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狗缘深见如故,
青年贪酒醉糊涂。
曾经陆一鸣还算是有耐心,凡有伊在望不明白的地方,他都尽力解释。如今这江邱才来一天,就把伊在望训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了。看着伊在望手足无措的样子,江邱忽然感觉心里一痛:“我是不是对他太凶巴巴的了?他只不过是在等待自己的朋友归来啊。”
江邱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伊大哥,我跟你开玩笑呢,别放在心上啊。我现在的计划是这样的,王以宁肯定知道很多秘密。他机灵谨慎,要是直接开口问,八成是撬不开他的嘴。所以我刚刚离开乾字门,去附近的镇子上给他准备了点礼物。你现在先别走,王以宁过不了多久就会来看你,我想办法留下他之后,你再回去休息。陆一鸣这里有我看着,你放心休息哈。”
伊在望点了点头并没有接话,二人稍等了片刻,王以宁果然出现了。江邱略带调侃地说道:“这小子还真是热心肠,对伊大哥非常照顾啊。”
王以宁还没走近的时候,就开始唠叨:“我说伊师兄啊,两天一夜了,你一口饭都没吃,一碗水都没喝,要辟谷啊你?走吧走吧,就当我求你了,吃饭去。虽是修行人,但是怠慢了你,我也会被师父训斥的呀。”
江邱对着伊在望使了个眼色,他就朝着王以宁走了过去。王以宁本以为自己可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伊在望自己‘想通了’。随即拉着伊在望开始吹嘘乾字门的饭菜:“这就对咯,伊师兄,我保证你在别的地方从没吃过这么好……诶?什么东西?!”
王以宁感觉自己被拉住了,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只白色的小狗在拖拽他的袍子。方才王以宁和伊在望转身之际,江邱打开了身边的木箱。这只白色小狗一股脑跑了出来,抬着头嗅来嗅去,最后径直跑向了王以宁。
这小白狗乍看之下,居然和王以宁神识界中,他儿时养过的小狗一模一样。稀罕的王以宁蹲下去就把小白狗抱在怀里,抚摸起来。王以宁说道:“哎呀呀,这么可爱,你是打哪里来的呀?”
江邱厉声说道:“喂!那是我的狗,还给我!你们不是要吃饭去吗?”王以宁恋恋不舍地把狗儿放在地上,可那小东西马上又跳了回来,撕咬着王以宁的衣服不肯松嘴。伊在望见状话都没说,直接快步离开了。
王以宁呼喊着:“伊师兄,你等等我……哎呀,你别拽我了……伊师兄,我一会儿找你去啊!”就在王以宁玩心大起的时候,江邱一把抓着小狗的后背提溜了起来,训斥道:“你这狗东西!我看你在荒郊野外孤苦伶仃地才把你救回来,转头就不认我了是吗?好,那我就把你再丢回去,是生是死看天意吧!”
“别别别,别呀,邱公主。”王以宁心疼地接过小狗,劝阻着说道:“这来了乾字门,狗儿也算跟咱们有缘。你救了它是一件善事,万一丢回去死了,不就成了杀孽了吗?我看它挺喜欢我的,要不你就让我养着吧!恩情还是邱公主的,麻烦事儿让我来就好。”
江邱又想把狗抢回去,王以宁连连后退,江邱说道:“我捡的狗,你要干什么?抢啊?!在你们乾字门,欺负我呗?拿来!凭什么给你啊。”
王以宁脑筋一转,说道:“这样,这样,我先替您养着。天元试炼在即,邱公主肯定没那么多时间,等试炼结束了,我再还给你行不行?”江邱眼看已经拿捏住他,便说道:“唉,我没那个工夫管它,要说给你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件事儿。不难,伊在望滴酒不沾,陪我喝酒的人都没有。我这有酒有菜,你陪我喝点儿,给我喝开心了,这狗子就送你了。”
王以宁差点没笑出声来,别看他才十八九岁,老早就偷偷喝酒了。八门都是不禁酒肉的,但毕竟耽误修行,因此也没少挨师父的责备。现在既能落得一只狗子,还能美美喝一场,他巴不得呢。王以宁说道:“好的好的,邱公主,为了这狗娃,你让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殊不知这些都是江邱给他下好的套。装狗的木箱里,是江邱偷偷从王以宁的住处拿的衣服。江邱按照伊在望的描述,在集市中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一只小白狗,灰色的根本没有。买到小狗之后,连同着一点熟肉就塞到了箱子里。这小狗半天闻的全是王以宁的气味,可不就跟他‘如此有缘’吗?
而王以宁偷偷藏在柜子底部的小酒壶一并被江邱发现了,才上演了这一出‘人狗情深’,不得不喝酒换狗的戏码。
王以宁殷勤地把江邱置办的酒菜摆在石头上,还不忘两次拿出肉来,悄悄丢给脚边的小狗。江邱说道:“我给这小东西取的名字是小黑子,这名字得接着用。”王以宁心中一百个无语,心说:“这不是存心的吗?小狗通体白毛,鼻子和爪子都是粉色的,只有眼睛是黑色,你给它取名小黑子?”
江邱看出了王以宁的不满,又接着说道:“咋啦?名字你也要改?那你先喝三碗,要不它就是小黑子!”王以宁嘴上说着:“唉,那我勉强喝了吧。”可实际上倒酒的时候就满嘴流口水了。
江邱又说道:“虽然是我捡的它,不过以后都是你来照顾。什么功德我也不要了,你再喝三碗,这善事儿全算你的了。”喝完三碗又三碗,江邱的借口一个接一个,王以宁又是好酒之人。不一会儿就喝得满脸红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江邱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又把小白狗抱了起来,对着狗说道:“你这狗子真是好命啊,虽然跑丢到了野地,可以后就是乾字门王以宁的伙伴了。我跟你说啊,这位王道长,绝对不是一般人嘞。”
王以宁听得满心欢喜,一挥手说道:“诶!哪有!邱公主太抬举以宁了,我也就是师承好一点儿!”江邱一挑眉说道:“哦?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