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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听错吧?!”

博士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你岂不是在说小兔子她......”

博士的话戛然而止,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话来,脸上的震惊逐渐转化为担忧,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也许是被博士的反应所惊到,凯尔希微微一怔,沉默了几秒后才缓缓开口道。

“我以为你能更早察觉到。或者,你已经拥有了这种认知,却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凯尔希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像是在审视着博士,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但是,是的,dr.曦......阿米娅或亲身、或在意识中历经的战斗,绝对不是一个个体人类该承受的。”

凯尔希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心疼,她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沉重的事实。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重起来,博士的表情变得严肃。

“你们......”

博士刚挤出半句话,喉咙就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她望着不远处额头相抵、周身泛起微光的阿米娅与迷迭香,瞳孔剧烈颤动,连带着指尖都微微发颤。

“但是两个人也许可以。三个人也许也行。越多人分担,越多人承受。”

凯尔希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博士冰冷的面罩。

“dr.曦,这不是单纯的记忆碎片或战场残影——责任与体能的双重枷锁,正将她们一点点碾碎。”

她抬手时,白大褂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暗红的源石结晶,在光影中诡异地脉动。

博士下意识朝阿米娅伸出手,指节几乎触碰到她颤抖的肩膀,却被凯尔希如铁钳般的手掌狠狠攥住。

“不,无论如何,今天还是不了。”

凯尔希的指甲几乎陷进博士的皮肤。

“你我背负的不是温情时刻——我们要在敌人的獠牙间,为她们偷出每一秒生机!”

“医药公司要剖开病灶,而不是单纯剜肉!”

凯尔希猛地转身,全息投影在她身后炸开,无数红色光点如同沸腾的血珠。

“比起炮火纷飞的战争,我们的战场更像精密的解剖台!那些只会挥刀的战争贩子不懂——”

她突然逼近,呼吸扫过博士的面罩。

“罗德岛的手术刀,既要剜除腐肉,更要溯源病根!”

博士后退半步,后腰撞在冰冷的金属箱上。凯尔希却如影随形,指尖划过全息地图上切尔诺伯格的轮廓。

“我们的病人是谁?是蜷缩在贫民窟的感染者?是被当做实验品的乌萨斯人?还是这座腐烂到骨子里的城市?”

她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

“dr.曦,你敢直视这个答案吗?”

此时,阿米娅与迷迭香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她们周围的空气泛起诡异的波纹,像是现实正在扭曲。凯尔希却头也不回,绿色的眼眸死死钉住博士。

“别让情感蒙住双眼——记住,我们不是在拯救某个人,而是在与整个时代的脓疮搏斗!”

凯尔希骤然后退几步,白大褂扬起的下摆扫过地面堆积的碎石,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之前我们说过,整合运动没有维持城内的各个通讯节点。”

她的指尖在空中划过,全息地图应声浮现,猩红的标记在扭曲的建筑轮廓间明灭,“现在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塔露拉为了让城内持续处于混乱状态,刻意保留了天灾带来的源石丛。这会对通讯状况造成极大干扰。”

话音未落,她手腕翻转,地图如潮水般消散。

“即使是最先进的通讯设备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正常运作。”

凯尔希的声音冷得像冰棱。

“但现在,利用精英干员 Raidian 的能力,我们可以将原本混乱的电波加以区分。所以,我们拥有更直观更便捷的通讯能力,这是战备的优势。”

博士盯着墙角不断闪烁的通讯终端,喉结滚动了一下。

“一项优势是不够的。”

“是的。”

凯尔希突然抓住博士的手腕,将他拽到墙角阴影处。远处巷道里,背着铁皮扩音器的传令兵正踩着碎玻璃缓缓走过,扩音器的金属外壳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青芒。

“你也看见那些背着扩音装置的传令兵了,在这样原始的通讯环境下,游击队利用加密指令传递消息与命令。我们还没成功掌握这片战场上传令兵的整体动向,但迷迭香会为我们找出来。”

她眯起眼睛,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锋利。

“传令兵传递的讯息也许并不即时,同时也有距离上的限制,但在险恶环境中却最稳定,也最能维持纪律。猜猜看,这种循环有什么问题?”

