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我没有!”一护吓得连连摆手加后退,差点没当场给郁子磕一个,脸色惨白地解释,“大叔他胡说的!我怎么可能想揍阿姨您呢!我尊敬您还来不及!”
恋次嘴角抽搐着扭头看向他,汗颜道:“喂,有没有这么夸张?”
一护满脸冷汗和绝望:“你根本不明白我以前到底遭受过什么样的非人待遇。”
这样子,已经不能用拒绝来形容了,完完全全就是心理阴影嘛!
恋次被一护这阵仗都给吓得额角开始冒冷汗。
“哼,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恋次。”蛇尾冷哼了一声,“想要得到我们的认可,让我们屈服,就把这个嘴臭的女人打倒。”
猿猴沉声附议:“没错,这可比面对我们的试炼要简单得多。”
“这算哪门子的简单啊?”一护率先绷不住,抱头哀嚎了一声后,指着蛇尾丸看向斩月大叔,“喂,大叔,能不能换成揍这两个家伙一顿啊?”
这下子又引得了恋次和蛇尾丸的不满。
蛇尾语气忿忿:“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更好欺负吗?”
猿猴:“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
恋次:“搞什么啊黑崎一护,你就这点胆量吗?”
就在局势争吵不下,越发混乱之际。
砰!!!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中断了众人嘈杂的声响。
两人包括各自的斩魄刀,纷纷朝着声响处看去。
郁子一手揉捏着眉心,另一只手上握着幽紫色的斩魄刀,浑身散发着骇然的灵压波动。
刀身上还笼罩着一圈尘烟,旁边的地面裂开了一道大口子,显然就是刚刚的杰作。
郁子嘀咕道:“吵吵闹闹的真是吵死人了。”
众人一脸黑线。
罪魁祸首就是你啊!就你刚才笑得最大声!
斩月大叔依旧冷酷地看着这一幕,淡淡道:“一护,上吧,若是能伤到这个女人,就证明你有了站上舞台的实力。”
“试炼的本质并非是一定要战胜谁。”斩月大叔的眼睛微动,瞥向一护,“你应该明白的吧?”
一护神色微动,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恐惧,面色严肃起来:“啊,我知道了大叔。”
猿猴沉稳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蛇尾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光是凭感觉就知道了,这女人……”
“强到可怕。”
“若是能战胜……不,若是能触及到那种程度,想必……”
蛇尾丸缓步走到恋次身边,低声道:“恋次,准备好了吗?”
恋次嘴角上扬:“那是自然的。”
相比较众人高涨的士气,郁子倒是神色平平:“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商量好了。”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这种局势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对你们放水的。”
“谁要你放水了!”恋次已经斗志高涨,听不进去,脚下一蹬,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激射了出去。
“咆哮吧!蛇尾丸!”
造型奇特的斩魄刀当场拉伸,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从四面八方朝着郁子缠绕而去。
“哦哦,很有气势嘛。”郁子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会变成什么样我可是不管了哦。”夜一翻了个白眼,开始自暴自弃。
明明说好的卍解特训,为什么又突然演变成这种大乱斗了啊?
“去死吧!”恋次怒吼着,操控着蛇尾丸完成了包围,骨刃猛然收紧,就如同蟒蛇绞杀猎物般,要将郁子碾碎。
面对这收束的攻击,郁子甚至还有闲心理会夜一:“放心吧,我刚才已经将领域展开了,就算闹腾得再厉害一倍,外面的人也察觉不到动静的。”
恋次的确没想过能一下子解决对方,但郁子的反应却也跟他预料的完全不同。
恋次瞳孔猛地一缩,刀刃在触及到一定范围后,就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墙壁……寸步难以前进。
片刻后,恋次反应了过来。
郁子浑身笼罩着幽紫色的灵压,实质化地浮现于表面。
是灵压?
仅仅只是灵压的释放就挡下了蛇尾丸的攻击?
