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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原因?”金凤芝一愣,脸上的疑惑像蒙了层薄雾,她咬着后槽牙,眉头拧成个疙瘩,顺着刚才的思路仔细回想——最近菜园里的菜长得旺,鸭子也肥,没招谁没惹谁,怎么就突然出了这档子事?

“该不会是……有人故意把发瘟的鸡鸭内脏或者鸡毛、鸭毛,偷偷扔进了我家菜园沟里!”这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打了个激灵,像是突然拨开了迷雾。

金凤芝快步从沟边埂抄起那只豁了口的旧尿舀子,鞋尖蹭着沟沿的湿泥,一步一挪地围着菜园沟仔仔细细检查。沟里的水泛着淡淡的腥气,浮着几片烂菜叶,走着走着,她忽然停住脚,眼睛死死盯着沟中间——水面上,一团灰扑扑的东西随着水波一浮一沉,隐约能看出点禽类的轮廓。她心里咯噔一下,立马蹲下身,把尿舀子伸得老远,小心翼翼地往那团东西底下探,猛地一捞,“哗啦”一声带起串泥水,捞上来的竟是一只腐烂不堪的死鸭子!暗褐色的皮肉在水里泡得发涨、发黏,轻轻一碰就往下掉,腥臭味直往鼻子里钻,看得人胃里翻江倒海。

看到面前这只死鸭子,金凤芝只觉得一股火气“噌”地从脚底窜到天灵盖,气的双眼瞪得溜圆,眼白里布满红血丝,活像要喷出火来。“到底是哪个挨枪子的干的缺德事!敢这么坑害我们家,他不得好死!生孩子没屁眼!”她叉着腰,站在菜园边破口大骂,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可即便这样骂着,胸口那股憋闷的气还是没处撒,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在往头上涌。

她转身就往家里跑,冲进厨房,一把抄起碗栏上的木刀板和那把磨得锃亮的菜刀,刀板往胳膊上一托,菜刀握在手里,就这么气冲冲地出了门,围着金家庄的周边骂开了。

走两步,她就停下来,“邦”地一声,把菜刀往刀板上一剁,跟着就扯着嗓子骂一句,专捡最难听、最恶毒的话往外蹦,从祖宗十八代骂到家里的鸡犬,翻来覆去就骂那个“黑心肝的害人精”。

她男人李大栓也气红了眼,扛着把铁锹跟在她身后,黑着脸,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活像尊门神。

只要庄上有哪个村民表情不对,或是忍不住嘟囔一句,他立马就把铁锹往地上一戳,“哐”的一声闷响,上前一步瞪着那人,那架势,像是随时要上去揍人家一顿。

在他们夫妻俩心里,这事压根不用想——肯定是本庄子里的人,看见他们家的鸭子养得油光水滑,个个肥硕,偏偏没染上瘟病,心里眼红得发慌,才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把这发瘟的死鸭子扔进他家菜园沟,害得他们家的鸭子全部遭了殃!他们满脑子都是“同村人眼红害人”的念头,压根没往吴庆有头上怀疑半分。

真是哪庙都有冤死鬼,金家庄的父老乡亲,平白无故挨了骂,金凤芝就这么在庄子里骂了三天三夜,嗓子从最初的尖利骂到沙哑,最后只能发出“嗬嗬”的粗喘,连话都说不完整,才总算停了下来。

可怜金家庄的老少爷们,不管和金凤芝有亲的,还是没亲的,都被她骂得大气不敢出,家家户户关门闭户,就算在自家院子里,也不敢大声说话,更没人敢上去搭腔,生怕被这夫妻俩怀疑上。

做了坏事的吴庆有,听说李大栓与金凤芝夫妻俩把矛头一股脑儿指向了金家庄的乡邻,还在庄子里闹得鸡飞狗跳,心里别提多得意,差点没笑出声来。

他躺在小麻子家的床上,翘着二郎腿,美滋滋地琢磨:

“瞧瞧这俩蠢货,被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以后做坏事,只要手脚做得干净巧妙,把尾巴擦得溜光,谁能怀疑到老子头上?金家庄那些人,活该当我的替罪羊!”

