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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食物”的迎合,魏锦心情大好。

要是所有的食物都这样乖乖的,主动送到她嘴边,那该有多好?

魏锦仔细品尝。

昂,这家伙的嘴唇凉凉的,咬不动?

但闺女说好吃,闺女从来不会骗她。

魏锦觉得,肯定是自己的进食姿势不对,嗯,换个姿势,再尝尝。

她吃得眉头直皱,而秦烈,全身发烫,整个人都快要炸了。

不只是身体要炸,他的脑子里,也轰的一声。

山呼海啸,战鼓齐鸣。

一缕天光破开黑夜的裂隙,照亮整片昏暗的精神海。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初见,相识,相知,相爱…

他们有了一对可爱的儿女,有过短暂几年的幸福,画面又陡转,生离,死别,撕心裂肺。

曾以为的天人永隔,却阴差阳错,他吃尽炼狱熔炉之苦,终得上天垂怜,再度相逢。

眼前人便是心中人。

秦烈怔怔,仿佛又度过了漫长的一生,方从久远的回忆中苏醒。

是她啊,他的锦儿。

难怪如此熟悉,难怪如此心动。

回忆如走马灯,却不是弥留,而是重生。

嘴角碾过柔软的唇瓣,带着啮咬。

秦烈红着一双眼,感受到魏锦的动作,压抑了太久的内心,如洪流汹涌,他勾住她的腰,予以急风骤雨般的还击。

魏锦大惊,食物咬人了!

他想吃她!

果然啊,这虎狼世界,不是我吃你,就是你吃我,但论吃的,她魏锦还没怕过谁!

腰部发力,欺身而上,反客为主,魏锦骑到秦烈身上,气喘吁吁,这男人吃起来好费力!

张嘴再咬!

一声闷哼却从身下男人口中溢出:“锦儿,痛。”

魏锦一僵。

漂亮的眼睛涌上浓浓的不解,他,认识她?

对于食物,魏锦是没有感情的,可会说话会喊痛,甚至认识她的食物,这让她还怎么下得去嘴?

你能想象自己啃个大猪蹄时,猪蹄对你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说“人家痛痛”吗?

气氛,有点尴尬。

魏锦不知所措,“哪,哪里痛?”

秦烈握着她的手,往上移,抚过被她嘬得水光潋滟的嘴唇,“这里”。

又往下移,按在胸口,“这里”。

继续往下,游走过小腹,“还有这……”

秦悠悠眼睛瞪得铜铃大!

她一蹦而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窜出去的,反应过来时,魏锦已经被她拎在手里了。

“大庭广众之下,能不能注意点儿!”

“都是老年人了,就不要玩得这么花!”

她看向自己哪怕是衣裳凌乱,也依旧英俊不凡,气质卓绝的亲爹,十分之嫌弃。

秦烈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向秦悠悠,笑:“你是她的什么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秦悠悠当然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

“要你管,走了!”

秦悠悠拎着自己老娘就走。

她也不怕秦烈再跑,刚刚她可听得真切,爹爹管娘亲叫“锦儿”,他恢复记忆了!

既然恢复记忆了,那她可就不惯着了。

大堂里这么多人看着呢,再待下去,这两口子倒是大大方方,她这个做女儿的,却快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年轻人啊,脸皮就是比老的薄。

魏锦肚子还没吃饱呢,可看闺女这满脸怒气的样子,她也不敢多说什么,“阿巴阿巴。”

走啦走啦。

直到这二人离开酒楼,全大堂的人方才反应过来。

所有目光,嗖地集中在了秦烈身上。

秦烈无辜:“看我做什么?”

他得赶紧去追媳妇儿。

还有那个跟在媳妇身边。其貌不扬的小子,如果他所料不错,嘿嘿,那可能是他的孩儿。

那臭小子能假扮成瓦达西,自然也就能够假扮成全世界任何人。

众人气得龇牙咧嘴,这个艳福不浅的家伙,真可恶啊!

那顶级大美人,怎么就看上了他?

难怪有人说海角城又名艳遇之城,可为何艳遇的总是别人?

安雅更是气呼呼的,啊,那个假娘二号,先是抢了她的假儿子,又抢了她的假夫君,真真是她的克星!

她幽怨地看向秦烈,心里还在思考和他,还有假儿子一起,组成假假一家的可能性。

可人家已经整理好了仪容,紧随那假娘二号的步伐,扬长而去。

完全把她抛到了脑后。

她扯着脖子不甘心地嚷嚷,“呵呵,看着冷冰冰,没想到亲起来这么火辣辣,但姐姐我好心劝你啊,色字头上一把刀,小心那大美女害死你啊!”

“她到底哪一点比我好?难不成你还想跟她生两个孩子一辈子在一起?别做梦了!听姐姐一句劝,还是重组家庭好,白得个大儿子更香!”

她语调阴阳怪气,然而,她期望的听众,已经头都不回地走出了酒楼的大门,剩下几个油腻男,搓着手,咽着口水看向她。

“美人儿很失落嘛,要不要考虑考虑我们?”

“是啊,我们也不差,也就是比那小子矮一点丑一点秃一点。”

安雅转头:“滚!”

她和她的假儿子,像是这么不挑的吗?

秦烈思绪杂乱,脑海中一次性涌入大量的信息,他还来不及消化。

锦儿不认得他了,这让他比死了还难受。

而那个对他出言不逊的臭小子,究竟是他的好大儿霁玉,还是他的宝贝闺女悠悠呢?

一会儿扮作鸡冠头的瓦达西,一会儿又扮作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伙,要不是他直觉精准,恐怕还真要被这小子给糊弄到了。

他不敢确定,这样一个花样百出的孩儿,究竟是他的大儿,还是他的闺女。

大概率还是霁玉吧,毕竟,悠悠那孩子,出生起就没有灵根,他从不愿给她任何压力,更不舍得她吃一丁点儿苦头,可她还没长大,他却死了。

也不知道,他死后,闺女这些年,过得可顺遂悠哉?

秦烈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到媳妇和孩身边,把这些年发生的一切都问清楚。

可考虑到,媳妇儿对他没有记忆,扑他啃他,也可能只是纯粹贪图他的美色,他摸了摸自己日渐粗糙的面庞,深觉压力山大。

而且,孩儿扮作瓦达西,潜入圣光神殿之中,必然面临无数的危险,他必须得谨慎行事,不可给孩子拖了后腿。

秦烈看向前方已经消失在了人流中的两道身影,心中怅然若失。

太阳很烈,以往的他,惧怕这种太阳,害怕自己会干裂,难以修缮。

可如今,他摸着胸膛内那颗砰砰跳动的心脏,已无所畏惧。

他想,奇迹,真的发生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