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手中细剑攻势骤然加快。她的剑法不像人间任何流派，每一剑都带着空间法则的玄妙，时而如同鬼魅般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来，时而又仿佛同时从四面八方发起攻击。
我被迫全力应对，照影剑在手中舞成一片漆黑的屏障。每一次格挡，手臂都会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那是桔梗的冰系灵力透过剑身传来的侵蚀。更可怕的是，她的每一剑都带着微妙的空间扭曲，让我很难预判真正的攻击轨迹。
怎么？就这点本事？
桔梗突然变招，细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突破我的防御，在我左臂上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奇怪的是，伤口没有流血，而是瞬间凝结了一层薄冰。
少废话！
我咬牙反击，照影剑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湮灭之力，一剑劈向桔梗的肩头。这一剑我用了七分力，黑色的剑芒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桔梗却不闪不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就在剑刃即将触及她的瞬间，她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就像水中倒影被搅乱一般。照影剑毫无阻碍地穿过她的身体，却只斩碎了一片冰晶幻影。
在后面！
战斗本能让我猛地低头，一缕发丝被削断，缓缓飘落。桔梗的真身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我背后，细剑带着刺骨的寒意擦着我的头皮掠过。
我顺势一个翻滚，拉开距离，额头已经渗出冷汗。这女人的空间能力简直防不胜防，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她玩死。
认真点，陈一潇。桔梗站在原地，细剑斜指地面，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如果你只有这种程度，还不如现在就认输当我的奴仆算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照影剑似乎感应到我的决心，剑身上的暗金纹路开始泛起微弱的光芒。是时候动真格的了。
无间——湮灭！
随着一声低喝，照影剑猛地刺出，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黑色剑芒如同毒蛇般窜向桔梗。这一剑蕴含了我目前能调动的全部湮灭之力，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撕裂出一道细微的黑色裂痕。
桔梗终于收起了玩味的表情，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她手中的细剑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剑身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
冰魄·碎空！
细剑与黑色剑芒相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诡异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清脆声响。以两剑相交处为中心，方圆数米内的空间突然出现了无数细密的裂痕，就像一面被打碎的镜子。
恐怖的吸力从空间裂缝中传来，我和桔梗同时后撤。那些裂缝很快自我修复，但原本交战处的地面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边缘光滑的圆形坑洞。
这才有点意思。
桔梗甩了甩细剑，眼中的战意更浓了。我能感觉到，她开始认真了。
接下来这招，看你能不能接住。
她突然将细剑竖在面前，左手轻轻抚过剑身。随着她的动作，细剑开始散发出刺骨的寒气，剑身周围的空间竟然开始冻结，形成一片片晶莹的冰晶。
极冰·千幻！
细剑一挥，无数冰蓝色剑影如同暴雨般向我袭来。每一道剑影都蕴含着恐怖的冰系灵力，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冻结成细小的冰晶。
更可怕的是，这些剑影在飞行过程中还在不断分裂，眨眼间就形成了铺天盖地的剑雨，封锁了我所有闪避的空间。
妈的！
我暗骂一声，照影剑在身前急速舞动，黑色的剑芒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湮灭之力与冰系剑影不断碰撞，发出密集的声。
但剑影实在太多，很快就有几道突破了防御。一道剑影擦过我的右肩，瞬间在那里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霜；另一道划过我的大腿，刺骨的寒意立刻让那条腿失去了知觉。
呃啊！
我单膝跪地，照影剑插入地面支撑身体。寒气正在体内疯狂蔓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视野开始模糊，只能隐约看到桔梗迈着优雅的步伐向我走来。
认输吗？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细剑轻轻挑起我的下巴，还是说，你想尝尝被冻成冰雕的滋味？
我艰难地抬起头，嘴角却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认输？老子字典里没这个词！
话音刚落，我猛地抓住她的细剑，不顾手掌被锋利的剑刃割得鲜血淋漓。与此同时，照影剑突然从地面弹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桔梗的心口！
这一招同归于尽的打法显然出乎桔梗的预料。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变成了赞赏。
有意思。
就在照影剑即将刺中的瞬间，桔梗的身影再次变得模糊。但这次我没给她完全闪避的机会，早已蓄势待发的左手突然探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抓到你了！
我狞笑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照影剑往前一送。剑尖刺破了桔梗的衣襟，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被她另一只手牢牢抓住。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两人都气喘吁吁，身上挂彩。我的手掌因为紧握她的剑刃而鲜血直流，她的手指也因为抓住照影剑的剑刃而被割伤。两股截然不同的血液滴落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
够狠。桔梗喘着气说，冰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我很久没遇到能把我逼到这种地步的对手了。
彼此彼此。我咬着牙回道，感觉体内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还打吗？
桔梗突然笑了，那笑容不再冰冷，反而带着几分真实的愉悦：今天就到这里吧。
她轻轻一挣，我们同时松手后退。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桔梗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她的衣袖被割破，露出的手臂上有几道细小的伤口，冰蓝色的发丝也有些凌乱。
你赢了。她突然说道，将细剑收回袖中。
我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这算什么赢？明明是你放水了。
桔梗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谁知道呢？也许我只是玩够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场莫名其妙的战斗，这场荒唐的赌约，到底有什么意义？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魔神，究竟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