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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粲。”张老太太喊了一句。

老伴两人走了过来。

聂粲站在原地没动,甚至散漫的笑了一下,只有姜依知道男人的手指快把她的手指夹扁了。

晚些时候她要还回去。

“您二老也来了。”聂粲笑道,表情有几分拧巴,“身体还好吧。”

其实这些年张家人虽然不待见他,但他逢年过节还是会匿名给他们寄东西。

张老爷子夫妇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他们二老一直把东远当女婿看待,直到东远去世才知道,女婿另有其人。

知道所有真相后,他们恼了聂星华,也迁怒聂粲,甚至张明明都不理了。

等过了两年,什么气也消了,但关系已经生疏,而聂星华职位高,还重组了家庭,再联系,担心会给人家增添烦恼。

于是他们先打了个电话过去,是个女人接的,估计是继母,说孩子很好,别再联系了,对大家都好。

也是前段日子才听明明说,孩子这些年其实跟家里人闹得很僵,他们才发现,好像做错了。

你以为的不联系,不给人家添麻烦,其实未必对孩子就是好。

孩子希望有更多的人爱。

当他遇到挫折时,能有很多避风的港湾。

张老太擦了擦眼睛,把一个盒子递给姜依,“这是我两个老家伙的一点心意,祝你们新婚快乐。”

新婚两个字是张明明特别交代的。

张老爷子满头白发,是不苟言笑的人,点了点头,“外公也祝你们两人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聂粲记得小时候,外公最喜欢带他去钓鱼。

他怕外公,不得不去,他们划着小船在珠江面上,一钓就是半天。

外公就像一尊石像,可以半天不动,可他不行。

他的性子,跟二叔最像,都遗传了聂老头,都是急性子,喜欢一样东西,必须立即满足。

外公总是骂他不够专心,没耐心,要得到最好的鱼,必须要有足够忍耐、守候,最终得到满足感会更加强烈,也更加珍惜。

聂粲忽然眼睛发热。

在众目睽睽下,上去抱了抱张老爷子,很用力的一下,拍得张老爷子虎躯一震,感觉血压飙升到180。

“钓鱼的时候,你说的也不全对,但我还是谢谢你。”聂粲说。

张老头和聂东远,中和了他的急性子,不然,这些年他不知死了多少遍。

但也正是这种忍耐,让他和心爱的人错过了。

张老爷子愣了两秒才明白外孙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聂粲放开外公,又看向张老太,“外婆,谢谢你能来。”

因为这声久违的外婆,让张老太眼泪哗啦啦的流。

张老爷子有些嫌弃的看老伴,“丢人。”

“你不丢人。”张老太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聂奶奶过来解围,“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过来这边坐,粲哥儿快去给叔叔伯伯们敬酒。”

在大家热烈的鼓掌声中,酒席开始了。

姜依看这势头,估计聂老大今晚也是非醉不可。

这时候,姚家表弟们出马了。

十几个年轻小伙子组成的陪酒团,把领导们看怕了,当然,也是因为领导太多,大家都不会放开喝。

于是,出乎姜依意料的,十八桌走了一圈后新郎还好好的活着。

“高兴吗?”被陪酒团挤出来后,聂粲问。

他今晚只喝了三小杯,跟主桌和领导桌一起喝的。

姜依看他,“这话不该是我问吗?其实我挺担心你生气的,自作主张邀请你外公外婆。”

“我为什么生气?”他黝黑的眼眸注视着她,“媳妇这么爱我。”

姜依今晚滴酒未沾,喝的时候,才发现杯子里是白水,但脸上却有点烫,“那你是高兴了?”

“不够,还要看你表现。”

姜依假装没听懂,“是你表现吧,你说要坦白一件事。到底是什么?”

