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院里静悄悄的,主子在休息,小公子也未醒来,丫鬟们做事走路都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发出声音吵到他们。
木棉、木槿管着院里的小丫头们,让她们做自己的事,做完了就给她们放个假,这些小事,主子向来不管,也不喜欢身边太多人侍候着。既如此,还不如给小丫鬟们放半天假,也可以出府去玩。
木棉看着天色,计算着时间,提前一个时辰,就让小厨房把主子带回来的菜热一热,再准备几个清淡的小菜,也够了。
等小厨房的饭菜快完成了,木棉、木槿才带着人准备好洗漱用品进了主子的房间。
淡雅又不失低调奢华的房间,淡淡的安神香的香味在房里飘荡,木槿走到窗边,把打开一条缝的窗户打开,散散安神香的味道。
月曦欢平时从不用这些熏香或香料什么的,出门在外的时候,怕被人做手脚,不用,就降低了风险。这次也是木槿看她又受了伤,还染了风寒,身子不舒服,才给她们点了几天,让她能好好休息。
不过,今天之后,木槿也不打算再点了,主子身体好了,主子不喜欢,她也怕出个万一。
“主子,该起了。”木棉走到床边,轻声唤着床上的人。
“嗯~”被子下的人哼唧了声,随后被子被人拱了拱,拱起一个小包,再然后是黑溜溜的一头乌发,然后一双玉手从被子下伸出来,伸了个懒腰,“嗯~”
木棉帮着主子把被子掀开,好让她方便起床。
木棉:“主子睡的可好?”
“啊~~”月曦欢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才回答她,“挺好的,感觉把这段时间缺的觉都补回来了。”
“对了,我睡了多久了?”月曦欢一边起床一边问。她回来的时候还早,离午时怎么都有一个时辰左右,她实在不想动弹,就选择睡回笼觉了。
木槿递上漱口水,“也没多久,主子也就睡了半个时辰,厨房已经备好午膳了,主子洗漱完,先去用午膳吧?”
“嗯。”亏啥不能亏肚子,更何况,她什么亏都不吃。“安安那里让人去叫醒了吗?”
木槿:“主子放心吧,小公子的小厮已经去叫了,怕是比你还要起的快一点呢。”
“那我快一点,别让安安等久了。”
月曦欢洗漱完毕,换了身轻便的衣裳,便带着木棉和木槿前往膳房。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靳承安欢快的笑声。
月曦欢抬步而入,只见靳承安正坐在桌前,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桌上的美食,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看到月曦欢进来,他连忙站起身,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欢欢,你今早出去了?听书墨说,你带了好菜回来。我刚刚一看,还真是如此,有雾雨楼的招牌菜呢!今天的饭菜都好香呀!”
月曦欢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拉着她走到桌边坐下,“那安安赶紧尝尝,打包回来的,味道肯定没有在雾雨楼里用膳的味道好。”
“不过,等安安你考完第三场,我们就去雾雨楼吃一顿好不好?”她想着,年后这段时间,她和安安确实相处的时间少了。安安要为三年一度的春闱做准备,她又被许多事绊住脚,都没跟他好好相处这段时间了。
等他考完,倒是可以抽出时间多陪陪他,也算奖励他对这次科举的努力了。我
“真的?就我们两个吗?”靳承安眼睛都亮了。他都记不清他们多久没有两人出去玩了,记忆里上次出去还是上次的时候。
他也想要欢欢多陪陪他,可他知道欢欢有自己的事要做,他也不能把欢欢带到国子监陪他上课,也不能带着她去见那些大儒,听他们讲课。所以,他们真的有好久好久没有两个人一起出去玩了。
他见不到她,心里总是担心,总是想她,要不是和她约定好,这次一定会考上,他可能都坚持不下来。
月曦欢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粲然一笑,“自然,答应你的事,我自会做到。”
靳承安这下是真的高兴了,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然后就有点“乐极生悲”了。
两人刚准备享用美食,靳琉璃就来了,还打着陪妹妹用膳的名义来的,一看就是来蹭午膳的。
月曦欢心中好笑,面上也尽是笑意,听到丫鬟的通传,刚想起身相迎,靳琉璃就自己进来了。
那直勾勾盯着桌子上的饭菜的样子,让月曦欢哭笑不得,“木槿,还不快去给二姐姐添副碗筷,没看见二姐姐都要就口水了吗?”
又跟靳琉璃说:“二姐姐来得正好,我和安安还没动筷呢,二姐姐一起用膳吧。”
靳琉璃毫不客气地坐下,眼睛在桌上的菜肴上扫了一圈,啧啧称赞:“欢欢,你也太有心了,出门还记得给咱们带好菜回来,我娘都夸你是她的贴心小棉袄呢!”
“哪有那么夸张?不值得二婶婶夸,二姐姐也很好啊。”月曦欢真诚的说。
“唉~算了吧,我娘老是看我不顺眼,总是挑我刺。”说起这个,靳琉璃就一脸痛苦的表情。
月曦欢好奇了,问她:“二姐姐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有些人女大不中留,又懒得没天理,二婶婶不就看不过眼了。”靳承安撇嘴,斜睨了一眼靳琉璃。
看来她没回来的那几天,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啊。
恰好木槿添上碗筷,她夹了一筷子菜放靳琉璃眼里,“二姐姐,你惹二婶婶生气了?”
靳琉璃把菜夹起来吃进嘴里,一脸满足的嚼嚼嚼,等菜进了肚子,不禁感叹一句,“这雾雨楼的菜就是不一般,好吃!”
筷子又朝一道鲜肉丸子夹去,一边回答月曦欢,“没有的事,我可听我娘的话了。”
月曦欢不信。
靳承安拆台,“她和田家二公子老是一起出去,这不是二婶婶怕他们相处没个分寸,闹出什么事来,就和田家那边商量,把剩下的礼都过完,等田家二公子高中之后里成婚。”
月曦欢眨眨眼,看了靳琉璃一眼,发现她没什么反应,还吃的欢快,不解:“这不是好事吗?”
靳承安哼了声,“‘哼,好事是好事,就是有些人懒得人神共愤!不擅女红就算了,二婶婶让她在婚服上多绣几针,都能把手指头扎出血来,然后以此为借口,愣是一针都不愿意再婚服上下手了。’”
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什么,靳承安笑了,“这不,二婶婶被气着了。本来就不用她动手,让她绣几针还见了血,二婶婶觉得不吉利,只能花高价再请绣娘赶工再做一件新的,某个始作俑者,被二婶婶嫌弃的不行。”
“噗~”月曦欢也笑了,以二婶婶的脾气,这段日子,确实会不太待见二姐姐。
“二婶婶也是为二姐姐好。”月曦欢最后也只能找补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