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三界四州 > 第227章 对那份痛。他无法忘怀。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227章 对那份痛。他无法忘怀。

姜晚宁独自一人静静地躺在昏暗的屋内,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那份错综复杂的伤痛如同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他的心,让他感到窒息般的无助与绝望。他深知,这份伤痛源于他与少主薛戗之间那份深厚而复杂的师徒情,这份情感如同深深扎根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让他无法自拔。

他与薛戗,师徒二人,命连命,心连心,共同经历了无数的风雨与坎坷。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深夜里的促膝长谈,都如同珍贵的记忆片段,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然而,如今的薛戗已经转世为林青,那个曾经与他心心相印的弟子,如今却如同陌生人一般,对他毫无记忆。

这份痛苦,如同刀割般刺痛着姜晚宁的心。作为师尊,他悔恨万分,他恨自己没能早点发现薛戗的异常,没能及时阻止那场悲剧的发生。他知道,如今再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那份深深的悔恨和自责,如同沉重的枷锁,让他无法释怀。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强忍着不让它们滑落。他不敢哭出声来,怕惊扰到沉睡中的应龙。应龙,是他与薛戗共同的伙伴,如今却成了他唯一的慰藉。他默默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在眼角滑落,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他回忆起与薛戗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画面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浮现。他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让他有机会弥补过去的遗憾。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无法改变分毫。

在漫长的黑夜中,姜晚宁独自品味着这份孤独与痛苦。他明白,人生中的许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有些遗憾是无法弥补的。但他也相信,时间会治愈一切伤痕,让他重新找到前进的方向。他默默地许下心愿,希望薛戗在转世后的生活中能够幸福安康,而他,也将带着这份深深的师徒情,继续前行。

屋外面,阳光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给这静谧的昆仑山脚下添了几分温暖。几名昆仑弟子身着宗门特有的渐变色服饰,那服饰从衣襟至袖口,由深至浅,宛如山间云雾缭绕,又似晨曦初露时的天色变化。他们的长发及腰,用精致的发带束起,发冠上镶嵌着细小的玉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有的弟子服饰以蓝白为主,清新脱俗;有的则是素白与乳白色交织,更显超凡脱俗。

“掌门回来了,?”一名弟子轻声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唉,都好几年了,我们能见几次呢。”另一位年长的弟子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感慨。

“谁是掌门,?”一个声音带着几分好奇与不解插了进来,显然是新入门的弟子。

“……”众人一时无语,只是相视一笑,似乎对这位新弟子的无知感到既好笑又理解。

“你呀,新入门的弟子,自然没见过掌门。”终于,一位看起来颇为和善的弟子开口解释道,“这次掌教还有掌门夫人也一同回来了,他们能回来已经不易了。掌门身为昆仑宗的领袖,不仅要处理宗门事务,还要担负起西州一方的安宁,责任重大,哪有那么多时间回来。”

“不易,?难道回个家也没有那么多机会?”新弟子显然对这一切感到惊讶。

“唉,掌门有官职在身,你以为能像我们这些闲散弟子一样随意进出吗?有时好几年都见不着几次。所以昆仑宗的大小事务,以及西州的所有事务,都有天枢长老亲自打理。”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敬意,“也就是咱们修仙界闻名不如一见的北斗神尊。这谁想见还没那机会呢!他悲天悯人,心系天下苍生,对待百姓更是用生命在守护,容不得恶妖祸害百姓一丝一毫。”

“我第一次入门,还不懂这些。”新弟子挠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屋内的姜晚宁静静地听着这一切,他的脸色苍白,身体因而显得虚弱无力。他无法起身,只能在床榻上,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他无法解释少主薛戗的离世会给尊主、二尊主以及尊主夫人带来多大的打击。薛戗不仅是昆仑宗的希望,更是他们心中的寄托。他的离去,无疑让整个昆仑宗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望昆仑宗能够度过这次难关,重新焕发生机。

应龙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缓缓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似乎还未从沉睡中完全清醒。“怎么回事?刚才好像有什么吵闹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与不解。

此时,姜晚宁正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试图慢慢坐起。应龙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扶她起身,眼中满是关切与焦急。

