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却富有压迫感的声音由远及近，幽幽传来。
“道友，你的意思是，你打伤了我的人，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
人影自云端缓缓落下，方流云发现，所谓的地府之主，从外表看去，与凡人无异，甚至连气场都掩饰的极好，就像人类社会的上位者，只是骄傲自信，反倒没有身为地府之主的霸气。
对方双眉微挑，看着他，语气玩味：“圣祭，倒是很多年不曾出现过了。”
“你是本君，见到的第二个。”
方流云也来了兴致：“哦？那说说看，第一人是谁。”
其实他最想知道的，是该怎么突破这个境界，亦或者，该怎样结束自己那痛苦的一生。
可惜东岳语气淡淡：“他死了。”
末了补充道：“他放出了地府十八层的那些老家伙，费了我很大力气才重新镇压，所以，他必须死。”
方流云无奈，虽然圣祭是以魔心代道心，阴差阳错走出的一条道路，但……这不代表身处圣祭者就很强。
对方，应该不是同阶无敌的人。
罢了。
事不可为，就当是天意吧。
反正他此行的目的，也不是这个。
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现在过去和江照他们汇合就好。
不过，落于王冕之上的东岳帝君并没有那么好说话。
“这就想走了，你当本君是空气不成？”
方流云：“抱歉，事出有因，动手的时候，我已经尽量收着力了。”
东岳：“本君说的，不是这个。”
方流云继续道：“如果你是还想与圣祭交战，那我劝你可以熄了这个心思，我这数万年走来，从未有过败绩。”
“你若是被我碾压还好，若是有两分实力，那……你会死。”
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方流云会失智，只有战斗本能。
说着，他双眸微微亮起，一对重瞳显得极为渗人。
重瞳者，自古无敌，一直都是横压诸天万界的人。
当然，这是有前提条件的。
要给他们足够的发育时间，还有优质的修炼资源。
方流云虽然此前从未和东岳打过交道，但很明显，这些天生神只，在他眼里也就这样。
只是见到他这一对重瞳，东岳依旧不为所动，目光淡淡，似乎是在言说自己早就看见了。
只是不在乎。
“很巧，本君一路走来，也未曾有过败绩。”
方流云：“是么，我听说东岳帝君和东华帝君是一对双生子，东华帝君是天上的男仙之首，可东岳嘛，却……”
话说到这，已经够了。
他并不是故意要呛东岳，只是东岳那眼神让他很不舒服，好像在看垃圾一般，要不是看在自己打伤对方的人，本就不对的份上，他早就出手了。
但东岳帝君不至于这点养气功夫都没有，他的表情毫无变化。
“你们这些凡人懂什么，不过是从童话故事里听来的东西。”他无所谓地摆摆手。
“不过，本君倒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方流云有些不耐烦了：“愿闻其详。”
东岳：“圣祭的终点，也不过是混元大罗金仙而已，差一步，战力却是天差地别。”
混元大罗金仙是对境界的一种划分方式，在混元大罗金仙之上，还有混元无极大罗金仙，对应仙帝境。
按照东岳帝君所说，圣祭的终点是混元大罗金仙，那就算是混元大罗金仙巅峰，也不过是准仙帝。
差一线，战力却能差出一整个天堑。
东岳继续道：“你这一生，应该没有遇见过战力在你之上的人吧。”
“毕竟混元无极大罗金仙，世所罕见。”
“今天，你见到了。”
“何况本君，历经九亿九千万劫数，自身道则早已圆满。”
方流云语气淡淡：“所以，你能杀了我吗？”
“我希望你能，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有两人是我的朋友，希望你不要为难他们。”
他还很有心机的补充道：“堂堂东岳帝君，不会连两个凡人都容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