天抢地的老伴,最终还是颓然地扔下了笤帚。
这还是他第一次打刘光齐,但是没想到是在这种局面之下。
不过现在打他也没有用了,当务之急,是凑钱!保住儿子的腿,也保住刘家的脸面,还有刘光齐的工作。
可三百五十块,目前的刘家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本来刘家还是有点积蓄的,可是刘光齐结婚,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分家,还有给刘光齐调动工作,刘海中可都是没少花钱,现在家里别说三百多块钱了,就连拿出一百块钱也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