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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我就拍个照,怎么重生了 > 第260章 欧洲四月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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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维也纳的阳光透过酒店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杨柳青换了件米白色针织衫,搭配深蓝色直筒裤,将《手拉手》曲谱放进那只浅棕色真皮手提包里。钟志远穿着浅灰色衬衫,两人手挽手走出酒店,步行前往伯格曼的工作室。

沿途的石板路被晨光晒得暖融融的,偶尔有骑着自行车的当地人经过,车筐里装着刚买的鲜花,空气中飘着面包与咖啡的香气。

工作室藏在一条安静的小巷里,是一栋浅棕色的两层小楼,门口挂着一块木质门牌,刻着“伯格曼音乐工作室”的花体字,门环是铜制的音符形状,轻轻一扣便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门很快被打开,伯格曼教授穿着米白色毛衣,戴着一副细框眼镜,比昨晚在金色大厅时多了几分随和。他侧身让出位置,笑着招手:“快请进,我刚煮好的维也纳咖啡,你们尝尝。”

工作室的一楼是客厅兼琴房,靠墙摆着一架贝森朵夫三角钢琴,琴盖敞开着,琴键泛着温润的光泽;另一侧的书架上摆满了乐谱与音乐理论书籍,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座银色的指挥棒奖杯,旁边还摆着几张与各国音乐家的合影。

伯格曼引他们坐在沙发上,递过印着音符的咖啡杯,寒暄两句后,神色骤然认真:“让我们开始吧,先把《手拉手》乐谱给我。”

杨柳青立刻从手提包取出曲谱,双手递过去。

伯格曼接过翻开,指尖在旋律线与和弦标记上轻轻滑动,眼神逐渐亮起来,嘴角不自觉上扬,难掩欣赏:“这段旋律太有感染力了!”

伯格曼指着乐谱中段的和弦标记,语气带着专业的笃定:“这首曲子旋律抓耳,但奥运场馆大,独奏要加层次感。这里的和弦加复调,左手铺低音、右手保旋律,音色会更丰满;结尾高潮用八度叠加,力度提半拍,才能呼应‘手拉手’的团结感。”

钟志远虽然不懂这些专业内核,但也不自觉地频频点头:“教授说得对。”

伯格曼看向杨柳青:“来试试,从第二段开始。”

杨柳青坐到钢琴前,深吸一口气。指尖落键,复调交织间,明快曲调多了厚重感;八度叠加的高潮响起时,琴音激昂如无数人手拉手,满是力量。

伯格曼拍手:“就是这个感觉!”又翻到中段,“你昨晚弹《蓝色多瑙河》的民乐颤音,加在这处过渡,既柔化旋律,又藏东方特色——你是中国钢琴手,这是你的优势。”

杨柳青领会后再弹,颤音如流水融入旋律,中西风格浑然一体。

一上午转瞬即逝,离开时,巷里樱花飘落如粉色雨。

杨柳青靠在钟志远肩上:“像在做梦,若不是你,我哪能有这机会。”

钟志远帮她理好刘海:“是你的才华赢来的,奥运舞台上,全世界都会为你鼓掌。”

小巷深处传来教堂的钟声,与远处隐约的琴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关于梦想与成长的序曲。

伯格曼一连五日,倾心相授,从开始握着杨柳青的手腕调整力度,到关掉工作室的灯模拟场地音效,教她“闭着眼也能找到琴键,才是真正的从容”。

这天,伯格曼教授请来交响乐团成员配合。他站在指挥位上,看着杨柳青与乐队合上节奏时,眼里笑出了细纹。

教学结束,他对杨柳青说:“这曲子现在有了你的魂,汉城的舞台会记住它。”

他搓搓手,“我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临别时,他把自己用了二十年的节拍器送给她:“它陪我走过无数音乐会,现在该陪你去奥运了。”

杨柳青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感激的哽咽:“教授,谢谢您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我,我一定会带着它,在汉城舞台上弹出最好的《手拉手》。”

钟志远也上前与伯格曼握手,语气诚恳:“教授,这五天您辛苦了,我们永远记着您的指导。”。

告别维也纳前,两人特意走访了美泉宫。

“不去可惜。”钟志远说。

《茜茜公主》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一个时代的记忆吧?

