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醋性之大,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饭局结束,温言只是和陈言握了个手道谢,陈砚的眼神阴转暴雨。
他能维持基本的社交体面,手却缠藤蔓般缠上温研柔软的腰肢,漆冷的目光让小胆的陈言咋舌。
“大哥让你去伦萨进修金融学。”陈砚嗓音低缓,将刚出炉的决定告知陈言,“收拾好东西,明天出发。”
陈言茫然一秒,指自己的脸:“我吗?”
“嗯。”
“不是?你们当送物件出国呢?不用提前告诉一下?”
陈言想起他刚在门口打了个电话,心里瞬间有数了!
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小心眼得要命!
陈言心苦口苦,仿佛在苦水里泡了七天七夜。
“我已经提前跟他说了。”陈砚好心解释一句,解释对象却不是可怜吧唧马上流落异乡的陈言,而是安静拉着他袖口走神的温研。
下一秒,陈言手机振动,是他老爹,他走远几步去接电话,哭丧着脸听电话那头的劝说。
听到一半,给他小叔翻了个白眼。
合着,提前几秒的提前?
陈砚将温研的头发散下,手指穿过发尾将乌黑的秀发捋顺。
天冷,头发散下来暖和一些。
随后他探了探温研的手,大掌将那只带着凉意的手紧紧包裹住往自己口袋里藏。
陈砚好像特别细心,也特别能适应刚刚发展不久的亲密关系。
在温研还处在紧张羞涩的摸索期时,陈砚已经能很自然的照顾女朋友了。
脸皮总是比她厚一些。
温研主动拉住陈砚的手,低头往他宽阔的肩脊后藏,正好挡风。
陈言的事算告一段落。
温研特意等了几天才给温父打电话报备进展。
“阿爸,人我见了,吃了两餐饭,只是可惜对方要出国,没戏。”
这便是语言的迷惑性,事情说完了,责任也推完了。
人她有老老实实见嗷,是对方要出国,所以没可能。
至于为什么出国……
管他呢,出了就行。
唯余老父亲电话那头摸后脑勺,“他要出国?没听说啊?”
“人家总不能什么都告诉你吧。说不定是临时决定的呢?”温研靠着墙转身,手指漫无目的搅着发尾,抬眸看店里教客人打银的陈砚,露出点点笑。
好称职。
挂了电话,温研进店接过陈砚手中的胶头锤,朝旁边的座位努嘴:“你去那边坐一坐。”
陈砚顺势松开胶头锤,退出半步,垂眼看了下腕表,差不多准备晚饭了。
“今晚想吃什么?”陈砚抚了抚温研的头,睫羽微敛藏不尽温柔。
“想吃火锅!”温研可怜巴巴的看着陈砚。
最近天冷,着凉后她的嗓子就一直不舒服,经常说着说着就哑了,为此,陈砚严格管控她的饮食。
温研嘴巴都淡出鸟味了。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似乎不答应,下一秒就要瘪嘴掉下水珠来。
陈砚最受不得她这样的眼神,退让一步:“……菌汤底料的。”
温研则进一步,“番茄浓汤的。”说完扯着陈砚的衣角微微晃了晃,不自觉的亲昵。
陈砚眯眯眼,不得不说,对于女朋友下意识的亲昵很受用。
“好。”
听到想听的,温研一歪头,露出浅浅的酒窝,小小耶了一声跑开,然后被陈砚拉住手腕捞回怀里,低头精准亲在小酒窝上。
好甜。
不同于女人的呼吸,男人的呼吸重且深,喷在脸颊酥了半边脸。
温研手指不自觉的蜷起,心跳比体温升得更快。
直到柔软的舌头轻轻碰了一下颊肉,温研小声惊呼,下一刻埋进陈砚怀里:
“店、店里有人!”
陈砚唇边荡起淡笑,直起腰,拍了拍锁在怀里的小脑袋,忽略几道打量的目光,轻声细语:“不怕,都在打银,没人看我们。”
说完轻轻转了个身,将温研与这些视线隔开。
“真的?”温研半信半疑。
“真的。”
温研慢慢抬起脑袋,谨慎环顾四周,见没有人看这边,于是揪起陈砚手背的一点软肉掐了掐,泄火。
陈砚随她高兴。
网络购物兴起,实体店的效益越来越低,网上的订单越来越多。
温研关店的时间也提前不少,城市进入夜生活前,她已经挎上小包要回家了。
陈砚先去买菜,回来接温研正好。
温研坐上车,见陈砚新购进一二三四五种口味的猫粮,想起三三日渐明显的双层下巴,嘴唇抿了抿,“陈研,你太溺爱三三了!”
陈砚拿猫条的手一顿,“有吗?”
“有!你给它做各种精致猫饭,还有各种口味的猫粮猫条当零食,三三又懒又宅天天吃了睡睡了吃,门也不出,已经涨了十斤了!”
温研声音带着控诉,还有一种说不明的小情绪。
可爱迷人的小猫咪进化成大肥猫,虽然依旧可爱,但温研还是愤愤批判了陈砚的溺爱!
为了增强可信度,温研补充:“你太惯着它了,对它比我都好!”
“抱歉。”陈砚低低的嗓音传来,平视温研,语气认真,是真的在道歉,而且是知错了在反思的道歉。
温研眨眨眼,有点愣。
“我不知道这会给你带来负面情绪,我从不觉得它能越过你,我对他好只是因为……它是你的猫。”
“对不起,我让你感到委屈了,但我也很高兴,你受委屈了会跟我说。”
陈砚指尖抵在酒窝的中心,她不笑这里只是一块软软的肉。
车内寂静,蓝调低缓的音乐流进耳朵,烫得温研心重重一跳。
她别开眼,不去看陈砚的眼睛,只觉得耳朵被糊了,眼睛被蒙了,心脏咚咚咚的直响。
温研用头轻轻撞向陈砚的肩膀,喃喃:“你……笨蛋。”
陈砚失笑,张手搂住温研,“嗯,我是笨蛋。”
温研耳朵熟透了,被捏住啄了又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