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也思索起来,随即说道:“这倒是也有可能,如果曹操战死的士卒过多,说不定还能节约一部分口粮出来!”
张固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又对斥候道:“继续打探曹操军情和兵力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斥候领命而去。张固望着地图,心中暗忖:曹操啊曹操,此次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样。
三日的时间,很快便过去,这日寅时,夜色依旧如墨,曹营中却灯火通明,火头军已经开始埋锅造饭,不久之后大军就要出动,在出征之前,自然要给出征的将士吃饱饭,哪怕战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上路。
五座浮桥此时横跨鸿沟,在火把映照下如同五条蜿蜒的巨蟒,河水正在浮桥下悄悄的流淌。曹操此时已经披甲立于中军大帐前,望着远处张固营寨的点点星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青釭剑剑柄上的纹路。
\"报——!\"斥候飞奔而来,\"张固军已发现我军浮桥,正在调集大军沿河岸布防!\"
曹操冷笑:\"晚了。\"转身对许褚道:\"传令,寅时三刻,曹纯率虎豹骑从最西侧浮桥后待命,等候军令准备突袭;夏侯惇引轻骑兵走东侧两桥佯攻;其余各部随本相从中路突破。\"
许褚抱拳领命,铁甲铿锵声中,曹操忽然叫住他:\"告诉将士们...此战若胜,每人赏一年粮饷。\"
这话让周围亲兵都露出诧异神色。荀彧从阴影中走出,低声道:\"丞相,国库恐怕...\"
曹操抬手打断:\"若败,这些许诺便不作数;若胜...\"他望向对岸,眼中寒光闪烁,\"自有张固的粮仓钱库来兑现。\"
与此同时,张固大营内正在召开紧急军议。沙盘前,诸葛亮手持羽扇,在鸿沟沿线布下数枚黑子:\"曹操五路并进,其势虽凶,实则虚实难辨。\"他移动三枚黑子至西侧,\"此处水流最缓,最利骑兵突袭。\"
张固突然将一枚红子压在黑子之上:\"那便在此处设伏。\"他手指划过沙盘,\"令丁修率破军骑潜伏西岸芦苇荡,待曹军混战则冲击曹军;马超领玄铁骑沿河游弋,专杀渡河斥候;其余各部...\"话未说完,帐外突然传来喧哗。
\"报!曹军使者到!\"
帐内众将面面相觑。少顷,一名曹军校尉昂然而入,竟不行礼,径直道:\"我家丞相有言:天亮之时,鸿沟之畔,与张丞相阵前一叙。\"
张固眯起眼睛:\"曹操这是要学霸王设鸿门宴?\"帐中响起低笑声。那校尉却面不改色:\"丞相还说,若张丞相惧而不至,他便将这封书信遍传天下。\"说着呈上一卷竹简。
郭嘉接过展开,忽然变色。张固接过一看,竟是曹操亲笔所写《讨张固檄》,字里行间将张固描绘成欺君罔上的乱臣贼子。最毒辣处,竟提及当年张固在徐州\"纵兵屠城\"的旧事——那本是曹操嫁祸之举。
\"好个曹孟德!\"张固怒极反笑,\"回去告诉你家丞相,明日辰时,本相必至!\"
当夜,两军营寨俱是秣马厉兵。曹营中,曹操亲自巡视各营。行至西营,见一队士卒正在磨刀,其中有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正踮脚帮老兵系紧皮甲。曹操驻足问道:\"多大了?\"
少年吓得跪倒:\"回、回丞相,十六了...\"
曹操沉默片刻,解下腰间玉佩扔给他:\"明日跟在本相旗后。\"待走远,许褚忍不住道:\"那小卒...\"
\"太年轻了,若是不管活不过午时。\"曹操淡淡道,\"要么给他个痛快,强过饿死。要么给他点希望,能活下去!\"许褚虎躯一震,再不敢言。
东方既白,鸿沟两岸战云密布。辰时将至,曹操率百骑出营,在距浮桥一箭之地列阵。对岸烟尘起处,张固亦带亲卫前来。两军主帅隔河相望,身后旌旗猎猎作响。
曹操率先扬鞭:\"张丞相别来无恙?当年洛阳一别,不想再见竟是兵戎相见!\"
张固冷笑:\"曹丞相不惜以数十万将士性命换粮,这份狠毒,张某自愧不如。\"
此言一出,曹军阵中微微骚动。曹操眼中杀机骤现,却大笑掩饰:\"荒谬!我军粮草充足,倒是张丞相截我粮道,不怕天下人耻笑?\"
\"粮草充足?\"张固突然挥手,亲卫推出十余个衣衫褴褛之人,\"这些可是贵军昨夜偷渡的运粮兵,他们招供,曹营存粮不足三日!\"
曹操脸色微变——这些人分明是这几日派出的斥候。正要反驳,忽听对岸鼓声大作,张固军中冲出一员猛将,白马银枪,正是常山赵子龙。
\"常山赵子龙在此,请曹营大将赐教!\"声如雷霆,在河面回荡。
曹军阵中许褚大怒,不待曹操下令便拍马冲出:\"谯县许褚在此!贼将安敢放肆!\"两马在浮桥中央相遇,刀枪相击,火花四溅。三十合不分胜负,忽然赵云卖个破绽,许褚一刀劈空,赵云枪杆横扫,直击许褚腰腹!