“醒了?你昨日到底怎么了?突然就失血过多晕倒在地,而且心口深处的伤痛一丝未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应龙一连串的问题,透露出他内心的慌乱与不解。他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他们此刻身处薛戗的房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说说吧,薛戗怎么会离世?他不是法力无边,身体一向都还好吗?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应龙的话语中带着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悲痛,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姜晚宁,仿佛在等待一个能够解开所有谜团的答案。

眼前的景象让应龙触目惊心,他无法想象那个曾经与他们并肩作战、法力高强的薛戗,竟然会如此突然地离开他们。

姜晚宁的心中更是难受至极,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迟迟没有落下。她一人沉浸在悔恨与自责之中,回忆起与薛戗共度的点点滴滴,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遗憾。

“我也不知道薛戗为什么会离世……”姜晚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她的双手紧紧地揪住衣角,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痛苦与自责,“我……我真的很自责,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他的异样,或许就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应龙闻言,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他默默地握住姜晚宁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与力量。“别太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薛戗的离世,我们都很难过,他也不愿看到你难过。”

此刻的房间内,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气氛。两人都沉浸在失去挚友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昆仑宗内,晨光初破云层,洒在古朴的石阶上,为这修仙圣地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林姚氏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中带着几分关切与忧虑,轻声问道:“磬儿呢?这孩子今日怎地未见踪影?”

薛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摇了摇头道:“那丫头啊,一从外头回来就倒头睡起了懒觉。薛磬好歹也是昆仑宗的二尊主,这一路颠簸,即便是坐着马车,也难掩其疲惫之色。想必是连日来的奔波,让她实在是累极了。”

林姚氏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唉,自兄长与大嫂离世后,这昆仑宗里,就只剩她一个了。我们这些人,哪个不心疼她呢?她年纪尚小,却要承担如此多的责任,实在是让人于心不忍。”

薛倾点了点头,神色也变得柔和起来:“是啊,跟着我们,她也确实是受了不少苦。我们啊,自然还是要多多包涵体谅一下。毕竟,她也还是个孩子,有着属于她自己的天真与烂漫。”

说到这里,薛倾的语气微微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又继续说道:“而且,我也不忍心让薛戗跟着我们一同奔波。毕竟,天枢长老若是知道他未能与我们同行,怕是也会伤心难过。当初拜天枢为师时,我就曾对他说过,要他把姜晚宁看作我一般,好好对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份恩情,我们怎能忘怀?”

林姚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与感慨:“天枢长老确实是辛苦。他不仅要承担苍生的责任,还要兼顾姜家与昆仑宗的事务。全权负责之下,他的身体也日渐衰弱。尤其是到了冷天,那风寒之症便如影随形,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这般折磨啊。”

薛倾闻言,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你怪我把昆仑宗的事务交给天枢长老负责吗?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或许是个不小的负担。但我也是无奈之举啊。”

林姚氏闻言,连忙摆了摆手,笑道:“我怎会怪你?你若不是身负朝廷官职,恐怕也不愿让天枢长老如此操劳。再说了,不是还有戗儿吗?他是昆仑宗的少主,自然要有担当。更何况,他还是天枢长老的弟子,这份责任,他义不容辞。”

说到这里,薛倾的语气微微一顿,似是想起了薛戗的顽皮与贪玩,又继续说道:“至于那孩子生性好玩,有时难免调皮捣蛋。但你也知道,我把戒尺交到天枢长老那的可不是摆设。在他面前,那孩子哪敢放肆?”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烦恼与忧虑都烟消云散。昆仑宗内,依旧是一片宁静与祥和。

随风而逝的,不仅是那抹难以捕捉的轻愁,更是薛戗的生命之光,在这浩瀚天地间悄然熄灭。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熊熊燃烧的火焰,秘密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总会在不经意间泄露芬芳。只因那应龙,在醉意朦胧间,误饮了混杂着烈酒的羊皮奶,心神迷离之下,竟将薛戗离世的沉重消息,托付给了一位懵懂无知的昆仑宗弟子,任由这悲痛的风声,在宗门内肆意穿梭。

