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二叔在娱乐场奠基仪式后,在附近走了一圈,听到一些言论,当时就怀疑,这地有点问题。
但地是相关单位批了的,觉得问题不大,也没太放在心上。
前两天听说,有人去闹了。
说那地其实是村里两个大队的集体地,一队和二队。
一队很久以前霸占了地种了芒果,但当时地不值钱,二队也没放在心上,种就种吧,没想到有一天要开发房地产,地被征收了,相关单位给了补偿款。
这个款原本应该是两个大队一起分的。
结果一队的人因为长期霸种,认为地是他们的了,不分给二队。
二队的不服,让几个老人作证,说一直以来这地都是两个大队的,现在钱全到了一队,是咋回事?
说一队买通单位人员,本应该两个大队签名才能拿到的款,只一队签名就发放了?岂有此理!
二队的村民有人当律师的,一纸状书告到区政府,告一队队长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谋取私利。
至于上面牵扯到谁,他们就不敢揣测了。
这种事别说在这个政策法规还不完善的年头会发生,就是后世也常碰到啊。普通老百姓遇到这种事,连个村大队长你都掰不动。
姜依知道,过不久二队的几个村民,就会跑到单位前要求给个说法,但是没有说法,他们只好到工地上打砸,阻止项目的开展。
“侄媳妇啊,早知道一开始就听你说项目风险大,别投资了。现在买地的钱肯定拿不回来。”聂星毅气炸呼呼。
叶惠也来了,瞪了眼急性子丈夫,“你气也没用,我们都被蒙在鼓里。”
聂二叔说:“主要是你们太相信某些人。”
他说的是沈珏和她父亲以及她哥。
“呵,你一开始不也想让沈思妮嫁给聂粲,你去云城,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去打消——”
叶惠还没说完,被聂星毅捂住嘴,“咳,少说两句。”
再说下去,他这“好人牌”就要被侄媳妇收回去了。
在姜依认为,聂二叔当初千里迢迢过来给自己挡石头是好人,姜依也不戳穿,毕竟二叔挡了石头是真的。
她笑了笑,“那能不能让一队把钱分部分给二队的人,解决纷争呢。”
聂二叔说,“一队说那地是他们的,种了好多年了。再往上一层层的扯皮,也不知到什么时候。”
关键是,聂家最好不要掺和这件事。
要是他从内部退股,叶家又会觉得他不厚道,大难临头各自飞,
姜依斟酌再三,“二叔,要么你们干脆就别管了。”
前世,这事要争个三五年呢。
单位领导都换了好几个了。
“啊?”夫妻俩同时瞪大眼睛,叶惠说:“五十万啊,有二十五万是跟银行贷款的。”
姜依说:“你们要是急着还给银行,我可以借给你们。”
二叔明年的分红不会少,加上以后那地转手,她买过来,也是赚了,而现在她先替二叔解决眼前危机,卖他个人情,捡漏时他们还能有意见?
聂二叔刚想说不用,叶惠先说了,“我们会尽快还你的。”
她原先以为项目顺利,后续父亲能贷到款,先给她还了银行,谁知现在闹成这样。银行马上到期,北城的那几位太太原本不太跟她玩,要是知道她被银行追债,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她呢。
但叶惠也是心虚的,之前因为还姜依不把徐陵川还给宏源,而恼了她呢,转眼就求助人家。
没想到姜依很爽快的答应了。
下午就让人去银行把钱给转了过来。叶惠收到汇款时,心里愧疚难当了,“聂粲的媳妇还不错。”
“你才知道。”聂星毅瞪她,“以后对人家好点。”
“知道啦,今晚咱们请他们夫妻俩吃顿饭吧。”
姜依打算把这事告诉聂粲时,他刚从别的军区出差回来,身上的军装还没脱下,就匆匆赶回家。
现在他们还住在人民路的房子里,没申请家属院。
姜依没想到,自己兜兜转转仍是个军嫂,看男人一身挺括的新式军装,外面罩一件将官大衣,这么普通的大衣,被他穿出世界名牌的感觉,她心跳快了一拍。
小果实带着公公比姜依跑的还快,“爸爸回来了!”
聂粲视线从女人身上收回,本来要去抱媳妇的手转了个方向,一把抱起小果实,举高高,“想爸爸没有?”
“想!”小果实大声的说。
聂粲一笑,“爸爸给你带了个小礼物。”
“好耶!”
