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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里一如往常的热闹。

我们沿着机电院的红砖小径慢慢走着,路旁的梧桐树已抽出嫩绿的新芽。

阳光透过交错的枝叶,在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发梢,伴随初夏特有的草木清香。

不远处传来街头艺人弹奏的吉他声,与咖啡馆里飘出的香气交织在一起。

或许身边有他的缘故,心情格外轻快,我许久不曾体会过这般闲适的惬意。

我们漫无目的地走着,偶尔驻足看看橱窗里的展品,或被街头艺人的表演吸引。

他自然牵起我的手,掌心温度透过肌肤缓缓传递。

可惜碍于彼此身份,我们不得不尽量低调。

我戴了鸭舌帽和口罩,他也穿上最不起眼的休闲装,把自己裹得严实。

即便这样,并肩走在人群里时我们依旧引人注意,时不时有人回头打量。

我们路上聊了很多:跟他说去过哪些国家,哪国的海鲜烩饭鲜得让人舔勺子,哪国的网红景点其实只是人工布景,逛半小时已觉得无聊。

他闻言轻笑,帽檐下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形状,神秘兮兮地说这些他早知道。

见我露出不服气的表情,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说回家要给我看样东西。

问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他故作沉思状,最后只说要留着慢慢告诉我。

像拆礼物一样,一天揭开一点惊喜才更有趣。

他语气平静地提起与林方媛的离婚进展。

与我当初的遭遇如出一辙,林方媛坚决不肯签字,甚至开始歇斯底里地威胁。

她扬言要将我插足的感情公之于众,还要起诉齐非渊下药致其怀孕,控告我们损害她的名誉。

齐非渊对此丝毫不急。

他早料到对方会负隅顽抗,暗中早已布好局。

若她执意纠缠拖延,每过一天,她之前所有不当得利便会被冻结。

先前买人制造车祸、私下贿赂、恶意散布谣言、当众辱骂,甚至与黑社会勾结的证据早已收集完整,随时能提交起诉。

这不仅是一场离婚诉讼,更将引发连环刑事诉讼。

他手中掌握的铁证,足以让她在铁窗后度过漫长岁月。

而她母亲涉案的部分也已立案侦查,由于涉案金额巨大,同样面临严厉惩处。

若是及时认清形势,他不仅会网开一面,还会给予一笔足以安度余生的资金,她母亲的案件也会获得从轻处理。

这对母女若能迷途知返,尚可早日重聚;若执迷不悟,等待她们的将是法律严惩。

没人会帮她们。

如今的她们不过没有任何背景的两个人,既没靠山也没资源,想要求援压根找不到门路。

而齐非渊背后拥有经验极其丰富、手段专业的庞大律师团队。

想硬碰硬简直螳臂当车,毫无胜算。

如今能救她们的,只有她们自己。

一个月后,在母亲开庭日期的压力下,林方媛终于妥协。

她在离婚协议上签下名字,同意孩子由齐非渊抚养。

齐非渊履行承诺,将所有证据原件交还给她,不再追究过往并支付五千万。

手续办结,等冷静期结束拿到离婚证,他和林方媛之间再无半点瓜葛,老死不相往来。

望着齐非渊平静的侧脸不免有些唏嘘,我们三个纠缠太多年,如今也不知道谁抢谁的姻缘。

我望着头顶上的绿色枝丫,淡淡感慨:“当初你为林方媛庆生,在江边燃放满城烟花...我和宝宝也去看了。那晚的烟花真漂亮,炸开时照亮整片夜空,非常壮观,江边全挤满了人。

我身边小情侣们凑在一起尖叫,'好浪漫''这是什么神仙爱情'...那时候你们两个人让所有人羡慕。谁能想到命运偏会这样捉弄人,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如今竟落得这般天差地别的境地。

我有时会忍不住想,要你没这么早清醒,哪怕再晚半年,说不定你和林方媛已经有个真正属于你们的孩子,而我不久后按部班结婚,踏踏实实过日子。那样的话,我们所有人的人生又该是另外一番完全不同的光景也说不定。”

齐非渊轻轻将我拥入怀中,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暖,“也许吧。人生轨迹从来无法预料,否则怎么会有'幸运儿'一词。有人因为系鞋带多花了一分钟躲过车祸;有人因为临时改签逃过空难。

不必纠结'如果当初',只需要考虑眼前。比如现在,我没错过你,也没错过和你一起好好走下去的机会已经足够。所以多多,等我离婚后你...会嫁给我吗?”

此刻我独自坐在太古里南区的休息区,望着中庭的绿植出神。

齐非渊心血来潮,没头没脑地说要给我买珍珠奶茶。

我其实挺想喝,可明明助理就在不远处待命,他却偏要穿过大半个商场亲自去排队。

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我不由想起方才他突如其来的求婚。

不是不心动,只是需要时间。

我正在重新学习如何用最初的眼光看待他——不是那个曾让我遍体鳞伤的齐非渊,而是很多年前第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

这个过程很慢,但我确实在努力。

我们之间还横亘着太多现实问题,孩子便是其中最棘手的一个。

在俞家时也面临过同样困境。

看吧~无论走到哪里,这个问题如影随形。

如果林方媛的孩子是齐非渊的,或许此刻反倒简单。

但既然不是,代孕似乎成为唯一选择。

俞家那样的小家族尚且格外慎重,更何况规矩森严的齐家。

记得当初齐晨渊就曾因为不肯在子嗣问题上妥协直接失去继承权,如今同样压力正渐渐转移到我们身上。

唉~好烦。

“林...多一?”

脑子里不停绕着孩子、代孕,没等理出点头绪,一声召唤把我拽了回来。

我循声抬头,看清来人的瞬间,脑子竟空了半秒。

分开才三四个月,可望着他站在不远处的样子,好似隔了好几年。

他瘦得厉害,从前合身的休闲外套现在空荡荡挂在身上,肩线显得单薄,眼底也没了往日神采,透着股掩不住的疲惫。

明明还是帅气,却缺少从前的鲜活劲儿,只剩一种说不出的落寞,看得人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无论如何,总算相识一场。

我站起,拿下口罩,莞尔一笑。

“好久不见,俞庭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