整个昆仑宗,仿佛一夜之间被厚重的阴霾所笼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思与哀悼之中。天璇长老、天权长老、玉衡长老、摇光长老、开阳长老,五位平日里威严而冷静的长者,此刻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茫然无措,他们的眼神交汇,却似乎找不到一丝答案的光芒。

天玑长老楚倾阳,刚刚结束了他漫长的闭关修行,带着几分超脱尘世的淡然步入宗门,却未料迎接他的竟是如此震撼人心的消息。他的步伐不由自主地放慢,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痛楚,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颤抖。

掌门薛倾与掌门夫人林姚氏,以及掌教薛磬,这三位昆仑宗的顶梁柱,更是被这个消息击得几乎崩溃。他们的脸上交织着无法接受与深深的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冰冷。薛倾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为何命运要如此残酷地对待他们挚爱的亲人?

而姜晚宁,那位一向以冷静着称的师尊,此刻却未能在林青之处寻得片刻安宁。他隐藏在暗处,目光紧紧锁定在薛戗转世之人的身上,心中涌动的情感复杂难言。他无法接受,那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谈笑风生的挚友,如今却只能以另一种形态存在于这世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被他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师尊的尊严与责任,让他不敢轻易展露脆弱。

此刻的姜晚宁,心中难受至极,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刺痛。他深知,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痕,但这份失去弟子的痛苦,却将永远镌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成为他修行路上一道难以逾越的坎。

姜晚宁独自一人,脚步沉重地踏回了昆仑宗的山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他的肩头,却似乎无法驱散他内心的阴霾。刚跨过门槛,映入眼帘的便是掌门薛倾那挺拔而孤寂的身影,正静静地伫立在大殿之前,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姜晚宁的脚步不由自主地一顿,心中五味杂陈。他沉默着,目光低垂,无法直视薛倾那双深邃的眼眸。开口,于他而言,此刻竟成了一种奢侈。他深知,作为师尊的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他疏忽大意,没能及时发现薛戗的异常,才导致了那场无法挽回的悲剧。这份自责与悔恨,如同千斤重担,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薛戗离世的那段日子里,姜晚宁整个人仿佛被抽离了灵魂,整日魂不守舍,最终病倒在了床上。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的心便会被无尽的痛苦所吞噬,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锥心之痛。

正当他鼓起勇气,准备开口说出那句“尊主……”时,却被薛倾抢先了一步。薛倾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难以承受的重量:“……我不怪你会瞒着我,天枢长老当初将戗儿托付给你,让你照顾他,我却不知会……”说到这里,薛倾的声音突然哽咽,眼眶也泛起了红晕。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悲痛与自责,仿佛也在为自己未能保护好薛戗而深感愧疚。

姜晚宁看着眼前的薛倾,眼眶也不由自主地泛红,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薛倾抬手打断。“这不是你一人的错,戗儿的事谁都没料到。”薛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天枢长老我将戗儿交给你,我却不知如何会发生这种事,怎能怪你?”

这时,林姚氏缓缓走来,她的眼睛红肿,显然也是刚哭过不久。她轻轻地拍了拍姜晚宁的肩膀,温柔而坚定地说道:“晚宁,别再自责了。戗儿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如此折磨自己。如今他已转世,或许这也是一种新的开始吧。”林姚氏的话语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姜晚宁冰冷的心房,让他心中的痛苦稍稍得到了缓解。

薛倾见状,也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你的身体不好,莫要太过伤心。我听说你大病初愈,更是要好好调养才是。”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却也充满了对姜晚宁的关怀与爱护。“戗儿的事,已成定局。如今,咱们更要振作起来,守护好昆仑宗。晚宁,你先去好好调养身体,昆仑宗的事,还有我们在。”

薛倾说着,拍了拍姜晚宁的肩膀,那份力量仿佛透过掌心传递到了他的心中,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力量。姜晚宁心中一暖,感激地看了薛倾和林姚氏一眼,说道:“尊主、夫人,多谢你们的理解。我会尽快恢复,和大家一起守护昆仑宗。”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匆匆跑来,神色紧张地禀报道:“掌门,天玑长老请您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薛倾闻言,微微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姜晚宁,说道:“晚宁,你先去休息,我去看看天玑长老有何事。”