杨柳青欣然点头,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能亲眼看到茜茜生活的地方,光是想想就兴奋。”

到得美泉宫,这座《茜茜公主》的取景地,巴洛克式的宫殿在四月暖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它曾见证弗兰茨一世与茜茜公主百余年的皇室生活。

沿着刚抽芽的草坪漫步,嫩绿色的枝丫间不时有麻雀掠过,钟志远指着宫殿的阳台笑道:“电影里茜茜就是在这儿和侍卫对话,当年看的时候总觉得这宫殿里藏着全欧洲的浪漫。”

他们顺着花园小径爬上山丘,在茜茜公主钟爱的凯旋门咖啡厅坐下,点了两杯维也纳咖啡。

望着远处刚染新绿的城市全景,杨柳青轻声说:“电影里她总爱春天骑马奔跑,原来这宫殿的四月,真的能让人心里变开阔。”

桌上的糖罐映着阳光,像极了电影里那些闪闪发光的春日瞬间。

“我们不急着回国,来一场申根旅行吧?”钟志远眼里带着笑意,语气满是期待。

杨柳青疑惑地看着他:“申根旅行是什么意思?”

钟志远倒被她问倒了,想了想,解释道:“八五年在卢森堡的申根镇,五个欧洲国家签了个协定,相互之间免签证。不过,呵,要到1995年才生效。没事,我们来个欧洲游。”

杨柳青眼睛一下子亮了,像盛满了星光,拉着他的手轻轻晃:“真的吗?那我们可以去好多地方了?”雀跃之态溢于言表。

首站萨尔茨堡,去莫扎特故居。

故居里莫扎特用过的古钢琴泛着岁月的光泽,窗外的樱花开得正盛,杨柳青指尖轻落,《手拉手》的旋律混着花香与鸟鸣漫开,游客们停下脚步,有人轻声跟着哼。

钟志远站在角落,用相机拍下她垂眸弹琴的侧影,四月的阳光刚好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暖金。

转站西德柏林,柏林墙横亘在城市中央,东侧岗哨的铁丝网在微凉春风里泛着冷光,西侧墙面却被涂鸦填满,“自由”的标语、相拥的情侣画像、不同语言的“和平”祈愿,在粗糙的水泥上绽放出生命力。

钟志远牵着杨柳青走在柏林墙下,像是走在历史的墙下,东侧岗亭里走出一个穿着深色大衣的男人,身材不高却身形挺拔,眉眼间带着几分锐利,他抬手看了眼腕表,目光快速扫过西侧的人群,似乎在确认什么,又很快转身回到岗亭,整个过程不过几秒,像一阵无声的春风,钟志远若有所思地望着那道背影,轻声对杨柳青说:“听说东德这边有不少克格勃的人,负责安全事务,刚才那人看着倒有几分像……”他没有说出来,他觉得像是日后的俄罗斯总统普大帝。

卖明信片的老人向杨柳青递来一张印着柏林墙日出的卡片,用英语说:“墙挡不住春天的阳光,也挡不住人心。”

杨柳青小心将卡片夹进旅行日记,封面刚好贴着维也纳金色大厅的门票。

抵达罗马,四月的科斯美汀圣母教堂门前,“真理之口”前排着长队,队伍里不少人都在讨论《罗马假日》,有人还拿着电影海报对照着石像,春风里带着教堂庭院的花香。

轮到杨柳青时,钟志远故意模仿电影里的桥段逗她:“安妮公主当年可是怕极了这个‘怪兽’,你要是说谎,它真会咬手哦。”

杨柳青笑着白了他一眼,却眼含认真将手伸进石像口中,大声说:“我最爱钟志远,永远想和他在一起!”抽手时故意惊呼一声,见钟志远紧张地伸手要拉她,才笑着扑进他怀里,周围游客的笑声和掌声混着教堂的钟声,在四月的罗马空气里回荡,成了最浪漫的见证。

“你看,赫本当年要是在春天这么勇敢,说不定就能和乔一起看罗马的春景了。”杨柳青靠在他肩头,望着石像轻声说。

钟志远握紧她的手:“我们不会像他们一样有遗憾,还要一起看遍所有春天。”

午后的特莱维喷泉前,四月的阳光洒在巴洛克建筑的浮雕上,钟志远掏出两枚硬币,让她背对喷泉,右手握币贴在胸前从左肩上方抛入:“第一枚许奥运顺利,第二枚愿我们每年春天都能一起看世界。”硬币落水的脆响,与喷泉声、春风里的笑声交织成誓。

暮色中坐在西班牙台阶上,台阶旁的樱花开得正好,他们分享一支Giolitti冰淇淋,香草味的甜意里,混着四月的花香,仿佛复刻了电影里的春日温柔片段。

旅程中最令人唏嘘的一站,是英国温莎城堡。

四月的城堡被新绿的藤蔓缠绕,这里曾见证爱德华八世那段“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传奇。

1936年12月11日,正是在此处,他通过无线电发表退位演讲,宣告为了心爱的女人放弃王位。

站在城堡的广场上,春风拂过带来远处的花香,钟志远给杨柳青讲述那段往事:“他说没有爱人的支持,就无法担负国王的沉重职责,这份决心当年震惊了整个欧洲。”

杨柳青想到冯盼盼说钟志远冲冠一怒为红颜,就是中国的“温莎公爵”。

她倚偎着他,仰头望着他的下巴,语气带着嗔怪又满是心疼:“你和他差不多,为了我宁愿放弃奥运会,真傻!”

