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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不算暗。

一会儿族老需要光亮,便在床头旁燃了两根蜡烛。

还是红色的蜡烛。

让人不由多想。

不知道是红烛作祟还是向春雨给的药生了效,沈清棠有些心浮气躁。

季宴时如同童话里待被人解救的睡王子,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她采硕。

沈清棠本想先解自己的衣服,想到一会儿还有人会进来看,便又松开手,转而去解季宴时的衣衫。

古代人外衣繁琐,里衣样式相对简单,上衣只靠腰间偏带系着,轻轻一扯便松散开。

沈清棠尾指轻挑,把绳扣解开,捏起一根绳子把衣衫从季宴时身上掀开。

不算透明的床帐透进红色的暗光,给季宴时冷白的肌肤上镀上一层薄薄的红色。

他身材很好,明明已经很是瘦弱,小腹上却还有壁垒分明线条。

沈清棠的食指在季宴时唇上轻点,轻声骂:“狗男人!你才是坏人!你明知道外头那一群人都不希望你死,等你临死之际他们一定会来求我救你。你才会什么都不说对不对?”

“你呀!用不着这么算计。”沈清棠的食指向下滑动。

沿着线条凌厉的下巴划到喉结上。

又顺着喉结继续继续向下,在季宴时锁骨上轻轻摩挲。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食指点到季宴时心口。

“就算你明说,我也会答应。”

“我是个商人,一直都是。遇到事情我会先分析利弊。

显然,你活着比我活着更有用。”

沈清棠轻声低喃,食指在季宴时心口轻轻转了几圈回到人鱼线,继续往下。

“你活着,或许会终结这乱世。最起码你能保障这两个孩子安好。

以你的能力定能让我父母平安,让我二哥能光明正大参加科举。

我二哥那么优秀定是个好官。”

沈清棠笑了笑。

只是她不知道,此刻的她笑起来有多魅惑。

小腹升起一股热意,让她越发浮躁。

沈清棠摊开掌心,整只手盖在壁垒分明的腹肌上,“我不一样。我没你那么大抱负。

我就是一抹来自未来的幽魂。

可能死了就又回去了。

对那个世界的我来说,大乾这一年可能只是黄粱一梦。

我只是有点舍不得我爹娘和二哥,还有两个孩子。

他们是我愿意用全世界来换的亲人。

你得好好对他们。

否则,我真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沈清棠一只胳膊撑着脑袋,躺在季宴时身旁,放在季宴时小腹上的手调转方向,指尖向下,轻轻抽开季宴时的腰带。

脸又烫了几分。

不止是脸,身体也开始发烫。

沈清棠知道,药效真的发作了。

有些熟悉的感觉。

沈清棠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忆了片刻。

应当跟那晚,被喂的药一样。

沈清棠莞尔一笑,手转而向下,沿着薄薄的腹肌摸索。

“想必她委屈你亦不愿吧?”

难为你当个不情不愿的强……犯。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季宴时明明已经昏迷不醒,身体应有的本能却还在。

柔软乖顺的雏鸟,渐渐苏醒。

快速长成攻略性极强的鹰。

沈清棠明显是理论派,有贼心没贼胆。

才入虎穴摸了下老虎尾巴就想逃。

只是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由不得沈清棠害羞。

沈清棠咬牙起身,扯下季宴时的裤子。

掀起自己睡裙的裙摆。

知道要发生什么,她没穿不该穿的。

沈清棠闭上眼。

这一刻。

突然想起族老之前说的那句话。

死不死不一定,但是说不定有点儿……。

沈清棠缓缓吐出一口气,伸手跟季宴时十指相扣,在他唇上吻了吻。

轻喃:“季傻子,永别了!”

对,她喜欢的男人是那个心智单纯如幼童的季宴时。

季傻子对所有的人没心没肺,唯独会在乎她的感觉。

他永远站在她身后一臂远的距离,确保她有危险时他能伸手护住她。

他会因为她被射箭高手欺负,套空摊子时,一言不发帮她赢回来。

他会担心她,不顾性命冲回宁城,只为抱抱她,说一句“别哭!”

他会在她发烧时,寸步不离的守着,会像个孩子一样,动辄用手摸她的额头来确定她烧还是不烧。

他明明那么喜欢吃肉,却因为她生病,放弃最爱的肉。

他明明自己都像个孩子,却把果果和糖糖照顾的无微不至。

可惜,这么好的季宴时已经消失了。

清醒的季宴时与她无关。

沈清棠死死的咬住唇,不让任何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溢出唇角。

纵使有药辅助,沈清棠也很难忘情到忽略一墙之隔还有两个人。

……

沈清棠深吸一口气,把跟季宴时交握的手伸出床帐,唤向春雨:“向姐。”

一开口,声音像哭过,带着情动时特有的黯哑。

进来的不是向春雨,是李婆婆。

“夫人,有些疼,你且忍一下。”

差点忘记,李婆婆蛊术比向春雨还好。

沈清棠点点头,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又“嗯”了声。

发出声音后,下意识想缩回手捂住嘴。

这一声比方才很让人羞耻。

然而,晚了一步。

李婆婆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腕处轻轻划了一下。

沈清棠皱了下眉,侧过头。

隔着床帐,能隐约看见李婆婆握着一枚匕首,在她手腕上割了道口子,紧接着又在季宴时手腕上割了一道,随即撒上一种散发着香甜味的粉末,用纱布把两个手的手腕缠在一起,同时轻声对沈清棠道:“夫人,不能停。”

沈清棠羞耻心回笼,只能强迫自己转头看着墙。

劝自己看不见就是不存在。

近乎筋疲力尽时,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说不清到底什么感觉。

只知道一声不像她的低吟从她死死咬住的唇角漏出。

李婆婆听见立刻喊:“族老!”

沈清棠在抵达云端之时感觉手腕处传来剧痛。

族老念念有词。

手腕上钻心的疼,像过电一样穿过血脉、心脏,最终聚集于小腹。

随即小腹像要炸裂一样,沈清棠眼前一白又一黑。

失去意识前,唯一的念头是:好痛啊!

比生孩子那一刻还疼!

季宴时这段时间承受的都是这种痛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