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抱着补偿心理的江知南 ,在他临出门前,跟个跟屁虫一样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叶尘看的明白,但就是故意不说破。
这也算是独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小情趣。
另一边。
江父从江知南家落荒而逃后,回到了小县城里。
拆迁分配的房子本来就在同一个小区里,所以他还没刚踏进小区入口,就看见江母铁青着脸坐在花坛旁。
江父寡淡的脸上没有一点神色波动,视线淡淡的从江母身上扫过,然后移开。
这可让从一大清早就坐在这等着他的江母受不了了,站起身后怒气冲冲的朝他走来,一把拉着他不让他走,然后开始大声嚷嚷:
“你这个没良心的老头子,说离婚就离婚,现在还装作没看见我的样子。”
“你们看看我这么多年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啊,为江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老了老了还被他们江家人一脚踢出门。”
“你们江家人欺人太甚啊!!”
江母哭嚎着,鼻涕眼泪通通开始往外冒,像是要把这么多年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一样。
这会正是接孩子放学的时间,小区内的老人们纷纷骑着三轮从入口处进来,看到这场闹剧后,停在那说什么的都有。
有些跟江家来往不怎么密切的人家看到江母这凄惨的模样,忍不住替她说两句:
“这江家确实有点太不地道了。”
“老江,你这办的事真是不怎么行。”
“都这么大年龄了还离婚,你让外人怎么想她啊。”
江父听着别人的闲言碎语和指责,看着江母这精湛的演技,额头上青筋鼓起,拳头紧握,咬着牙根没有接话。
他还念着旧情,不想把家里的丑事往外说,挣脱着胳膊想要走。
可江母一看有这么多人替她说话,心里那股原本假装的委屈感逐渐演变成了真的,让她自己都开始信以为真了。
她哭的更加凄惨,眼泪直流,手抓紧了江父的胳膊在地上撒泼哭诉着。
一时间,周围的人群议论声更大了。
江母哭了好一会,突然从地上一个打滚就起来,望着江父义正言辞的说:“你们老江家这么对不起我,离婚时居然还要分走财产,我当时是心软了才同意这样分的,现在婚也离完了我还这么痛苦,你是不是应该再给我点精神损失费。”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群神色微变,不再说话。
尤其是刚才替江母说话的一些人,眼神里都带着一丝怀疑来回看着江父江母两人。
“我没钱。”江父没有看她,苍老的声音迟缓回答她。
“没钱?!”这话江母可不信,不依不饶的扯着他问:“你怎么可能没钱呢,我们离婚时你分的那几十万去哪了?”
江父直视她,一字一句回道:“我给南南了。”
“你给她干嘛!!”闻言,江母气急败坏的下意识尖叫着反问。
不是,给自己女儿有什么问题吗?
周围一些老人看到她这么大的反应,第一时间这么想着。
难道是这个女儿不孝顺?
不熟悉江家的小区邻居们都在互相看来看去。
唯独就住在江家上下楼和对门的一些邻居们眼神略带嘲讽之意看着江母这癫狂的样子。
看到江父拒绝回答她,闷着气不吭声,江母简直就跟疯了一样不断追问着江父,怒火攻心的时候还想上手打他。
好在被周围看戏的邻居给拉了下来。
一群人劝着她别生气,有什么事心平气和的说,哪知道江母双目怒瞪,脱口而出就是一句:“那小白眼狼生下来的时候我就该掐死她!!”
这句话可得不到别人的认可。
现在都是法治社会了,谁敢说出这种“刑”的不得了的话啊。
她们也不再出言劝她,甚至诡异的默契后退一步,离江母远点。
哪知道一直沉默寡言的江父听到她这一句话后,直接暴起,隔着人群伸手指着江母,仿佛发出了毕生最大的声量质问她:“刘惠你怎么能说出这句话,你还是个人吗?”
周围的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齐刷刷往后退了几步,不明所以看着他们这对旧夫妻。
江父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朝江母走去,他的脚步异常缓慢,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压力和痛苦,脸上更是布满了深深的皱纹。
“你难道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非得责怪到那个孩子身上吗?”
“那个孩子有什么错,让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现在还让你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当初另一个孩子的死,你就没有一点不亏心的地方吗?”
“刘惠,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敢发誓你真的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江母听到他的质问后浑身一滞,原本挺拔的肩膀也变得瑟缩起来。
那个孩子.....
她当初也不是故意的啊。
她只是想出门打个牌,她有什么错。
都怪江知南,如果不是她把营养吸走那么多的话,怎么可能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她而那个孩子去世了呢。
可哪怕是这样想,当江母刘惠抬头对上喘着粗气的江父时,却还是一声气没敢吭。
“老江这话什么意思?”