他知道郁子很强,毕竟是队长的老师,而且他还不知道从哪里听过一个传言,传闻白发的魔女,拥有毁灭尸魂界的力量之类的。
但如此直观地感受差距,还是让恋次差点丧失斗志。
“喝!”
在恋次陷入自我怀疑之时,一声厉喝闯了进来,黑崎一护手握斩月,奔着斩开一切的气势,撕裂了郁子身边的灵压防御,闯入了郁子的领域之中。
郁子抬刀架住,瞥了眼他手上的斩魄刀,眸子看向身后岩石上的斩月:“不继续玩找不同的游戏了吗?”
“没有必要。”斩月大叔只是一个酷酷地大叔,冷冷地站在岩石上,维持着酷酷的人设。
对于一护来说,面对这样的强敌已经超出了他本身设下的试炼。
正如同郁子所说的那样,不管是始解还是卍解,斩魄刀都不会设下必输的试炼。
斩魄刀是死神的半身,这点从浅打演化后就已经注定的,哪怕被誉为自主进化的卍解,实际上也无法完全脱出死神的影响。
屈服还是同调,这本就不是可以详细区分的步骤。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如果没办法得到斩魄刀,得到自己的认可,那就没办法学会卍解。
一护被郁子击退,没有时间气馁,连忙喊道:“恋次!帮我分散阿姨的注意!”
说罢后,他就再次冲了上去。
“……好!”恋次短暂的恍惚了一瞬,跟上了一护的脚步。
这家伙……虽然挺让人气愤的,但变成同伴后,竟然出乎意料的可靠啊。
如果是这些人,说不准真的能救……
“哇~”
一护比冲刺更快的速度从恋次身旁倒飞了出去,狠狠地撞碎了身后的巨石。
“拜托,你都让人掩护你了,能不能动动脑子再动手。”郁子浑身散溢的灵压越发沉重,厚重到甚至让恋次感到压抑,“他都还没有上前你就先过来送了,有什么意义?”
恋次:“……”
如果是这个女人,说不准真的能救下露琪亚。
“你又为什么停下脚步?”郁子的声音瞬息而至,临近恋次耳边。
“我……我等他恢……”
恋次战战兢兢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跟一护做了邻居,两具身体一左一右镶嵌在石头里。
眼前一阵模糊。
“可恶……”恋次挣扎着从岩石里掉了下来,擦了把脸上的灰尘,咬着牙。
一护也紧跟着摔在地上,吐出几口砂砾。
这也太夸张了吧,根本就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
完全就是小孩子拿着武器去威胁大人。
还不如原本的试炼来得简单。
“问题一大堆啊。”郁子扶着额头轻摇头,“先不说什么试炼不试炼,你们的配合就有问题。”
“先是一护送人头,恋次同学紧跟其后,生怕队友孤单。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固然可贵,但是作为见证方,我真的很想笑。”
“感觉还不如你们自个玩自个吧,毕竟,你们的斩魄刀,肯定会不忍心看到你们失魂落魄,有意放水。”
一护和恋次涨红了脸,偏偏一句话反驳不出来。
另一边,岩石上保持着高冷姿态的斩月大叔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而蛇尾丸……
“都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蛇尾怒斥道。
“哈?明明是你先同意的。”猿猴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再说了,不是你说她嘴臭的吗?”
“我是觉得她嘴臭,但没想过她这么强啊!你这蠢猴子!”
“你说谁是蠢猴子!你这臭长虫!””
看着明明是一个身体,却快要扭打在一起的斩魄刀,夜一彻底放弃了思考,她觉得这个地下洞窟里可能没有一个正常的生物,包括她自己。
郁子突然发问:“我问你们,你们觉得卍解是什么?”
夜一张了张嘴正要出声,被郁子抬手制止。
“你一个连斩魄刀都没有人,就不要插嘴了,我怀疑你对于卍解的理解有很大的误解。”
夜一一脸黑线地收起手。
行吧,她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大道理。
“死神的绝技?”一护很快想到了之前郁子和夜一争论的事。
郁子缓缓接近:“那作为斩魄刀,或者说作为死神魂魄的延续,为什么斩魄刀会不愿意将真名告知死神呢?”
