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裹着毛毯蜷在单人沙发里,指尖捏着半杯冷掉的红茶,我走过去,突然开口打破沉默:“你说人这辈子,到底是在‘求不得’里苦,还是在‘得到后发现不过如此’里更苦?”
苏玥抬眼望我,光在眼底映出跳动的碎片:“你见过沙漠里找水的人吗?他快渴死时,看见远处有片绿洲,拼尽全力跑过去,却发现是海市蜃楼——这时候的苦,是‘求不得’的绝望。可如果他真找到水,喝饱了,却发现绿洲之外还是无边无际的沙漠,连回去的路都忘了,这种‘得到后的空’,或许更磨人。”
我沉默片刻,伸手拨了拨毯子,杯子里,水溅起又落下:“那他们现在算什么?韩清妍守着那边的家庭……与其说是守着,不如说在骗自己。齐奥抓住那希冀,像两个抓着浮木的人,以为浮木是救赎,其实只是把自己困在水里。这算‘求不得’,还是‘得到后的错’?”
“都不算。”苏玥轻声说,“人最苦的不是‘求’或‘得’,是明明知道手里的浮木会烂,却不敢放手——怕放手后沉下去,更怕放手后发现,其实自己能游。就像分开后两个人互相恨着对方,明明早就发现证据不对,却不敢停下,因为你需要一个‘恨’的对象。”
雨声似乎更大了,但渐渐弱了,她看着我紧绷的下颌线,补充道:“哲学里说‘存在即合理’,可没说‘存在即不苦’。我们现在的苦,不是因为求不到或得到错了,是我们把‘苦’当成了自己的身份——没了这些标签,我们都不知道自己该是谁。”
我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雨声都仿佛慢了下来,才低声问:“那如果有一天,标签没了呢?”
苏玥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一丝笑意,轻声说道:“如果标签没了,那或许就是我们真正自由的时候。就像韩清妍和齐奥,当他们不再被家庭、情感这些标签束缚,也许会发现新的自己和生活。”我陷入了沉思。
苏晚低头,指尖划过冰凉的杯壁:“沙漠里的人喝完水,就算知道前面还是沙漠,至少不会渴死了。可他会不会走出沙漠,要看他还想不想走——不是为了绿洲,是为了看看沙漠之外,到底有没有别的东西。我们也是一样,标签没了,只是不渴了,至于能不能好……要看他们敢不敢承认,其实我们怕的不是苦,是苦消失后,要重新学怎么当‘自己’。”
窗外的雨还没停,两人坐在渐渐冷下来的光线里,像两尊被时光困住的雕像。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齐奥对韩清妍可谓是关怀备至。
每天清晨,齐奥会早早来到这里,为韩清妍准备好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餐。
这份早餐不仅美味可口,还充满了齐奥的用心,因为他会根据韩清妍的口味和喜好来选择食物。
这让我们很是嫉妒。
他只是瞥了我们一眼:回应:“想吃自己买。”
此外,齐奥还会细心地为韩清妍准备好保暖的衣物,生怕她会着凉。他会提前查看天气预报,提醒她。
工作之余,齐奥也会尽可能地抽出时间陪伴韩清妍。
他会陪着她聊天,分享彼此的生活点滴和工作中的趣事;他会陪她一起散步,享受大自然的美好;他还会带她去做一些有趣的事情,比如看电影、逛街、品尝美食等等。
终于,我们的货物也顺利到达了。当完成最后一批订单后,我们终于结束了这段忙碌的工作时光。
而在这段时间里,齐奥和韩清妍之间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升温。他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多,彼此的了解也越来越深,两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亲密无间。
……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悄然停歇,天空也渐渐放晴,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给大地带来了一丝温暖。
原本湿漉漉的地面上,大大小小的水坑如同镜子一般,倒映着那片湛蓝的天空,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景象。
树梢上还残留着些许雨滴,它们像是被遗忘的珍珠,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不时地滚落下来。
当这些水滴从树梢滑落,穿过空气时,它们就像是一个个微小的放大镜,将周围的一切都放大了。
在这些水滴的折射下,那道原本就绚丽多彩的彩虹变得更加清晰可见,它横跨在天空中,如同一座梦幻般的桥梁,连接着天地。
彩虹的颜色鲜艳而柔和,红、橙七种颜色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苏玥在玄关换鞋时,我揉着眼睛的嘟囔:“再五分钟……就五分钟。”苏玥回头,看见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睡衣领口还歪着。
“再睡太阳就要晒到你床头的向日葵了。”苏玥走过来,指尖轻轻捏了捏我的耳垂,给我整了整衣服。
被戳中软肋,我慢吞吞地抓过运动外套往身上套,嘴里还不忘讨价还价:“那你今天得牵着我跑,最后一公里要走回来。”
河边步道泛着湿意。我握着苏玥的手,随后准备好,松开她带着刚睡醒的温热的掌心。
路过早餐铺时,蒸笼冒起的白气裹着肉包的香气飘过来,苏玥脚步顿了顿,眼睛亮晶晶地看我。
“跑完再买,”我笑着收紧手指,把她往前带了带,“加两个你爱吃的糖心包。”
我大口地呼吸着清晨那清新的空气,但还是觉得气喘吁吁,仿佛这新鲜的空气并不能缓解我身体的疲惫。
我转过头,对着一旁同样在晨跑的苏玥抱怨道:“咱们这是吃饱了撑的吧?大早上的没事出来晨跑?”
苏玥似乎并不认同我的观点,她反驳道:“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好天气,你懂什么呀?俗话说得好,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的空气多好啊!”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我每天晚上都已经去夜跑了啊,现在又让我晨跑,这不是折磨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