钟志远握紧她的手,眼神坚定又温柔,一字一句:“为你,值得!”

离开温莎,抵达慕尼黑时,春日的气息愈发浓郁。

玛利亚广场上,市民们三三两两地坐在露天长椅上晒太阳,周边的商铺摆出了应季的鲜花与手工艺品,空气中飘着烤面包与现磨咖啡的香气。

钟志远拉着杨柳青走进一家百年老店,点了两份慕尼黑白香肠配碱水面包,又给她买了支裹满杏仁片的糖苹果,她咬下一口,糖霜沾在嘴角,他笑着用指尖擦掉,远处圣母教堂的钟声刚好敲响,浑厚的声响裹着春日暖风,落在两人肩头。

杨柳青望着广场上嬉戏的孩子,心里动了下,默默看了看钟志远,嘴角浮出一抹笑。

瑞士阿尔卑斯山脚下,四月的积雪已大半融化,露出底下的嫩绿草芽与零星野花,山风裹着雪水的清冽与花草的清香拂过,吹得杨柳青的发梢轻轻飘起。

她牵着钟志远的手往山坡上走,脚下的残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远处的雪峰在阳光下泛着淡蓝的光。忽然,她停下脚步闭起眼,任由风穿过指尖:“你听这风声,像不像天使在轻轻拨弄竖琴?”

钟志远也静下心听,风掠过松林时带着轻颤的回响,落在草芽上又变得柔软,确实像极了两人此刻心底流淌的温柔旋律。他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掌心贴着她微凉的脸颊:“那我们就把这风声记在心里,想起今天阿尔卑斯的春天,就想起我在你身边陪你听风。”

杨柳青笑着点头,往他怀里靠了靠,两人就这么站在山坡上,任山风裹着他们的呼吸与心跳,将这阵带着爱意的风声,悄悄藏进了关于彼此的记忆里。

阿姆斯特丹的运河边,四月的郁金香开得正盛,红色、粉色、黄色的花田像打翻了调色盘,他帮她把《手拉手》曲谱摊在花田边,拍下她抱着曲谱微笑的模样,照片里,她的浅粉裙摆和郁金香一样鲜艳,运河的春水在背景里轻轻晃。

巴黎是旅程的终章,四月的埃菲尔铁塔下,樱花与郁金香开得正好,亮灯那晚,暖黄的灯光已顺着铁塔的钢架渐次亮起,像给这座钢铁建筑裹了层温柔的金纱。

两人沿着铁塔下的小径慢慢走,打铁塔下经过进,钟志远对杨柳青说:“那年,1985年圣诞,巴黎下了好大的雪,花儿模特就是从这里走出去,当初她们穿着军大衣……”

杨柳青满眼讶异地看着他,嘴角含笑:“穿军大衣?”

“嗯,不过是修过过的,很合身。头上一颗红星,那次亮相震惊了巴黎人,央视有个纪录片就叫《红星闪耀巴黎》……”

“太有意思了!”杨柳青听得入了迷,自言自语地赞叹,回头望向埃菲尔铁塔,这时,铁塔顶端的灯光忽然闪了闪,暖黄的光瀑顺着钢架流淌下来,映得她眼底也泛起光。

不远处,一群孩子欢笑着在追逐气球,男孩们的白袜在草坪上跑成小光斑,女孩们的缎带马尾随着笑声轻扬。

杨柳青望着那些小小的身影,“志远,”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你看那些孩子……”话没说完,就见扎蓝色缎带的小女孩又跑回来,隔着几步远朝她挥手,手里的气球飘成了灯影里的小彩点。

杨柳青也笑着挥手,直到女孩被妈妈牵走,才转头看向钟志远,眼神里藏着没说出口的软。

她沉默了会儿,指尖轻轻蹭着郁金香的花瓣,忽然鼓起勇气似的,轻声说:“我想和你……”

可话到嘴边,又像被风吹软了,怎么也说不完整。

她垂下眼,耳尖悄悄泛红——其实她想说的是,我想和你生个孩子,想有个像眼前这样笑着跑的小家伙,想把罗马的“真理之口”、维也纳的琴键、阿尔卑斯的风、巴黎埃菲尔铁塔灯光,都讲给孩子听。

钟志远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又望着她攥着郁金香的手,似懂非懂。

“走,回酒店!”

杨柳青脸颊发烫,眼里满是羞涩与热切,拉着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