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一本日记,前面琐碎地记录了一些日常生活相关的事情,从内容上来看,这似乎是一个相当幸福的四口之家,家中父母工作都不错,有着两个女儿,这似乎就是其中一个的日记。
最开始写日记的初衷似乎是两个人约定等日记写满的时候,就互换日记作为情感的见证,项封椿记得这个曾经火爆过一段时间,他也买过一本日记本,可惜他并没有人和他换日记,最后那本日记本到底丢在了什么地方他也不记得了。
但是突然有一天中间的内容开始变得不一样起来了。
5月31日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啊?
为什么是她啊!
如果那一天过去的是我就好了。
这一天的日期被标红,虽然内容很短,但是写得相当用力。
中间的记录断了很多天,突然有一天又开始重新记录了起来。
9月10日
爸妈为了不让我难过,给我办了转学。
我拗不过他们,但是我很不喜欢这里,这里的氛围很奇怪,很压抑。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里老师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明明带着笑,但是总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我形容不上来,但是相当的不舒服。
我想她了,如果她没出事,我也不用来这里。
宿舍的床好小,这里的夜晚好安静。
我好想你。
9月12日
学校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
说着高三旧宿舍楼的后面原来有着一口被藤蔓遮盖的许愿井,那里面住着一位神明,只要在风暴夜向着那口井许愿,神明就会看见许愿人的诚心,实现他的愿望。
还有人说,那许愿井下其实联通着一个异世界,有人曾通过许愿,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座神奇的小岛上,那个岛上有着很多新奇的物品,甚至还有人说那个小岛是用黄金铺的路,钻石都只能用来做灯罩,完全就是天地寰宇的核心之地,一切都将为这座岛屿转着。
哦,还有人说在井中看见了下一次考试的答案。
感觉这里的学生简直是比我之前的同学还神经质,主要是真的有人信,而且还要在这个周三晚上举办试胆大会。
不过想想都是高中生了,倒是也正常。
而且如果真的有着这个许愿井……
9月13日
我看见她了。
这怎么可能!
但是我很确认,那就是她,我们朝夕相伴这么多年,我不会认错的!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她是来找我的吗?
还是一场梦呢?
9月14日
虽然我觉得这群人很有病,今天可是大暴雨啊!
我为什么要答应他们啊!
但是我还是想见她,就算那一切只是谣言,我也想试试。
项封椿快速浏览着笔记,手指不断按压着太阳穴,忍不住思考起来:“许愿井?会和这个井是同一个吗?”
“那那些人难道是通过那个学校的许愿井来到这里的吗?她说在前一天看见的死去的姐妹或许也是许愿井的蛊惑?”
“那这个许愿井也像是那个研究所一样是外来的特殊存在,也是困在了这里?”
空旷的房间,只有天花板上依然荡漾着波纹,并没有人回答他。
他换了一个姿势,似乎靠到了什么有些凉的东西上,他以为是碰到了哪一位兄弟,喊了一句冒犯,就继续低头看了起来。
和他靠坐在一起的影子,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替他拨开了额前的一缕碎发,轻声开口:“没关系哦。”
项封椿似有所感地抬起头,但是什么异常都没有看见,便继续低头看起来日记。
日记后面的内容,并没有进行日期的标注,字迹凌乱,有些地方还出现了断墨和漏墨的情况,识别起来有些费力。
“那个井,真的通向一个岛!但是这个岛并不是用着黄金铺地,钻石点灯,这里倒像是一个原始岛屿一样,而且这个岛上还有着很多的怪物。”
“那个树林间站着的女孩,只要看一眼就会把人变成石头,我和其他人只能闭上眼睛不断逃跑,期间我们遇上了一个人。”
“她戴着面具,穿着奇怪的衣服,有点像是课本上提到祭祀相关的服饰。”
“她说她是巫神,想在这里活命,就得听她的。”
“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她走,结果她竟然带着我来到了一个村落,村落里面的人大概可以分成两批,一批是巫神的追随者,还有一批则是追随着一个满脸和气的男人。”
“还有一些特别的人,他们几乎不与其他人交流,只是巫神和那个男人偶尔凑近他们说了些什么,他们才会动一下。”
“这里的一切实在是太奇怪,我是不是被拐卖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开始后悔那个晚上为什么要加入那个冒险。”
“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朝着巫神提出了想要离开这里的事情,我现在都忘不了月神当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错了,我错了!我们无法离开这里了!他们都死了!我亲手杀了他们!我想要活着啊!为什么用那个眼神看着我!我才不要怜悯!”到这里开始,字迹开始出现大片的墨点。
“我要活着!我要活着!”
“我看见了,我看你了!”
最后几行字并不是黑色的墨水了,而是嫣红的鲜血写成,项封椿有点有点叹息地看着那具倒下的尸骨。
她到最后也没能够离开。
但是项封椿也有些好奇起来,藤井和研究所很明显并不是原来就在岛上的,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岛上?
甚至藤井还能吸引别人来到这个世界成为自己的养分。
不过现在的藤井是不是有点安静的不像话了?
甚至,到了这边之后连藤蔓都没有看见,总不能是睡着了吧?
项封椿轻轻敲了敲池子的边缘,村长似乎和巫祝似乎只是达成了合作关系,目前还不清楚他们是不是来自于一个地方,也或者本身就是这里的土着,只是分支不同。
以及他们的信仰和这里底下的存在到底是不是一个东西。
最重要的是,他到目前为止对于离开这里的办法还是没有丝毫头绪。
“吱吱!”
“吱吱!”
项封椿正在走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声响,他一回头就和几个半人高的耗子对上了视线,主要是这个耗子长了两个巨大的带着尖锐口器的脑袋。
其中一个耗子的嘴里还叼着一个带血的大腿骨,看情况还挺新鲜,不知道是来自于哪一位倒霉催的伙计了。
“这地下耗子长得也有点太大了吧!”项封椿眨了眨眼睛,快速握上了苍灵剑。
但是那些耗子却没有攻击他的打算,反而快速地朝着它背后的干枯的水池之中跳了下去。
“咚——咚——”几声沉闷的声响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但是这个声音似乎越来越大了一些。
像是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什么镣铐拖在地上的声音,正在一步步朝着这边靠近。
项封椿有些紧张地盯着门口,本来还在悄悄把项封椿后发编成小麻花的云长生也抬起了头,朝着前面一些,站在了他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