姜晚宁点头应允,目送着薛倾离去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转身回到自己的住处,躺在床上,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飘向了远方。他想着薛戗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想着他们曾经共同度过的那些快乐时光,心中既有怀念也有遗憾。同时,他也想到了如今的林青——那个与薛戗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少年。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坚强地面对,为了昆仑宗,也为了那些他深爱的苍生。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轮回不息,各自绘就着大自然最绚烂的画卷。而冬季,则以其独有的凛冽与静谧,让人心生敬畏。寒风如刀割,冷得让人直打哆嗦,天地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万物皆沉寂在这银装素裹之中。

昆仑仙山,这座传说中的圣地,在冬季的装扮下更显神秘莫测。山巅之上,白雪皑皑,一片洁白无瑕,宛如仙境。雪花轻舞飞扬,一片片、一层层,渐渐地,将整座山峦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些许嶙峋的岩石和苍翠的松柏,点缀其间,更添几分生机。

林青所在的村子,就坐落在昆仑仙山脚下。此刻,村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偶尔听到一两声咳嗽声,在这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这声音,来自姜晚宁与李轩二人。他们披着厚厚的白色外披,站在村口,目光紧紧锁定在林青身上。然而,林青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记忆,那双曾经充满灵性的眼眸如今变得空洞无神,他已经不再认识眼前的姜晚宁了。

姜晚宁的身体羸弱不堪,因为失去了一半修为,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每当寒风拂过,他都会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声音听起来让人心疼不已。然而,他却不敢大声咳嗽,生怕惊扰了林青,也生怕自己内心的脆弱暴露无遗。他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份痛苦,用那双含泪的眼眸深情地望着林青,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与不舍。

李轩站在姜晚宁身旁,目光如炬,满心忧虑。他看着姜晚宁那日益消瘦的身躯,心中如同刀绞一般。他轻轻地拍了拍姜晚宁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师尊,你的身体不好,我们还是回去吧。我真的很担心你,如果再这样下去,你会撑不住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对姜晚宁的深情厚谊。

然而,姜晚宁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依旧停留在林青身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决绝:“不用,我想多陪会他。能弥补的真的很少了,我怕我再也不会一直都在他身边。我只想多陪陪他,哪怕只是这样静静地站着,看着他,我也心满意足了。”说着,他的眼眶再次湿润了,但他却强忍着泪水不让它们滑落。他知道,自己不能哭,因为他是师尊,是弟子们的依靠与榜样。他必须坚强起来,即使内心已经千疮百孔。

邻居家的小孩“林青,你看。。好多雪,”

还有几位,

他们嬉闹,

笑着在雪地里奔跑、打滚,好不欢乐。林青被他们的笑声吸引,也跟着露出了笑容,那笑容纯净无邪,如同这冬日里的雪。姜晚宁看着林青的笑容,心中五味杂陈,既欣慰又心酸。欣慰的是林青能如此快乐,心酸的是他已不记得自己。突然,一阵寒风吹过,姜晚宁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也跟着颤抖。李轩急了,一把扶住他,

“师尊,您别撑着了,再这样下去您会倒下的。”姜晚宁摆了摆手,刚想说话,却见林青朝他们这边看来。他瞬间止住咳嗽,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林青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便又和小伙伴们玩去了。姜晚宁望着林青的背影,轻声说:“等我身体好点,一定要多陪陪他,让他能一直这么快乐。”说完,在李轩的搀扶下,缓缓转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村口。

“林青,他们究竟是谁?”林青的好友赵宇好奇地追问着,眼神中闪烁着对未知的好奇与探寻。林青轻轻摇了摇头,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与释然,“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好了,咱们还是继续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吧,别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打扰了咱们的雅兴。”

昆仑宗内,此刻正值冬日,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一片宁静而祥和的景象。雪花如同天空中飘落的羽毛,轻轻覆盖在古老的亭台楼阁之上,给这修仙圣地平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韵味。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咳嗽声打破。

姜晚宁,昆仑宗的天枢长老,此刻正站在雪地之中,他的脸色苍白如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痛苦。他刚刚落下的咳嗽声,如同寒风中的破竹,尖锐而刺耳,让周围的人都为之心惊胆跳。尽管他已经紧紧捂住了嘴巴,但指缝间还是渗出了鲜红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