说这句话时,她心跳莫名有点快。

聂粲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晚点你就知道了。”

有姚家兄弟帮忙,老聂掌控大局,张女士和奶奶撑场子,聂琪和聂雨内勤助理,二叔二婶垫后,姜家带娃团,宴席非常顺利。

今天的天气比昨天冷,还是阴天,有人说不知会不会下雪。

气氛正好,婚宴结束后,姚家小伙子还说要在院子里烤鹿肉,喝啤酒。

二叔没喝够,第一个同意,姜家小姐妹也羞答答的同意,小果实和杉杉举双手双脚赞成,聂总参谋居然也不反对,于是这边热闹完,那边又开始了。

只有新郎不太满意,不等烧烤开始,就把媳妇给带回自己院子。

外面是真冷,聂粲给姜依套上羽绒服,围巾,姜依疑惑,“你要干嘛?”

还以为要洞房花烛夜呢。

继续他13号未干完的事儿。

聂流氓笑得一脸混不吝,捏她的脸,“这么失望的样子,想什么呢?”

姜依不理他。

“你不是想看雪吗?”

“哪有下雪?”

才说着,就见聂粲扛了一把木梯子过来,她瞪大眼睛,“你要干嘛?”

搞这次刺激?

聂粲看了看手表,还是她买的那块,一直没换,“时间差不多了,带你去屋顶看雪。”

“啊?”

姜依发懵的时候,人已经被带了上去。

长这么大,只是小时候看三叔爬过屋顶,在霜冻的时候,他把一碗水放在屋顶,第二天就有冰棍吃了。

这里的屋顶很结实,聂粲还在上面铺了一层厚厚毯子,还多拿了两件军大衣。

不远处人声鼎沸。

姚家小表弟喊二叔喝酒,姜瑶和堂妹妹笑得很欢,潘强在旁边生火,串鹿肉,时不时瞄姜瑶一眼。聂奶奶和许翠莲张明明也回来了,问“什么那么香”。

这一刻的感觉,难以用言语形容。

“你要坦白什么?肯定很严重,不然不会这么殷勤。”姜依看着把军大覆盖在她身上的男人。

快把她捂熟了。

聂粲也坐了下来,圈着她,微垂着眸,喉咙吞咽了一下,姜依感觉他有点紧张,睫毛也颤了下。

四目相对了好一会。

姜依手指戳了下他的腹肌,“到底说不说的,不说我下去吃鹿肉了。”刚才宴席上没吃饱,她的馋虫被勾了出来。

“谢谢媳妇儿,今晚把我外公外婆请来。”聂粲终于开口。

“你刚才已经谢过了。”姜依说。

聂粲眼睛眯了眯,“有吗?”

“你用眼神表示了感谢。”

聂粲轻笑,眸色如夜空一样漆黑深远,又风雪欲来,“姜依。”

“嗯?”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姜依心跳很难保持正常频率。

院子里点了很多灯笼,两个人之间被彼此呼出的白气清晰可见,女人清甜的和男人带着一丝酒香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气氛、情调都到位了。

聂粲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守了那么多年,他等到的鱼。

聂粲想起第一次见她,是在村口远远的一瞥,看她被大巴带走。

第二次见,是在她妈妈的生日宴上,他的毒舌把她激怒了。

听林水生说,她喜欢陆云骁,他听见一片破碎的声音,回去的时候,他的大脑是空白的。

后来,他其实偷偷去看过她几次。

她在村后面的水潭里游泳,他见过她鱼一样的身影,她给陆云骁送自己做的云吞面时,脸上的笑容,他也见过。

可她都不知道。

她更加不可能知道,后来他又做了什么。

他远比她想象的还要贪心,还要可怕。

姜依手缠上他的脖子,目光盈盈的看着他。

她的呼吸香甜又暖暖的。

聂粲感到心上被热水浇灌了一下,像湖上的冰面,忽然被破开了,汩汩的热气往外冒,他忽然想回房里。

现在是姜依不放他走了。

笑得意味深长的,“在你坦白之前,说说戴维斯?”

聂粲一愣。

“我记得他说过,自己是违背了家族的使命,宁愿不要继承权当了医生的,所以家族不允许他使用这个姓氏,一般他很少告诉别人,你怎么知道呢?”

姜依说着,很明显的感到男人肌肉绷紧了一下。

聂粲眼睛猛地一睁。

彼此的呼吸都停顿了一下似的,答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