许褚见赵云枪杆横扫而来,心中一惊,急忙侧身闪避。那银枪擦着铠甲划过,带起一串火星。许褚暴喝一声,手中大刀如狂风骤雨般反攻,刀光化作一片雪幕,将赵云笼罩其中。
赵云神色不变,长枪如龙,在刀光中穿梭游走。枪尖时而如毒蛇吐信,时而似蛟龙出海,每一击都直指许褚要害。两员虎将在浮桥上厮杀,马蹄踏得木板吱呀作响,河水被激荡的劲气掀起阵阵浪花。
五十回合过去,许褚额头见汗,心中暗惊:\"这赵云枪法竟如此精妙!\"他猛然变招,大刀以力劈华山之势当头斩下。赵云双腿一夹马腹,白马灵性十足地向侧方跃开,同时长枪斜挑,直刺许褚手腕。
\"好枪法!\"曹军中使枪的众将在阵中不由赞叹,曹操手中令旗不自觉地握紧。身旁谋士程昱低声道:\"丞相,许将军恐难取胜,不如...\"
\"且看。\"曹操抬手制止,眼中精光闪烁,\"仲康尚有后手。\"
浮桥上,许褚突然弃马跃起,大刀自下而上撩向赵云坐骑。这一变招出人意料,赵云白马前蹄扬起,险之又险地避过刀锋。赵云顺势借力,整个人从马背上腾空而起,长枪化作一道银虹直刺许褚咽喉!
许褚仓促横刀格挡,\"铛\"的一声巨响,他被这一枪震得连退数步,险些跌入河中。赵云轻巧落回马背,枪尖遥指:\"许将军,还要再战?\"
\"贼将休得猖狂!\"许褚怒发冲冠,再次冲杀过来。这次他刀法更加狂暴,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赵云却如闲庭信步,枪法时而刚猛如雷,时而轻柔似水,将许褚的攻势一一化解。
八十回合时,许褚呼吸已见粗重,铠甲多处破损。赵云额角也有汗珠滑落,但眼神依旧清明如电。两岸将士看得目瞪口呆,鼓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歇,唯有兵器交击之声在河面上回荡。
\"百回合了!\"曹军阵中不知谁喊了一声。许褚闻言大怒,突然使出家传绝学\"虎啸刀法\",刀势如猛虎下山,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刀云翻飞。赵云神色一凛,终于被逼得后退,枪法首次出现滞涩。
曹操见状大喜:\"好!仲康要胜了!\"话音未落,却见赵云嘴角微扬,长枪突然由刚转柔,如柳絮随风,竟借着许褚的刀势引导其力道。许褚只觉大刀似陷入泥潭,招式越发沉重。
一百一十回合,赵云突然变招,枪法快如闪电,瞬间刺出七枪,每一枪都点在许褚大刀同一位置。许褚虎口震裂,鲜血顺着手腕流下,却仍咬牙死战。
\"许将军,小心了!\"赵云一声清啸,长枪突然化作九道虚影,正是其成名绝技\"百鸟朝凤枪\"。许褚眼花缭乱,勉强挡住八枪,第九枪却如毒龙出洞,正中其胸甲缝隙。
\"噗\"的一声,枪尖入肉虽入肉不深。吃痛之下,许褚闷哼一声,大刀奋力横扫,逼退赵云。鲜血从伤口涌出,将战袍染红大片。赵云勒马后退,沉声道:\"许将军,今日胜负已分。你不是我的对手!快快下马投降!\"
\"放屁!\"许褚怒吼,竟不顾伤势再次冲来。但失血让他动作迟缓,赵云轻叹一声,长枪如灵蛇般缠上大刀,猛然发力——
\"撒手!\"
许褚只觉一股巧劲传来,大刀脱手飞出,\"咚\"地落入桥上。他还未及反应,赵云枪杆已横扫而至,重重拍在其腰间。许褚庞大的身躯从马背上飞起,轰然落入地上,溅起无数灰尘。
对岸张固军瞬间爆发出震天欢呼:\"赵将军威武!\"战鼓重新擂响,声震四野。
曹军惊呼声中,颜良急纵马出救。张固阵上黄忠弯弓搭箭,一箭射向颜良,颜良伏低身体躲过。连忙挥舞大刀攻向赵云。
颜良身后跟着一队士卒,混乱间,许褚已被曹军抢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