这一幕,让站在他身旁的李轩瞬间脸色煞白,惊恐地喊道:“师尊!”他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姜晚宁坐下,同时从怀中掏出一颗珍贵的丹药,动作轻柔地喂进了姜晚宁的嘴里。姜晚宁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虚弱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然而,他的心中却异常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每况愈下,怕是时日无多了。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身影匆匆赶来,打破了这片短暂的宁静。来人竟是昆仑宗的尊主薛倾,他一脸凝重,眼中满是担忧与焦虑。看到姜晚宁吐血的模样,他的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心疼:“天枢长老,你莫要再逞强了。我已寻得几位医术高超的仙医,定会想尽办法治好你的伤。”

姜晚宁感激地看着薛倾,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然而,他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声音虽然微弱却异常坚定:“尊主,我这伤怕是难以痊愈了。只希望在剩下的有限时日里,能多陪陪林青,他是我唯一的牵挂。”

薛倾闻言,不禁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无奈与不舍:“可你的身体,我怎能放心让你独自一人呢?昆仑宗还需要你,林青也需要你。”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与坚持,显然不愿轻易放弃对姜晚宁的治疗。

屋内,古朴的屏风后,烛光摇曳,映照着薛倾紧锁的眉头与医仙那满是忧虑的脸庞。薛倾的声音低沉而急切,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告诉我,天枢长老的病情究竟如何?”

医仙轻轻摇头,那花白的发丝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苍老,他的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惋惜:“自天枢长老在那次去了冥界后他便失去了一半修为后,他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更糟糕的是,心灵深处的创伤如同附骨之蛆,让他始终无法彻底恢复。怕是只有……唉,”医仙的话语戛然而止,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太过沉重,连他自己都不愿启齿。

薛倾闻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只有什么?别噎着啊,快说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几分焦急。

医仙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狠下心来,缓缓说道:“只有找到传说中的还灵仙草,或许能救他一命。但这仙草只存在于古籍的只言片语之中,其踪迹难寻,犹如大海捞针。”

薛倾听后,眼神瞬间坚定起来,仿佛有一团火焰在胸中熊熊燃烧:“不管多艰难,我定会派人去寻找这还灵仙草,哪怕踏遍千山万水,也定要将其寻回!”

此时,屋内,夜色如墨,寒风瑟瑟。姜晚宁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强撑着从床上爬起,踉跄着来到墙后。他紧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倾听着屋内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他的心上。当他听到还灵仙草这个名字时,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有期待,也有绝望。

终于,他缓缓走进屋,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强挤出一丝微笑对薛倾说:“尊主,莫要为我大费周章。这世间本就无绝对之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只想在剩下的日子里,多陪陪林青,弥补我曾经的过错。”

薛倾看着姜晚宁,心中满是不忍。他深知这位昔日的长老此刻已心如死灰,任何劝解都显得苍白无力。于是,他只能默默地拍了拍姜晚宁的肩膀,以示安慰。

之后的日子里,姜晚宁不顾众人的阻拦,执意来到林青所在的村子。他远远地看着林青和小伙伴们在田野间嬉戏玩耍,那纯真的笑声如同天籁之音,让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欣慰笑容。然而,他的身体却每况愈下,每一次咳嗽都像是在撕扯着他的心肺,让他觉得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支撑着他:在有限的时间里,多看看林青,多陪陪他,仿佛这样就能弥补他曾经因忙碌于门派事务而忽略亲情的遗憾。每当夜幕降临,他都会静静地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望着林青家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与不舍。

薛倾因一封急促的朝廷赈灾信函,得知亳州等地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雪灾,百姓生活困苦不堪,哀鸿遍野。这份沉重的消息如巨石压心,迫使他不得不中断手中的要务,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归途。

而在远离尘嚣的小村庄里,姜晚宁的身影依旧日复一日地坚守在村子附近,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仿佛能穿透岁月的迷雾,见证着林青从一个懵懂孩童逐渐成长为勇敢少年的点点滴滴。与此同时,薛倾虽身陷繁忙的朝廷赈灾事务之中,心系远方的他亦时常在夜深人静时,遥望星空,默默祈祷村子的平安。