如今的吴庆有,兜里揣着些偷偷摸摸扒来的钱,腰杆硬了,胆子也跟着越来越大,活像脱了缰的野狗,越发没了顾忌。

他父母吴浩传和刘玉娥看着儿子这副浑不吝的样子,急得嘴上起了燎泡,劝也劝过,骂也骂过,甚至还试过锁门不让他出去,可吴庆有压根不当回事,轻则摔门顶撞,重则直接跟夫妻俩动手,吴浩传与刘玉娥已经过了中年,吴浩传瘸了一条腿,刘玉娥还怀着孕,他们哪里管得住这头“疯牛”。

如今的吴庆有非常讨厌自己的父母,为了不再听见父母的声音和唠叨,吴庆有干脆再也不回家,整日赖在小麻子家里大吃大喝,当然了,花的都是吴庆有偷来的钱,不仅如此,他还拉着小麻子一起,偷偷跑到镇上的铁匠铺,花高价打了两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又在集市角落的杂货摊买了两个黑色猪妈头帽,回到住处后,借着煤油灯的光,用剪刀在帽子眼睛的位置小心翼翼剪出两个圆洞,套在头上试了试,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谁也认不出模样——这便成了他们日后作案的“宝贝”。

从那以后,吴庆有就和小麻子鬼混在一起,像两条昼伏夜出的恶狼,狼狈为奸。

每到深更半夜,村子里的人都睡熟了,他们就戴上猪妈头帽,揣着匕首,偷偷摸摸溜出门,专挑那些男人在外打工、只剩妻子在家带孩子的人家下手,仗着对方孤儿寡母无力反抗,干尽了欺负人的龌龊事。

连续作案多起,那些被欺负的年轻女子,心里又怕又羞,一来忌惮歹徒的凶狠,怕招到报复;二来更碍于面子和名声,觉得这种事传出去,自己和孩子都没法在村里抬头做人,竟无一人敢去派出所报警。

正是这份集体沉默,让吴庆有和小麻子越发肆无忌惮,胆大包天起来。

这天晚上,吴庆有照旧在小麻子家里喝酒。酒气混着烟气在狭小的屋里弥漫。

吴庆有端起酒碗,“咕咚”灌下一大口,辣得他龇牙咧嘴,却也让眼底的阴光更盛,他抹了把嘴,斜睨着小麻子,语气里满是猥琐的兴奋:

“麻子,今天夜里,咱们俩去趟刘家庄,保准有‘好货色’!我跟你说,我那个表嫂佟若雪,长的他妈的真是美得不像话,皮肤白得像剥了壳的鸡蛋,眼睛水灵灵的,勾人得很!”

他顿了顿,又灌了口酒,脸上露出几分不甘和怨毒:

“现在五年过去了,刚出来那两天,我远远瞅了她一眼,嘿,她比以前更添了几分韵味,越发美艳动人了,简直勾得人心尖痒痒。

五年前,老子就是因为喜欢她,想跟她亲近,没成想不仅没得手,还被安了个罪名判了五年大狱,你说老子冤不冤?真他娘的憋屈!”说到这儿,他狠狠捶了下桌子,碗里的酒都晃出了几滴。

“所以今天晚上,无论如何,我也要把她弄到手,好好‘补偿’一下自己,也不枉我白白坐了五年大牢!”他眼神凶狠,语气里满是志在必得的猖狂。

小麻子坐在一旁,听得眼睛都直了,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赶紧抬手抹了一把,又凑近了些,带着几分怀疑和急切追问:

“蝎子,你该不是跟我吹牛吧?你表嫂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看?可别骗我,让我白激动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