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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俊,你能帮我找找巴黎吗?”邱华的声音很着急,“她到现在都没回家,电话也不接。”

“不对呀,她给我发短信说早到家了。”陈家俊坐起来,“可能手机没电了,你再等等。”

“我等一晚上了,她平时从不这样。”邱华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最近心情不好,可能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吧,家俊,她最信任你,麻烦你帮我找找她,行不行?”

陈家俊想起翟巧巧说的话,心里十分难受:“邱华,你别着急,我帮你找。”

挂了电话,陈家俊把翟巧巧给他的外套脱下来,还给翟巧巧。

“谁的电话?”

“邱华的,说巴黎到现在还没有回家,电话也不接。”

“巴黎不会想不开吧?”翟巧巧急得快哭了。

“应该不会。”

“家俊,你对这里地形比较熟悉,快点出去找找,千万别出事了。”

“我这就去。”

陈家俊出了医院大门,又去了巴黎常去的江边,没看见人;还去了附近的公园,也没人。

最后,他想到了西街的老茶馆,那里是他们昨天见面的地方。

刚到茶馆门口,就看见巴黎坐在台阶上,手里正拿着瓶啤酒往嘴里灌,地上已经空了好几个瓶子,横七竖八躺着。

“巴黎!”陈家俊惊呼着跑过去,“你怎么在这?邱华找你找疯了!”

巴黎缓缓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身上全是酒气:“他找我干什么?我和他的婚姻还有续存的必要吗?”

“你别这样。”陈家俊想把她手里的啤酒抢过来。

巴黎却转身躲开:“陈家俊,你别管我!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脏?特别不要脸?”

“不是。”陈家俊蹲下来,“我知道你苦,可邱华他……”

“别跟我提‘邱华’这两个字!”巴黎突然猛地把啤酒瓶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酒的泡沫腾空而起,“他救了人又怎么样?他给我钱又怎么样?他给不了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一个能抱着我睡觉的男人,是一个能让我实现做妈妈的男人!他根本没那个能力,他连男人都不是!”

陈家俊一脸错愕,无所适从。

她趴在膝盖上哭:“我知道我对不起他,可我实在熬不下去了……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看着他躺在旁边,像个木头人,我就觉得害怕……”

陈家俊心如刀割,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他想起邱华电话里着急的样子,想起刚才翟巧巧说的那些话,他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劝谁。

“家俊,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巴黎抬头看着他,“我要是离婚,是不是就成了坏女人?是不是所有人都会骂我?”

“不会。”陈家俊摇了摇头,“没有人有资格骂你,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那你会跟我在一起吗?”巴黎抓住他的手,眼睛里带着热切的期待。

陈家俊沉默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巴黎,我不能,我只能把你当朋友,当妹妹,可我……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巴黎的眼睛瞬间暗了下去,像熄灭的灯火。

她慢慢松开手,笑了笑,笑得特别难看:“我就知道……你也嫌弃我……”

“不是嫌弃……”陈家俊想解释,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巴黎踉踉跄跄地往远处走,往没有灯光的地方钻:“我自己回家,不用你管!”

“我送你。”陈家俊跟上去。

巴黎回头怒吼:“别跟着我!我不想再看见你!”

陈家俊只好停下脚步,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黎明的黑暗里,心里空荡荡的,像被人掏过了一样。

天就要亮了,陈家俊不知道何去何从,只好在巴黎刚才坐过的地方坐下,台阶还是热乎的。

他一夜没怎么合眼,困得不行,把头耷拉在膝盖上,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喂!醉鬼,起来啦!睡得跟死狗似的。”一个环卫工人的扫帚扫过陈家俊脚边的空瓶,“碎玻璃撒得满地都是,是等着扎破别人的脚吗?”

“叮叮当当”的空瓶撞碎了陈家俊的最后一点睡意,他艰难地支开像被胶水粘过的眼皮,盯着环卫工人发愣。

“年纪轻轻不学好,灌得烂醉如泥,成何体统?不但把这里当垃圾桶乱扔啤酒瓶,还把台阶当棺材板躺,这么冷的天,不冻坏才怪。”环卫工人捡起一块碎玻璃,在陈家俊面前晃了晃,“要是扎到小孩,你赔得起人家一辈子,我看你这种人,脑子迟早要被酒精泡烂。”

扫帚扫过玻璃碎渣发出的声音实在太大,环卫工人的骂声更是尖锐:“赶紧滚!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大清早就要帮你收拾这堆烂摊子!”

陈家俊脑子里的昏沉还没散尽,又被冰锥一样的骂声源源不断地打击,想辩解的话语堵在喉咙,刚要开口,就被“醉鬼”的字眼砸了回去。

周围的酒瓶并不是他喝的,更不是他扔的,一股被误解的委屈忽然涌上心头,本来要解释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巴黎扔的和他扔的没多少区别。

他蹲下身帮环卫工人捡碎瓶,环卫工人却一把推开他的手:“别在这装模作样!”

那一刻起,他决定不再辩解,默默地把散落的瓶子拢到一起,心里堵得发慌,不是因为对方的责骂,而是气自己的狼狈,气这没头没尾的误解,像块湿抹布,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时,东边的天空已经变成带着点凉意的浅靛色,像洗得发白的旧牛仔裤,透着粉粉的亮光。

陈家俊站起来就走,本想去路对面公园凉亭的石凳上再躺一会儿,谁知还没找到凉亭,朝阳就把天际染透了,云片成了镶金的棉团,连远处的楼尖都沾着层毛茸茸的金光。

清晨已经来临,他知道不能再睡了,也没有可遮蔽的地方可睡。

他来到江边,洗了把脸,静静地眺望东边云层的变化。

突然,电话响了。

“喂,家俊哥,你起床了吗?”原来是陈世悦打来的。

“起……起床了。”陈家俊一阵慌乱,撒了个谎,用手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看庙会?”

“你现在赶紧起床,洗漱完毕就出发,我从阳朔打车过去,比你骑车稍微快一点。”

“好的。”陈世悦像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兴奋无比。

陈家俊在江边吹了会儿风,脑袋总算清醒了一些。

他来到马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就往离镇上不远的庙宇赶去。

刚到约定的路口,就看见陈世悦扎着高马尾,穿着鹅黄色棉质连衣裙,骑着辆黑白相间的自行车冲他挥手,车筐里还放着几个冒着热气的炸油馍。

“家俊哥!这儿呢!”陈世悦把车停在他面前,递过一个炸油馍,“刚买的,酸菜馅的,你尝尝。”

陈家俊接过炸油馍:“正好早上没吃饭。”

“还有三个,都是你的,够吃不?”

“够了够了,谢谢世悦。”

“跟我还客气?”

陈家俊接过自行车车把,继续往前推行,边走边吃。

陈世悦犹如欢快的马儿,自由奔驰在广袤无垠的绿色草原上,久不久就故意往陈家俊身边凑。

“家俊哥,我今天穿得好看吗?我特意挑的裙子,想着庙会热闹,穿亮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