一日黄昏,姜晚宁如往常一般,静静地坐在那棵见证了无数风雨的老槐树下,享受着片刻的宁静。然而,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天空突然阴云密布,狂风卷起尘土,如怒涛般汹涌而至。紧接着,一群身披黑袍、眼神阴鸷的妖邪凭空出现在村子上空,他们挥舞着锋利的爪牙,企图将这片宁静的村庄化为一片废墟,血洗无辜。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姜晚宁没有丝毫犹豫,尽管他早已病体缠身,虚弱不堪。他咬紧牙关,运起体内仅存的灵力,化作一道璀璨的光芒,与那些妖邪展开了殊死搏斗。他的身影在夜空中穿梭,每一次攻击都倾尽全力,但无奈妖邪数量众多,且实力强悍,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身体开始摇摇欲坠,落入了下风。

就在他几乎要陷入绝望的深渊之时,天边突然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紧接着,天玑长老楚倾阳带着一群昆仑宗的弟子如同天降神兵,及时赶到了战场。原来,楚倾阳在得知村子有难的消息后,立刻放下了手中繁忙的事务,率领弟子们日夜兼程赶来救援。他们的到来,无疑为这场战斗注入了新的活力。

在楚倾阳的带领下,昆仑宗的弟子们与姜晚宁并肩作战,他们各展所长,将那些妖邪一一击退。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终于,妖邪们抵挡不住众人的合力攻击,纷纷败退而逃,村子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和平。

然而,经过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姜晚宁的身体已经彻底垮了下来。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挂着一丝苦笑,缓缓倒在了地上。楚倾阳见状,急忙冲上前去,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红着眼眶说道:“师兄,你一定要撑住,我定会想办法救你。”但姜晚宁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地望向林青所在的方向,仿佛要将这份希望与力量传递给他。然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楚倾阳心急如焚,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师兄,你别睡,别吓我。”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伤与无助。昆仑宗的弟子们也被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他们默默地站在一旁,为姜晚宁祈祷着。

楚倾阳深知姜晚宁的重要性,他不能就这样失去这位敬爱的师兄。于是,他毅然决然地背起姜晚宁,朝着昆仑宗的方向疾驰而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姜晚宁都不能死,他一定要救回他敬爱的师兄。

天医馆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古朴的陈设与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药香。玉衡长老,一位须发皆白、眼神中透露着岁月沉淀的智者,正凝神静气地为一位年轻的长老,姜晚宁,把着脉。姜晚宁的面容略显苍白,眉宇间隐忍着不为人知的痛苦,他的双手轻轻放在膝盖上,指尖微微颤抖,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玉衡长老的眉头紧锁,手指在姜晚宁的腕间缓缓移动,感受着那微弱而紊乱的脉象,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忧虑。“唉,”他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惋惜,仿佛是在为即将揭晓的不幸命运而提前哀悼。

站在一旁的楚倾阳,听到这一声叹息,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急忙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玉衡长老?”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仿佛是在祈求一个否定的答案,却又害怕面对即将来临的真相。

玉衡长老缓缓抬起头,目光深邃而复杂地望向楚倾阳,声音低沉而沉重:“天枢长老(姜晚宁)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自从那次失去一半修为后,他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心中的难受与痛苦,如同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他的灵魂,让他深陷于往事的伤痛之中,无法自拔。这种深层次的伤痛,不仅侵蚀着他的身体,更让他的气息日渐衰弱,再难恢复往日的风采。”

说到此处,玉衡长老的眼中不禁泛起了泪光,他深知这位年轻的长老,曾经是昆仑宗中的佼佼者,如今却饱受病痛折磨,生命之火即将熄灭。他不愿看到这位才华横溢、心地善良的长老就这样突然离世,留下无尽的遗憾与哀痛。

楚倾阳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色。他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一步,双手紧握成拳,声音颤抖着喊道:“什么?!师兄他……”他的话语中充满了震惊与悲痛,仿佛是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生命竟是如此脆弱,而死亡,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降临。

与此同时,姜晚宁在噩梦中挣扎,他的梦境充满了黑暗与绝望。他梦见自己被困在一片荒芜之地,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风,他孤独无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之火逐渐熄灭。每一次挣扎,都像是在与死神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而他,却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

一直喊着“薛戗——”(那是转世后的林青),楚倾阳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悲痛,他的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决心都凝聚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不行,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师兄这样痛苦而无动于衷。”他转向一旁的玉衡长老,眼中闪烁着近乎绝望的恳求,“玉衡长老,您见多识广,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对不对?”

