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靠一两个人的努力肯定是不够的,不过从无到有最难,现在已经跨越了这个阶,从有,到更多,大家一起努力,未尝不能把家族发扬光大。
她也想以后的后人翻开族谱,能看到笔墨书写她的生平,留下她存在过的痕迹。
他们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越大的平台,机遇也越多。
就目前而言,家里的几个孩子都没有十分蠢笨的,就算抓不住机遇,也不会故意得罪人。
所以洛云宜准备慢慢地把未来的重心放在外面,当然,老家这边,也不能完全放弃,反正家里孩子不少,一人分一些。
都说鸡蛋不能只放在一个篮子里,同理,洛云宜也觉得人不能全部都扎堆在一起。
但是现在就说那些还为时过早,还有时间,等孩子们再长大一些,能看出品行后再做决定。
洛云宜这边才自信满满地夸过孩子们,结果转眼没几天,家里就闹腾起来。
洛云宜被人着急忙慌地叫过来。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舒家的老宅占地面积又扩了几次,周围一些人家的宅基地,舒宴犹花钱买下来,那些人家得了一笔不少的安家费,足够他们重新去买一块宅基地,并且把房子建好都还能余留一些银钱,所以买卖很顺利的完成。
家里的面积扩大,舒宴犹又加了一些伺候的下人。
这会儿洛云宜刚到,就看到一群人候在门口,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屋里,舒宴犹在发脾气,他面前跪着一个半大的少年,是舒宴犹的小儿子。
这个孩子是活生生从肚子里刨出来的,舒宴犹对他,心里始终有一份愧疚感,加上雨水不是长子,舒宴犹对他就很宽容。
但是宽容,也是有限度的。
能让舒宴犹气的摔了杯子,连时方都劝不住,说明问题确实严重。
洛云宜让候着的下人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暂时不要靠近厅堂。
至于她,都到这儿了,肯定是要进去问一问情况的。
“气大伤身,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洛云宜进门,舒宴犹赶紧起来要扶她去上座。
洛云宜摇摇头,自己坐在左侧的位置上。
“说说吧,你们爷儿两个闹什么呢。”大的这个气的满脸通红,小的那个眼眶红红,跪在地上还一脸倔强。
舒宴犹没有立即开口,一个眼神看向时方,时方出去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在外面偷听,回来后对他轻轻点头。
舒宴犹这才开口:“他撒谎说要去同窗家看书,结果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这些年孩子们确实是在家里跟着他们学习,但是每年他也会送孩子们去别的私塾进学一两个月。
跟别人有个交流的机会,读书也忌讳闭门造车。
所以孩子们也有他们自己的朋友。
雨水说要去同窗家看书,可能要小住两三日,他也没有生疑叫底下的人套了马车送他过去。
只是收拾书房的时候看到雨水落在家里的功课,舒宴犹本来想叫人给他送过去,转头心想,干脆自己走一趟,顺便去铺子里查查账,走商的队伍快到了,顺利的话还能把他托人买 东西带回来。
结果去了儿子那个同窗家,那小孩家里也挺富裕,小小年纪就自己单独住了一个小院。
虽然只有三间房,但也是一个独立的院子。
院子里安静的很,他进去的动静不大,所以屋里的人没有被惊动。
倒是舒宴犹走到门口,听到屋里压抑的细碎地…喘…息……声。
舒宴犹自己就是个成年人,再加上身边也有伴侣,所以他太清楚那种声音是怎么产生的。
雨水满打满算,怎么也没到能成亲的年纪。
什么样的年纪做什么样的事情,规矩不能乱。
所以舒宴犹当时直接就推开了门。
屋子里门窗紧闭,空气里隐隐约约地飘来腥臊气味。
床幔后,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这会儿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
听到开门的声音,两人慌张地推开对方,但是凌乱的衣裳,以及来不及收好掉落在地上的避火图,让舒宴犹连骗自己的借口都立不住脚。
洛云宜惊讶地看向地上跪着的身形单薄的少年:“雨水……”
说实话,底下的孩子们喜欢男子还是喜欢女孩儿,洛云宜都没有太多想法。
甚至就算他们想单身,不想成亲,洛云宜也不会强求。
家里又不止一个子孙,总不可能每一个都如此。
说到底生活是他们自己在过,当然是以他们自己的决定为主。
但是不代表洛云宜可以任由他们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地肆意妄为。
不强求不代表没有要求,有些前提是一定要坚持的。
虽然这几个孩子个个都不矮,但架不住年纪就这么多,所以在洛云宜心里,他们就是些孩子。
雨水脸上也有些难为情,可是转头看到还在虎着一张脸的父亲,他又很不服气:“父亲和叔叔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舒宴犹气的都要站起来,时方赶紧制止,生气可以,可不能在这种时候打孩子,孩子本来就在强撑着,要是再动手,不是把人推的更远了嘛。
平时的时候舒宴犹当然不会打孩子,但是人在生气的时候可没平时那么理智。
“你既然知道你父亲和你叔叔是伴侣关系,那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吗?”
雨水嗫嚅着说不出话。
他开窍也就这一年多,舒宴犹和时方平时在外面也很克制,几乎不会有逾矩的行为。
所以他真的不清楚两人具体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洛云宜继续陈述:“你爹年纪稍长,我们就来说说你时方叔叔,他在你这个年纪,确实也动了心思。”
作为局外人,洛云宜对两人的感情纠缠也有所察觉。
看到雨水骤亮的眼神,洛云宜下一句话,立即打断了他的希望:“但是他们真正在一起,是在三年前,你时方叔叔从外面游历归来之后。”
雨水的视线转向时方,想向他寻求答案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