“所谓的沟通和屈服到底指的什么?”
“斩魄刀都是坏脾气,都是小孩子,需要主人摸头吗?”
“我有一个很有趣的猜想。”虽说是在提问,但更像是郁子在自言自语,“死神依靠自己的灵压进行战斗,而灭却师则向外发展。”
“相比较我们本身的存在,其实斩魄刀的性格或许才是我们内在的真实自我。”
“和斩魄刀的沟通,也并不是认识他们,而是认识自己。”
“没有哪把斩魄刀,会恶意向主人施加无法完成的试炼。”
岩石上屹立的斩月,蛇尾丸,纷纷沉默地看着众人。
夜一此时也开始恍惚,难道一直以来的经验都是错误的?
斩魄刀跟主人之间,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主仆存在,而是更加值得信赖的存在。
“这也是我为什么从来不认同,所谓的卍解,需要让斩魄刀屈服的话。”
“那就是我,是我内心的延续,就算是废柴大叔和马戏团表演,那也是真实的……”
听得正入神的蛇尾当场发作:“给我把最后那句话收回去啊魂淡!”
郁子瞥了它一眼,无视了它:“你们的战斗并不是要向我证明什么,也不是要完成斩魄刀的试炼。而是要向你们的内心证明,你们是否有使用这份力量的资格。”
“你们的灵压已经完全达到了卍解的需求,那么,现在告诉我,你们想要用这份力量做什么?”
郁子突然发起进攻,一护手忙脚乱地抬刀招架,不假思索的回道:“当然是将露琪亚救回来!”
一护毕竟是仓惶接招,眼见着要被砍伤,一旁的蛇尾丸卷了上来。
“说得还真是好听。”恋次嘴角咧着笑,“就是这样!”
“蛇尾丸!”
蛇尾丸的刀身沿着郁子斩魄刀的刀身摩擦,激荡出一阵火花,然后掉转刀口,趁着郁子被架在中间,对准她发起了攻势。
恋次咆哮道:“你还在等什么,一护!”
“月牙天冲!”抽出手来的一护汇聚灵压,尽数附着于刀身上。
蓝色的月牙撕裂空气。
锵——!!!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整个洞窟。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然后,一护和恋次同时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而在原地,郁子缓缓收刀。
她的左侧脸颊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一缕雪白的发丝,也随之飘落。
“这样可以了吗?两位。”
郁子微微偏头,看向身影逐渐变淡的斩魄刀。
夜一忍不住坐了起来,就这样?
“考验……通过。”斩月大叔和蛇尾丸互视一眼,留下了这句话后,消失不见。
夜一震惊地来到郁子跟前:“喂喂喂,就这样通过了?”
她根本就没有看懂啊。
为什么突然念叨着友情什么的就通过了考验?
为什么斩魄刀也认可了?
这不啥也没干吗?
郁子收起斩魄刀,冷傲道:“这才是王道热血剧情的正确打开方式。”
夜一撇了下嘴,咂了咂舌,看着郁子脸上已经消失不见的血痕:“哎呀呀,居然真的被伤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啊。”
“毕竟……总得给努力的孩子一点奖励。”
夜一哭笑不得:“你这家伙,重点是这个吗?不过……”
她看着那两个虽然狼狈不堪,但灵压却在昏迷中隐隐发生着质变的少年,“他们的确抓住了,通往卍解的钥匙。”
“只是我严重怀疑那俩斩魄刀是被你给洗脑了。”
郁子知道她这是在调侃自己,斜了她一眼:“那不更好吗?谁想卍解,让我来心灵疏导一下。”
“照这个进度下去,下一届真央灵术院的院长我觉得你很有希望,说不定以后咱们直接自立门户了,弄个护廷百八十队。”夜一打趣了一声,而后挠了挠头。
“好吧,我开始觉得你那个理论有点意思了。”
“不是屈服,而是深入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