“部队不会只有传令兵,没有发令者。”

博士脱口而出,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是。”

凯尔希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音在死寂的街道上格外刺耳。她突然贴近博士耳畔,呼吸带着薄荷的凉意。

“真正的指挥者隐藏了自己的位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博士?”

博士盯着远处传令兵腰间晃动的铜铃,瞳孔微微收缩。

“得动点手脚才能见见他。”

话音刚落,头顶的建筑突然传来瓦片坠落的声响,仿佛是某种不详的预兆。

“对。”

凯尔希颔首,金属眼镜框在全息蓝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现在我们拥有了针对性的思维,这是战术的优势。”她顿了顿,喉间发出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叹息。

“............博士,迷迭香正在释放的源石技艺,可以确定所有传令兵的即时位置和巡逻路线。”

她抬起手,虚点着空气,仿佛在勾勒看不见的战场轮廓:“迷迭香将膨大她的意志,捕捉所有范围内的实在形体,但在这时,她的精神状态会逐渐陷入紊乱。阿米娅正尝试抚平她的情绪。”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放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Raidian是我们的通讯核心。依靠她的法术,我们能够在短时间内畅通无阻地进行交流。我们只需要等迷迭香完成规划,然后行动。”

街道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震得墙面簌簌掉灰。凯尔希却恍若未闻,继续说道。

“这时,游击队则对我们依然一无所知。他们不知道我们选择瓦解整个游击队的讯息传递方式,也不知道我们有应对布置在战场上的萨卡兹古老巫术的措施......”

她忽然伸手,将一个泛着幽蓝光泽的耳麦塞进博士掌心,金属的凉意渗进皮肤。

“即使效果有限,我们也依然有。”

“凯尔希击溃传令兵后,游击队也会做出反应,不到半小时,替补的传令兵就会开始运作,并且更难被袭击。那时的他们会比现在更加警觉,近乎没有弱点。”

她猛地攥紧拳头,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白痕。

“以及,我们的位置和战术也会被洞悉,那时我们就会陷入困境。但是,我们只系统地进攻一次。通过这仅仅一轮打击,我们逼出他们的指挥部队。游击队不会想象另一支感染者特殊小队的存在。这是我们战略上的优势。”

博士捏着耳麦,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她抬起头,目光与凯尔希绿色的瞳孔相撞。

“我更在意它的实施过程。能成功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阵阴风吹过,卷起街角的碎纸片,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 我不会在这时候夸大其词。”

凯尔希的声音像块烧红后又骤然淬入冰水中的铁,带着爆裂的冷硬。

她猛地扯下颈间的丝巾,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源石结晶纹路,绿色瞳孔在昏暗光线下收缩成锐利的竖线,直直钉入博士眼底。

“dr. 曦,就算我们握着这三张王牌,失败的概率依然像座随时崩塌的矿洞,将我们活埋。”

博士踉跄着撞上身后的金属支架,震得锈屑簌簌落下。

“那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她的声音里裹着绝望的颤音,目光扫过远处正在准备的阿米娅和迷迭香 —— 阿米娅苍白的额角已经渗出冷汗,迷迭香的指尖正不受控地抽搐,在空气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因为别的办法概率更低。

” 凯尔希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转身时白大褂带起一阵腥风,身后墙面不知何时爬满了暗紫色的源石脉络。

“这是我们撕开爱国者防线的唯一机会!”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迷迭香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瘫倒,却被阿米娅死死抱住。无数半透明的精神触须从她周身迸发,在空中扭曲缠绕成漩涡,所过之处空气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凯尔希猛地扑过来,用自己的身体将博士死死压在墙角,白大褂下摆扫过他的脸颊,带着铁锈与苦药的气息。

“屏住呼吸,不要看!这不是你能直视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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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我还是会想起那场噩梦。我的生命被一种伟大的生态所否定......不,并非否定。它是要接纳一切,它比生命更加崇高......它让我因为生命的自私而感到羞愧。

——海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