姜依就见聂粲从车后座拿——,不,是扛出一架战斗机,一点也不小,快一米长,差不多有小果实那么高,里面做得很逼真。
“哪买的?”
“你猜?”聂粲笑道,目光落在她脸上时变得又深又黑。
小果实高兴坏了,看他的目光简直像看巨人,充满了崇拜,“谢谢爸爸,我太喜欢了。我可以坐上去吗?”
“你试试?”
还真的坐进去了,姜依想到后世给孩子玩的电动小汽车之类,明白了,“你让人做的?”
这次聂粲没否认。
姜依既感激又无奈,还酸,结婚后,他比之前更宠孩子,所以小果实见到他比见到亲妈还欢喜,“很快我这妈妈就没地位了。”
“你是领导,我都要听你的,你说有没有地位呢?”聂粲大掌勾了她的肩,趁小果实不注意,在她嘴上飞快的啄了一下,喉结滚动。
刚出来的刘姨一脸姨母笑。
公公:嘤嘤嘤。我这狗好寂寞,都没人跟我玩了。
姜依在男人的注视下,稳住心跳,“今年生日想怎么过?”
距离过年只有一个星期了,他生日是除夕。
“家宝放假了,也说来跟你这大哥过生日呢。”她说。
聂粲撇了撇嘴,“有他什么事,小屁孩,想跟他妈妈多呆几天而已。不过我人好,就可怜可怜他吧。”
其实张女士每个月都去港城待两天陪家宝,人家才不可怜。
“那我就邀请他了,你想在哪里过年?”
“看你,你喜欢哪里就哪里。”聂粲看小果实玩得忘天忘地,搂着媳妇往屋里走。
姜依一时没察觉他的企图,边走边说,“那就去北城吧。”
他们结婚第一年,不好回云城过年吧,而且过去几年,聂粲都没陪奶奶和聂爸爸过年。
“哦。”聂老大前所未有的好说话,只是脚步有点快。
姜依说到聂二叔和二婶的事时,人已经被带回二楼的房间了,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按在门上,对上男人浓墨一样的眼。
“想我没有?”出差两天而已,他迫不及待。
姜心里呼吸乱了一瞬,点了下头,“嗯。”
这声嗯变成了拉长的尾音,聂粲的唇重重的压了下来,像饿了两天没吃饭的猎豹似的,捕捉到她的舌,恨不得把她吞下去。
姜依差点没溺毙在这个凶悍的吻里。
她被抱到浴室。
“喂,二叔还要请我们吃晚饭。”
“不急。”聂粲一边放水一边说。
怎么不急?现在天快黑了,姜依呜咽了一下,反抗无效,被吻进了浴缸里。
冬天里热气腾腾的水雾弥漫在四周。
衣服被随手扔进篮筐里,落了一地的凌乱。
从领证后,他们就没采取措施了。
姜依晕晕乎乎中想,这个月的亲戚是不是还没来?一般都是月初,现在好像过了月初,是几号来着?
“专心点,老婆。”聂粲在她耳边轻哄。
男人耍流氓越来越得心应手。
姜依根本思考不了,被他带了节奏走,登顶的时候,她忍不住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聂粲嘶的一声,掰过她脑袋,堵住她的嘴,倾身把人按下,围困在腹肌和壮硕的肱二头肌之间。
水花重重的飞溅了一下。
再下到楼去,天已经黑透了,姜依想装作若无其事很难,不仅身子酸乏,脸上也烫,热度怎么也散不去。
等下被二叔二婶看到,以为她做了什么荒唐事。
确实也是做了。
聂粲看她红扑扑的脸,吞咽了一下,不太想去吃饭了,因为他还没吃饱。
“不准看,快上车。”姜依受不了他的目光,牵着小果实走得飞快,砰的关上车门,让他坐前面……
农历新年来临之前几天,姜依忙得不可开交,先是办完凌云工厂所有手续,给员工们发年终奖。
还要理一下房地产公司的账目。
至粲房地产和美力房地产公司的合作的项目,明年开春,房子就要开始预售,她和顾子严去见薛行长,落实购房贷款的方案,之后还要讨论宣传资料,和人员安排。
小顾总干劲十足,对明天开售充满信心,“姜姐,我能不能也给自己买一套?”
“怎么,你想要用来做婚房?哪个姑娘啊?”姜依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