围观的老头老太太们听到江父这几句连声质问后好奇的低声向身旁的人询问。
身旁的人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他转头间就看到了斜对面正面带不屑看着江母的老宋家两口。
他们家跟老江家那可是拆迁前就挨在一起住的老邻居啊。
眼珠子一转,他嗅觉灵敏的闻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于是悄摸从人群外围绕了个圈,摸到了老宋家两口后面。
“老宋。”他捣捣站在前面的人。
“干嘛啊。”老宋看热闹正看的厉害就被人打扰到了,扭头嘟囔了一句不满的回头看他。
捣他的人用眼神示意处在人群中心的江父江母两口,小声询问:“老江那几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宋清一听他问这个事脸色收敛了些,不打算透露别人家的私密事,可架不住自己老婆子在一旁嘴快接了一句:“还能什么意思,那当然是他们家那个男孩去世的原因跟老江婆有关别。”
老宋婆话音刚落,就被宋清拽了一下胳膊提醒她,回过头来对上一双明显带着八卦之意的双眼老宋婆也有点不太自在,赶紧嘴里说着牛头不对马尾的话跟着自家老头子走了。
人是走了,可是她说的话却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众人交头接耳,纷纷压低声音猜测老宋婆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早年与江家做邻居的肯定也不只宋家一家人,这天过后很快,就有人打听到了当年的实情,听说当初江家当家的出去上班,家里只剩刘惠和两个孩子,刘惠本人当时牌瘾也大,怀孕九个月的时候还要出去打牌,这等孩子出生后再加上歇了一段时间早就手痒了,于是在某一天把两个孩子奶睡后,她就去了隔壁不远的一处人家打牌了。
那时正值大冬天,孩子也小动不了,她想着把孩子放家隔一个小时回来再看看喂喂奶没什么大事,可这一去再回来,旁边邻居听到的就都是刘惠凄惨的哭喊声。
原来是当时卧室的窗户被风吹开,两个孩子躺的地方都离窗户近,吹了冷风,那个早逝的小男孩身子骨本来就比较弱,这风一吹,人直接就没了。
至于身子骨稍硬一点的小女孩,就是如今命大活下来的江知南。
有人疑问:“那这些年老江还对刘惠那么好,他难道不怨她吗?”
“可能最开始的时候是怨吧。”
“不过那时候的刘惠变得疯疯癫癫,整天吵着要自杀,后来的日子也不知道老江是怎么撑过去的。”
“可要说可怜的话,他们家那个遗留下来的女儿才是真的可怜。”
经过这一场闹剧后,江母的真面目被小区内所有人知晓,哪怕她脸皮再厚,也顶不住每天都被人唾弃着出门。
于是在她又坚持着跟江父闹了一段时间后,眼看从他那压根讨不到一点好处,她干脆把正在住的那套房子卖了以后直接远走高飞了。
江宇寒闻讯赶来时,江母那边早已人去楼空,他什么好处都没得到,甚至这段时间为了讨好江母,他还倒贴了几千块钱进去。
至于江父那边,他更是连面都没敢跟他见,要知道江父江母之所以离婚,原因就是因为江母当初提议要把出租的那套房子过到他名下。
江父不同意,咬死那套房子到回来必须给江知南,最后老两口大吵一架,直接去把婚给离了。
他急匆匆地赶来,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走,每当想起差点到手的那一套房子,他就抓心挠肝,日复一日陷在纠结里。
江父江母的吵吵闹闹江知南这边是一点也不知道,她根本不关心那边的事情,而且她现在正忙着跟叶尘准备婚礼的东西。
是的,在某天的晚上,叶尘跟她求婚了。
过程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一个人认真用心准备了求婚现场,另一个人满目热泪的答应了。
他们约了婚纱拍摄,约了即将举办结婚现场的场地,约了这约了那,每天忙的都快脚不沾地了,回家一躺就是睡。
叶淇也参与进来,兴致勃勃的说要给他们当参考官,结果对他们挑出来的酒店这不满意那不满意,最后大手一挥,直接说要赞助他们去国内的一个小岛上结婚。
叶尘听到他这个提议后,以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朝他看去。
叶淇还以为他不满意自己的这个提议,反问他:“怎么,你不满意我说的这个地方?”
“满意是满意。”叶尘收回视线,语气古怪:“可这个婚礼的钱,还用不到你来出吧。”
明明他才是婚礼当事人,这个当哥的非要来掺一脚是怎么回事。
叶淇听后挠挠头,对他的说法感到是好像有点奇怪,然后顶着一脸疑惑去找苏悠澜这位母上寻求她的见解。
结果换来的是一个巴掌后脑勺。
苏悠澜女士直接贴脸嘲讽他:“以后出去不要说我是你妈,我可没你这么蠢的儿子。”
“人家结婚,你这么兴冲冲掺和个什么劲。”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新郎呢。”
叶淇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委屈巴巴,最后还是苏悠澜女士善心大发,给他指点了一番,让他送了新家的整套电器外加两台私人定做情侣款跑车。
美其名曰——当哥哥的给未来弟媳的一点心意。
而苏悠澜女士本人送的东西却差点闪瞎外人的眼,因为她直接送了一套在外界只剩下流传的中世纪珠宝,属于有市无价的那种。
当叶淇看到那套首饰时,幽怨的眼神不由自主就瞟到了苏悠澜女士身上,质问她:“你不是说不要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吗?”
就因为她这一句话,自己才苦恼了好些日子选了些不怎么出格的新婚礼物送给叶尘他们两口。
可结果呢,他是低调了,自家这位母上大人却出尽了风头。
苏悠澜女士闻言斜睨他一眼,高傲的哼笑一声,来了一句:“你配跟我一个档次吗。”
“.......”
原来他这么不配啊。
好好好,叶淇直接被自己妈气笑了。
婚礼的地点最后选在了叶淇当初提议的那座小岛上,全程的花销自然是叶尘包揽的。
他最近接受了当初那位在国际上都名声大噪的摄影师伦斯的邀请,出国参加了两个品牌的新品秀,谁知道直接大火,一时间成了各个品牌方眼里的香饽饽。
各种代言邀约也随之而来,不过叶尘现在继承了康叔当时去世后留下的遗产,并不怎么缺钱,所以也只接了几个比较出名的品牌代言,其它的一律没接。
但其中最大的不为人知的事实也是他不想跟江知南分开的太久,所以减少了许多工作,尽可能的想陪在她身边。
对此,伦斯直呼可惜,三天两头就来劝他多往外面看看,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当然,这个世界只是单纯的指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世界,不带有任何特殊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