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友德心中得意。
在京城,就算香江人又如何?
面对他,不还是照样要听话?
“这样就对了。”
“李老板,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会挽回你的损失。”
“走吧,你抱着东西,我们这就走。”
“放心,到了地方,自然有我出面,你只需要配合说一下经过就行。”
反正一切他都安排好了。
高晓娟也跟他说了,造假的师傅,在那件元青花的隐蔽处,留下了一个印记。
只要他当众揭穿,再拿收据出来,定宝昌斋一个售卖假古董的罪名,就轻轻松松。
到时候,看边作军还有闲工夫总盯着他。
“好。”李金生不再多言,而是乖乖的用箱子装上东西,抱着坐上了吉普车。
吉普车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琉璃厂街。
宝昌斋里,蒋胜就像是老了十岁。
他因为贪婪,自以为用低价“捡漏”了一件宝贝,又高价卖出,当时很是得意。
可转眼间,边作军就带回来一堆碎片,让他亲自鉴定。
而鉴定结果,让他羞愧的无地自容。
尤其是想到,边作军已经告诉他是假货,不让他卖,他却自以为是,不听自己老板的话,擅自做主抢着卖出去,还舔着脸等老板来了表功。
这种种行为,他想起来就羞愧难当。
正唉声叹气,付友德带着刘金生,迈步进了店里。
“掌柜的。”付友德成竹在胸,一身的盛气凌人。
蒋胜连忙丢掉情绪,满脸堆笑:“欢迎到宝昌斋,两位……”
他的目光,落到了后面的李金生身上,立刻就认了出来。
再看付友德来势汹汹,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付友德看蒋胜认出了李金生,顿时得意一笑:“看来掌柜的是认出来了?”
“这位是我朋友,香江来的李金生李老板。”
“三天前,他从你们店里,买走了一件古董,你还记得吧?”
蒋胜不明白对方是来干什么的,他有些懵的点点头。
付友德看蒋胜承认了,就笑道:“只要你还记得就好。”
“掌柜的,那件古董是假的。”
“你们宝昌斋,不是说不卖假货吗?如今出了假货,你们店里,打算怎么处理吧?”
他一脸的幸灾乐祸。
上次垃圾场的事儿,于广泉办事不力,导致好好的一个计划失败,反而让边作军得了更多的好处。
这次他亲自出马,一切也都安排的天衣无缝,哪有不成功的道理?
所以,付友德才这么高调,开着车,亲自带着李金生,来宝昌斋找麻烦。
蒋胜听了付友德话,心里纳闷儿。
因为边作军跟他说过,他卖出去的那件假货,已经彻底解决,碎片都带回来给他看了。
而且,就连他开出去的收据,边作军都当着他的面儿,烧了个干干净净。
边作军说,所有的一切都解决了,让他就当没有买过假货这回事儿,以后也不用再提。
现在怎么让人又给找上门来了?
还态度这么张狂的兴师问罪?
蒋胜眨巴眨巴眼睛,决定还是按照边作军的吩咐办事,所以就装傻说:“我们店里卖出假货?”
“这是没有的事儿。”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边作军说解决了,就一定是解决了,所以售假的实情,他不能承认。
付友德一听顿时沉下脸:“好啊,卖假货竟然还不承认?你们还想要赖账不成?!”
说着,他直接拿出收据,拍在了蒋胜面前:“看看,这是不是你们店里开出去的?”
“我们还把那件古董也带来了。”
“有东西有收据,证据确凿,你们别想抵赖。”
他说的义正言辞,就要等着看蒋胜被打脸的样子。
蒋胜却瞪大了眼睛,东西不是被边作军给摔了吗?收据也是他亲眼看着烧掉的。
这个付友德,哪来的东西和收据?
想到这里,他连忙拿起眼前的收据,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就看到,收据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售出)商晚期青铜天黾觥一件,单价十八万。
收款人,边作军。
然后上面盖了古董店的红章。
看到这些,蒋胜心中有数了。
边作军这是去摔了假的,卖给人家一个真的。
想到这里,他心里瞬间有了底气,点头说道:“这收据确实是我们店里的,不过,这有什么问题吗?”
付友德差点儿被气笑了:“你们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收据,就是你们卖假货的证据。”
蒋胜听到这里,一脸严肃,郑重声明:“我们店里,从不卖假货。”
付友德一脸嘲讽:“还真是死鸭子嘴硬,现在收据和东西我都拿过来了,你们竟然还不承认?”
“都说真金不怕火炼,可假的终究它就是假的。”
“你们卖假货是事实。”
他说着,直接对李金生吩咐:“李老板,把东西拿出来,让掌柜的看看他家的假货。”
付友德的声音很大,他也不怕被人听到。
毕竟越多人知道,到时候,宝昌斋和边作军就越丢脸。
李金生还在装傻:“付少,要不还是算了吧。”
“东西我看是真的,家里的鉴定师傅也这么说。”
“不如我们先回去,请了权威的鉴定专家,再次鉴定后再说。”
他做戏做的很足。
付友德就看不上他这样子。
“不用再鉴定了!”
“李老板,你把东西拿出来,剩下的,交给我!”
看他坚持,李金生这才把箱子打开,拿出了里面放着的古铜器。
付友德没见过原本假货的样子,不过,高晓娟也跟他说过,东西是仿的瓷器,这怎么就成铜器了?
所以,他看到东西的时候,就是一愣。
蒋胜看到东西的时候,再看到付友德那出乎意料之外的惊讶,顿时就明白过来。
他风雨大半生,人生阅历丰富,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看来,店里收到假货绝非偶然。
说不定,就是这个付友德故意挖下的坑。
想到这里,蒋胜脸上的和气消失了,他走到商晚期青铜天黾觥面前,用手一指,对付友德问道:“你说的,这件是我们店里卖出去的假货?”
“这……”付友德顿时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