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将我从震惊的恍惚中唤醒。
我仔细打量着他,皱着眉左思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真的只是远远跟着?没做其他多余的事?”
齐非渊动作明显顿了下,缓缓松开环抱我的手臂,故作镇定地挺直腰板,“没有。”
我眯起眼逼近,“老实交代!”
“顶多...买了几套你当模特时戴过的珠宝送给我妈以及朋友。话说,”他勾住我的衣角,语气酸溜溜,“你在t台上走秀的样子太性感...可除了我我,台下其他男人的眼睛全直勾勾的盯着,不爽,恨不得把他们眼睛挖出来。”
呃~他还去过秀场?
“不对!还有。”
齐非渊眼神飘忽,支支吾吾地开口:“去...过你酒店房间...拿了件...”他轻咳一声,“内衣。”
我整个人愣了一秒,接着脸爆红,“哇靠!你个死变态!你居然偷...偷...打死你算了!”举起沙包大的拳头往他身上砸,“还有没有别的?今天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齐非渊轻轻抓住我的手腕,试探的问:“是蓝湾给你下药?”
我停下打人的动作,蹙眉回想,“下药?我怎么不知...等等,”某些被忽略的细节快速清晰起来,“确实有两晚不太对劲,几乎一沾枕头立马失去意识,睡得特别沉...”
“我特意让节目组安排,让我们两栋楼的房间挨在一起,你睡我隔壁,跨个栏杆就成。我在你牙膏里涂了点助眠的小药膏,你有每天睡前刷牙的习惯,刷完困意上来立刻睡着。然后我偷偷跑过去,抱着你睡...直到天亮前再溜回自己房间。”
“你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药?对了,林方媛的药?”
“哦~那时候情况特殊。”齐非渊神色微敛,“家里老头子逼得紧,强调我必须有继承人才肯把家主之位交出来。我本就需要林方媛有子,且她天天明里暗里求欢,我得让她相信‘事成’还不能令她起疑,便让人去米国找了好几种药。
给她的不只有催情还加了致幻剂。中招后会产生与心上人缠绵的幻觉,即使醒也不会怀疑。至于给你的,单纯助眠,没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被他那句“必须有继承人”震得怔住,微微稳了稳心神,“单纯?你齐非渊会是做单纯事的人?”
齐非渊被问得有点心虚,干脆把我拉进怀里,下巴蹭着我发顶叹气,“我已经够克制了。心上人就在身边却对我不理不睬,除了用这种办法靠近,还能怎么办?好歹能亲亲摸摸抱抱,算解了点相思苦,我容易吗?”
“少避重就轻,继续交代!”
“难不成是机场我们遇到那次?那真是巧合!要不然...就是你在罗马街头被个外国人缠着想搭话,你躲了好几次他还跟着,我派人把他揍了一顿?或者你跟着申思瑶去参加舞会,那条礼服的胸口实在太低,我看不惯,让人故意泼酒。或者...”
“行了~”我无奈地扶额。
看样子这男人背地里干的龌龊事属实不少,再扒下去没完没了,“我问你,之前我身边有不少追我的男人,后来一个个不见踪影,是不是你在背后搞的破坏?”
齐非渊眼神一飘想搪塞,我直接伸手往他腰间拧,奈何被他结实的肌肉硌得手疼。
他握住我做乱的手,不服气的说:“那些洋人有什么好?体味重不说,混娱乐场的哪个不是朝秦暮楚,一天睡一个跟吃饭似的?今天玩过,明天就能抛弃你,说不定还带着不干净的病。我怎么能眼看着你往火坑里跳?欸~多多,你去哪儿?”
原本被满屋子回忆搞的挺感动,此刻被他一套歪理搅得烟消云散。
得赶紧走,生怕再多待一秒,会忍不住把墙上那些照片全砸在他脑门上。
短暂两天休假结束后,我重回剧组。
这部戏从立项之初便瞄准各大奖项,制作水准堪称顶级。
所有服装配饰均来自顶级品牌,珠宝首饰全部为正品,小姨的Fiona.sze提供很多赞助。
我特意贡献不少私服以及私人收藏珠宝,确保每个细节经得起特写镜头考验。
演员们的表演更是追求极致。
不仅要精准展现上流社会的奢华表象,更要层层剥开光鲜外表下复杂的人性。
那些隐藏在微笑背后的算计,浮华掩饰下的空虚,以及在利益与良知间的艰难抉择。
力求将这部剧超越普通职场浮世绘,成为既养眼又走心的诚意之作。
趁着剧组调档期的空当,我特意请了一天假去参加马轻宇订婚宴。
想着下午还要去公司谈合作,只能赶早先去给徐柔安和王芷晴送礼物。
齐非渊非要跟着,美其名曰'道歉',结果到楼上,他跟个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安安有点怵齐非渊,草草打了声招呼,拉着我到阳台角落聊天。
她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手一直轻轻护着,预产期在八月,话里话外全是对宝宝的期待。
家里有居家保姆照看着日常起居,三餐和琐事都不用她操心,她总说“没什么问题”,语气轻松。
我知道她是安慰我们,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夜里起夜、产检排队的孤独,我从前也亲身体会过。
可当了妈妈就是这样,再难的事只要想到肚子里的小家伙,总能硬撑着扛过去,大概便是'为母则刚'。
当话题转向我时,目光轻轻掠过客厅里的人,压低声音问我和齐非渊近况。
我没瞒她,齐非渊再过一周能拿到离婚证,和林方媛即将走到法律意义上的终点。
至于以后会怎么样,现在说不准,走一步看一步。
我提起今天来参加马轻宇,也是她老板的订婚礼,本以为她会顺着聊两句。
可话刚说完,安安脸上的笑意退了下去,表情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
我正纳闷,客厅里传来齐非渊打电话的声音,“...我在你公司的小歌手徐柔安家里...她肚子挺大,好歹你旗下的人,你老板当的也不知道关心关心...行,我一会儿过去,到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