玉衡长老的面容上写满了无奈与沉重,他缓缓摇头,声音低沉而充满沧桑:“除非能找到传说中的还灵仙草,那可是能够逆天改命、起死回生的神物啊。但在这茫茫世间,要找到它,又谈何容易。”

就在这时,昏迷中的姜晚宁突然猛地坐起,双眼圆睁,大喊一声:“薛戗!”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仿佛刚从一场无尽的噩梦中惊醒,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湿透了衣衫。楚倾阳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稳稳地扶住摇摇欲坠的姜晚宁,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师兄,别怕,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姜晚宁在楚倾阳的搀扶下缓缓回过神,当他看到楚倾阳那张关切的脸庞时,勉强挤出一丝虚弱的微笑:“我又梦到那些可怕的场景了,每一次都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来。”

楚倾阳的心如刀绞,他看着眼前这个虚弱不堪的师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师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痛苦的。我这就去寻找还灵仙草,无论它在哪里,无论路途多么遥远和艰险,我都会把它带回来,救你脱离苦海。”说完,他转身就要迈出大步,去追寻那虚无缥缈的希望。

然而,姜晚宁却用尽全身力气拉住了他,声音虽微弱却异常坚定:“莫要冲动,师弟。这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去冒险。其实……我只想再见见林青一面,哪怕只是在梦中也好。”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姜晚宁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这是命,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不想因为还灵仙草这样珍贵的灵药而浪费在我这个将死之人身上。苍生还有那么多更需要它的人,他们或许正等待着这份奇迹来拯救生命。”

楚倾阳闻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苦涩、几分无奈,更有对命运的不甘与抗争:“哈哈哈哈哈……师兄啊师兄,你总是这样为他人着想,却唯独忽略了自己。可是你知道吗?如果连你都不在了,那么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他的笑声渐渐转为呜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襟。

玉衡长老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眼中也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或许是对这对师兄弟深厚情谊的感动,或许是对命运无常的感慨,又或许是对未来未知的忧虑……在这一刻,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那份深深的无奈与叹息在空气中回荡。

姜晚宁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对不起,这是命。我深知,无论我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这既定的轨迹。我只想弥补过往的过失,哪怕这需要我付出一切。只要他能安好,哪怕前路是无尽的黑暗与孤独,我亦无悔。他,是我唯一的弟子,是我心中不可磨灭的光芒。”

楚倾阳闻言,神色复杂,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与不舍。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师兄,曾经,我恐惧失去你,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如同灵魂被生生剥离。你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次皱眉,都深深牵动着我的心弦。而今,这份恐惧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烈。因为,我同样怕失去你,怕你在追求弥补与救赎的路上,迷失了自我,或是被无情的命运所吞噬。”

姜晚宁闻言,身形微微一震,目光转向楚倾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她张了张嘴,却似乎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回应。最终,只能化作一声轻叹,消散在空气中。

楚倾阳见状,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姜晚宁的决心已定,任何言语都无法改变她的选择。于是,他默默地站在一旁,用行动表达着无声的支持与陪伴。

此时,玉衡长老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天医阁的门口。他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望着眼前这对师徒,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深知,命运的车轮滚滚向前,无人能挡。但在这既定的轨迹中,总有那么一些人,愿意为了心中的信念与责任,付出一切。

天医阁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三人各不相同的神色。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压抑。然而,在这沉重之中,又似乎蕴含着一种坚韧与不屈。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对命运的抗争与坚守。

玉衡长老目光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关切,缓缓说道:“天枢长老,你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今晚就留在这天医阁之中,好生歇息,待明日精神好些再做打算。我这就去看看那汤药是否已煎好,你且稍等片刻。”

姜晚宁一听“汤药”二字,眉头瞬间紧锁,脸色微变,仿佛那苦涩之味已提前涌上舌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抗拒。太苦了!这苦药汤子,简直是他最不愿面对的“苦差事”。

楚倾阳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带着宠溺的笑意,他深知师兄姜晚宁对苦药的厌恶之情,恐怕又要上演一番“拒药大战”。他轻叹一声,心中暗自思量:这调理身体的药,不喝怎行?但又该如何说服这位固执的师兄呢?

