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回去,等着我,等着我。”胖子立时就慌了,连忙和店里的小孩交代了两句,就忙不迭的开车往家走去。
可是到家却扑了个空,院门紧锁,胖子也是慌了,拍了半天门才想起来打电话,结果是沈瑞妍听说胖子的母亲脑出血,立马亲自开车把胖子的母亲送去了西京市人民医院的特护病房,家里的几个老人都不放心,就都跟了过去。
听说母亲已经住进了特护病房,胖子总算是松了口气,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忽然感觉一阵眩晕,胖子立马伸手一扶大门,喘了半天才勉强恢复过来。
胖子并没有立刻开车赶去医院,而是靠着大门坐了下来, 伸手从兜里掏出香烟点着了一根,塞进嘴里,这是他的习惯,每次有特别大的事儿发生或者心情激荡的时候,为了稳定心神,他都会先抽根烟冷静一下,香烟点燃,胖子猛吸了一大口,慢慢的把烟吐出,他忽然心头一振。
自己的母亲不抽烟、不喝酒,作为一个北方人,甚至吃的都很清淡,怎么会忽然脑出血呢?并且,虽说胖子学的不是医科,但是对于北方的常见病都有一定的了解,特别是,他们家有个习惯,就是每年的年底全家都会去全身体检一次,这主要也是因为胖子的母亲本身年轻的时候就在医院上班,如今虽然退休了,但是依旧有这个员工福利,他记得年前的体检,母亲和父亲的报告都十分好看的,各项指标都十分正常,只是自己的报告有点小问题。
要说胖子的毛病,也是多数东北人都得的,那就是糖尿病,上学的时候开始,胖子就经常吃饭饥一顿饱一顿,并且吃的又油腻又咸,这直接导致了三十几岁的胖子就得上了糖尿病,这也是他结婚了很多年一直没要孩子的原因。
年前的体检报告,胖子的各项指标又升了,不过他当时也懒得管,可是没想到年末的时候飞到西京之后,待了半个来月,媳妇就怀孕了,高兴直接就让他忽略了自己糖尿病的这件事,特别是产检结果,孩子一切正常,就更加让他没有多想。
这时,忽然母亲脑出血的事儿一来,心头大惊的时候,这之前没注意的事情却被他想了起来,自己的身体状态,理应是不会有孩子,并且虽然胖子不喝酒,但是烟属实抽的很凶,这样状态的自己,正常的有了孩子,而身体健康的母亲却突然脑出血,并且,年后自己一个来月的时间,瘦了这六七十斤的分量?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胖子第一反应是想打给我,可是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五十,就撂下了电话,想着明天白天的时候再仔细问问我有没有什么问题。
胖子掐灭烟头,感到浑身稍微有点力气了,就准备起身去开车奔医院,可是刚走两步,就被吓得差点摔倒。
只见他的车旁边站着一只足有三十多公分高的灰毛大老鼠,对,是站着的,双后腿着地,两只前爪端在胸前,就这么不错眼珠的盯着胖子。
特别是那两只闪着红光的鼠眼,吓得胖子一哆嗦,这场景是不是似曾相识啊?
胖子的脑子飞速运转,终于想起了点什么,对,就是老舅横死的时候,他记得好像是也看到了这样的大老鼠,对,还有,在颖姐家楼下,那间都是灵位的屋子门口,也有一只两脚站着,瞪着一双通红眼睛的老鼠。
胖子心中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特别恐怖可怕的事情,一直围绕在自己身边,但是具体是什么事儿,他却完全没有头绪。
眼见胖子走向车子,老鼠转头往胡同拐角噌的一下蹿出去,转眼就不见踪影了。
胖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赶忙上了车子,踩下油门,奔着西京市人民医院开去。
胖子的车子刚一开走,附近几条胡同的黑暗处,几双血红血红的鼠眼纷纷闪了出来,定定的看着胖子离去的方向。
如果我在旁边的话,一定能完全确定,这就是正宗的报丧鼠,哪怕一只两只,不一定,但是,这么密密麻麻,足有十几二十只的红眼老鼠,同时看着一个人,就完全不需要怀疑啦。
胖子开着车子,心乱如麻,西京城他并不是很熟,特别沈宅位于二环里,而西京市人民医院在三环的边上,靠近四环,而且加上是半夜,胖子基本上是完全不认路的,只得打开手机导航,跟着导航的指引走。
但是,刚刚的事情,还是让胖子浑身不自在,他倒是并没有往自己身上想,但是,老舅的横死,让他是深深的害怕了几个月,现在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他生怕这事儿落到母亲身上。
于是,胖子就猛踩油门,跟着导航的指引上了二环的高架桥。
导航提示,离目的地约三十分钟车程,胖子心中稍定,既然家人都在,自己稳稳当当的开车过去就好,这时候,只要没有病情恶化,媳妇再打开电话,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开了十来分钟,眼看着前方已经指示,还有五百米,即将离开高架,胖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这时,忽然,手机的铃声急促的响了起来。
胖子用余光看去,是!是媳妇的电话!卧槽,不是真有什么发生了吧?!
胖子的双手微微颤抖了起来,但是,高架上摄像头一个接一个,他打算下了桥再接电话,一百米,
八十米,
五十米,
三十米,
十米,
胖子伸手拿起了电话,这时,忽然前方一团黑影啪的一声直接撞在了他的车子的前风挡玻璃上。
一片紫黑色的血雾,夹杂着一堆,或者说,大大小小的肉块,完全的遮挡住了胖子的视线。
胖子猛的一打方向盘,同时猛踩刹车,只听一声凄厉的刹车声传来,紧接着就是,嘭的一声闷响。
胖子的车子,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高架桥下桥右侧的桥墩子上,车窗上,血肉模糊,不知什么动物,撞碎在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