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测试不合格……反应合格……”
“就这种程度的话，还是在后线待着吧……不然就只有受死……”
“……”
“身体测试……勉强合格……反应优秀……”
“可以让你去前面帮忙……但是上战场还是得再等一阵……”
“而且配合不默契……这个在战场上是致命的……”
“……”
“身体测试合格……反应优秀……战场反应优秀……”
“配合倒是与其他队友相比较差一些……只不过过段时间会好一些……”
“倒是个可以塑造的苗子……”
“只不过怎么看上去……总感觉少了一些什么呢？”
“……”
“优秀……身体测试优秀，反应优秀，战场反应优秀……”
“全部优秀！”
“恭喜——后生可望啊……”
“……”
“嗯”
墨无念冷淡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接过了自己的测试报告，转身离开了现场
而自己的身后是一片哗然声，无数人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有老兵的敬佩，有新兵的羡慕，以及一些人说不清楚的目光……但这些对于他来说，早已经是常事了
他到底轮回了多少次了？好像有点记不清
他到底又经历了多少的岁月……才终于在一次的这个时间点得到这个评价？
累吗？好像已经没有了，那几十次的轮回中，他做了这些事情不知道多少遍，一次的失败重来，让他只剩下了麻木，早已没有最初的那种感觉
在那片土地上无数次的被杀死，无数次的被拒之门外，而心情也已经从最初的不可言说到了现在的平静
墨无念行走在路上，阳光洒落在他身上。透过水面的倒影，隐约能够看见发根处那些微微泛白的发丝。这一幕令人不禁心头一颤，很难将这些斑白与眼前这个看似刚成年的青年联系在一起
只可惜，那个人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还得考虑接下来的行走路线
“……走这条路吧，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去应付那些事情了……”
“回去想一想，这是第几次轮回……太久记不清了”
站在原地顿了顿，微微垂下目光，嘀咕了几句别人听不懂的话之后，便转身走到另一条小路
不紧不慢的行走在路上，墨无念的视力早已差的离谱，现在看什么都泛着点白光。不过他对这一片地方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再加上感知也越发的敏锐，你不用再担心什么
摸索着回到自己的住处，随手关上门，坐在椅子上沉思着，思绪渐渐的飘回了不知道多少次轮回——
“这是第30次了吧……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这一次……终于是在刚加入的时候，就积攒了一定名声了”
“两年的时间……太短，太短了……”
“能做的事……也太少，太少了……”
揉了揉眉心，迷迷糊糊的说出了这些话，那张清秀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本不属于他这个年纪会有的神情
他刚刚……又想起了那几次次轮回的经历
从刚开始和最初的自己一样，笨手笨脚，什么也做不到，甚至每次想去逞能，结果不是死了就是拖了别人的后腿，犯了很多很多的错……
一直到后面轮回的次数多了，经历了更多的事情，掌握了更多的情报，情况才渐渐好了起来
就像上一次……就差一点点，他就可以见到那个人了……
就差一点
但可惜，他又死在那被雨丝所编织的牢笼中了
那一次的疼痛……总感觉超过了以前的所有
“……”
“所以这一次……我一定要……”
“见到他”
在这样一个平静的日子里，枝丫上的小鸟反复掠过，无人知晓它多少次归来，有多少次离去
枝叶婆娑摇曳，光影交错，一切不过匆匆路过
无人知晓，这位已经不再年少的少年许下了怎样的承诺
更不会知道，那个人一个人坐在椅子间愣神的时候，到底陷入了怎样的回忆
——————
“这几十次的轮回，看得我好心酸”
“你不是说给他开了才桂的吗？怎么还是这个惨样？”
“开了呀？你没看出来吗？”
“嗯？”
系统的声音久违的响起，毕竟那几十次轮回都一个屌样：重生，尝试，失败，死去，然后再重生
反反复复循环了几十次，然后他们也看着对方的名声越来越大，从刚开始，默默无闻的小兵逐渐变得引人注目
但相应的，那个人也从最开始眼神中还有几分微光到现在只要不是能够帮助他完成目的的事情，就不再理会的样子