于是,楚倾阳温言劝慰道:“师兄,这药是为了调理你的身体,我……我定会守在这里,亲眼看着你喝下去。云逸也很担心你的身体状况,若是等会他来了,见你未曾服药,又要重新唠叨我没能照顾好你了。你忍心让他失望吗?”

姜晚宁闻言,神色略显迟疑,他自然知道师弟的一片苦心,但一想到那苦药的味道,心里便不由自主地犯怵。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最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作是对楚倾阳的默许。

楚倾阳见状,心中稍安,连忙起身向煎药的房间走去,边走边回头说道:“师兄,你且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你端药来,定要亲眼看着你喝下去,咱们都图个安心。”

此刻,房间内只剩下姜晚宁一人,四周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所笼罩,只能听见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轻吟,那声音仿佛是大自然最温柔的抚慰,轻柔地拂过每一寸空间。月光穿透层层云霭,如同细丝般轻轻洒落在窗棂上,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宛如天籁之音,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与祥和。

姜晚宁静静地坐在床边,身形显得格外消瘦与孤寂。他的目光穿过半开的窗扉,凝视着那轮孤悬天际的明月,月光如水,温柔地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眼中无尽的感激与不舍。他感激师弟与玉衡长老的坚守与陪伴,是他们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用无尽的关怀与鼓励,为他筑起了一道坚实的屏障,让他得以在这最后的时光里,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宁静天地。

然而,姜晚宁深知,自己的身体已经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为了能让这残破不堪的身体稍微好转一些,为了能在有限的日子里,尽可能地弥补那个曾是薛戗,如今已转世为林青的弟子,他必须坚持下去,哪怕这坚持如同沙漠中的一滴水,渺小而又脆弱。每当咳嗽袭来,他都会强忍着,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也不愿让那微弱的生命力,在无尽的痛苦中消散。

“薛戗,”姜晚宁在心中默默呼唤着,眼中闪烁着复杂而深邃的情感。他的思绪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回忆着与薛戗共同度过的日日夜夜,那些欢声笑语、那些师徒间的深情厚谊,如今都已成为了他心中最珍贵的宝藏。“为师能为你做的,或许只剩下这微不足道的陪伴了。”他心中暗自思量,即便薛戗已忘却前世,忘却了他们曾经的师徒情谊,忘却了那些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他也愿意在暗处默默守候,只要薛戗安好、开心,那便是他最大的心愿,是他在这世间最后的牵挂。

他斜倚在床榻之上,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单薄与虚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进行着无声的较量,每一次心跳都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顽强与不屈。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再次袭来,他连忙用帕子捂住嘴,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宁静。当帕子缓缓展开,一抹殷红映入眼帘,那是他体内残存的生命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坚持与无奈。

姜晚宁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与崩溃,身体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修为的丧失、身体的衰弱,这一切都让他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显得格外渺小与无助。然而,即便如此,他依然坚持着,用那已经虚弱不堪的身躯默默承受着这一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执着,那是对过去的深深眷恋,也是对未来的一丝期盼。

此刻的姜晚宁,仿佛已经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的心中只有那份深沉的爱与不舍。这份情感如同夜空 中最亮的星,照亮着他前行的道路,也照亮着他心中那片永不消逝的温暖之地。他仿佛能够感受到,在遥远的彼岸,薛戗(林青)正在微笑着看着他,那份师徒间的情谊虽然历经轮回却从未改变。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轻柔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楚倾阳那熟悉而温暖的声音:“师兄,”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姜晚宁连忙把那帕子藏到身后,不想让师弟看到自己的脆弱与无助。楚倾阳见状,心中顿时明白了一切,他默默地走到床边,将汤药递到姜晚宁手中,眼中满是关切与鼓励。

楚倾阳“我就守着,你不喝我不走。”

姜晚宁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喝了那碗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