但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冷漠，无人知晓那是一层保护色
听着莫无念的话，系统震惊的声音回荡在了空间，很明显对于给那个人开了桂这个说法并不认同
莫无念没觉得什么，耸了耸肩，只是简单解释着
“你没注意到他的视力越来越差了吗？”
“注意到了，但这怎么看也不像好事吧？”
“呃……从某个角度来说，这还真是件好事”
“？”
莫无脸打了个哈哈，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但可以从语气中听出，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开头不就已经跟那个老逼登做交易了吗？”
“啊，刚开局老逼登就已经把挂给他了，只不过呢那个时候的他太弱了，连一丝都接纳不了”
“为了达成目的，那家伙就只能在原本的剧本上写一点点比较折磨人的剧情，让他的灵魂迅速撕裂增强，好继承那个东西”
“而这最明显的体现……就是对世界的感知越来越强，但是其他的感知却会被逐渐剥夺”
“这也是……你的奖励里面为什么会有这些副作用的原因”
“这是他本来就曾经历过的”
“……？666，演都不演了”
系统再一次炸了，这种开桂的手法，他在系统界这么久简直前所未闻，真是气煞他也
“我看遍这些文字，从上到下只看见了坏处——好处呢？”
“他的轮回就是其中最大的好处了”
“难得看见你睁眼说瞎话的时候”
莫无念翻了个白眼， 然后一巴掌拍飞了系统，最后才开始解释
“这可没瞎说——”
“他的轮回可不是简单的只能在这个固定的时间点重开——”
“只要他想，他可以在任何一个时间点出现，然后开辟一条独立的世界线，让他进行推演……”
“反正我见到他的时候，空间、时间、因果——他已经玩的熟的不能再熟了”
“反正他安置我的那条时间线……如果不是最后的那个意外的话，我可能真的就会在那里好好待着，然后被蒙骗一生”
“说得好，那现在呢？”
“呃……”
现场陷入了一片寂静，莫文念有些尴尬的偏过了脑袋，挠了挠头，想说的话半天也没有说出来，随着屏幕上打斗的声音响起。那个人才再一次开口——
“现在……根据我的记忆，他还要等很久很久”
“毕竟……那个时候，距离现在的轮回已经过去近百了”
“这个时间点的，他连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利用……都只是凭借着现在的本能，勉强能够调动”
“在以前没有灵魂指引的情况下，他就是硬着头皮上的”
“比现在更惨”
“……”
系统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身边的人那张和他的宿主酷似的脸愣神了片刻，然后开口询问
“我一直很好奇……”
“在你以前的印象中，宿主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
“以前吗……”
听着系统的询问，莫无念眨了眨眼睛，左手撑起下巴，陷入了一些回忆，少顷，话中才带了几分不明不白的语气开口
“刚见面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很冷淡”
“但是实力强也是真的强”
“那时的我不知道他抬手是什么意思，直到他直接捏到了个空间把我拖进去照顾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直接开辟了新的一条世界线照顾我”
“为了防止我干扰到他的计算，平常的时间都是躲着我走的。只不过还是会常常来教导我，不至于让我成为一个文盲”
“后来吗……他的那一箭算是给我开了窍，这也是为什么我用弓箭而不用其他武器的原因”
“反正在那一段时间，我是看着他一个人走向设定好的结局”
“直到，他将属于我的部分剥离给了我”
“……”
“明明一朵花就能哄好的人……在我没有得到记忆的时候，真的是很难想象……”
“那段日子的苦难呀”
叹息声响起，莫无念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不再开口——
那个人经受了太多的苦难，回忆早已成了碎玻璃，刻在骨子里面没办法取出来
那些纷纷扰扰的情绪，已经无法再进入他的大脑
绝望是他生命中的日常，而解脱是他在死亡之前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