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自揣测,这小妮子肯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果不其然,就在我稍一分神的时候,她迅速地伸出手,像只小老鼠一样,一把抓起一个浅灰色的抱枕,然后毫不犹豫地砸向我的后背。
然而,我早就料到了她会有这一招。我故意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继续若无其事地跳着。
当抱枕砸到我身上时,我甚至还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真的被击中了一样。
接着,我慢慢地转过身来,手里还握着另一个印着小熊图案的抱枕。
我故意装出一副很凶的样子,对苏玥说道:“嘿,你这小丫头,胆子可真大啊!居然敢偷袭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我举起抱枕,作势要砸向她。
苏玥见状,吓得连忙往后躲。她的笑声像银铃一般清脆,光着脚丫在地毯上跑来跑去。
那柔软的地毯给了她一种舒适的感觉,让她跑得不紧不慢,仿佛在享受这个游戏。
就这样,我们在房间里追逐着,一会儿跑到这个屋子,一会儿又跑到那个屋子。
我看着苏玥突然感觉到她动作有些奇怪,然后苏玥脚踝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她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斜,我手比脑袋先反应过来,迅速伸出手,一把稳稳地接住了苏玥。
由于惯性的作用,我们两人一起抱着抱枕滚倒在沙发上。沙发的软垫被我们压出了一个浅浅的坑,仿佛是为我们量身定制的一样。
我撑在苏玥的上方,低头看着她。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碎发遮住了她的额头。
我轻轻地伸出手指,替她拂开那些碎发,让她的脸庞完全展现在我的眼前。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带着一丝笑意,那笑容如春花绽放,让我心动不已。
苏玥微微仰头,目光与我交汇,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眼底那一抹暖橙色的灯光,宛如夕阳余晖般温柔。
而在那明亮的眼眸深处,竟还倒映着我的身影,仿佛我是她眼中唯一的存在。
“输了吧?”我嘴角轻扬,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缓缓低下头,凑近她的面庞。
我们的鼻尖轻轻擦过,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才没有呢!”苏晚娇嗔地反驳道,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倔强。
说罢,她突然伸出手,迅速地勾住我的脖子,然后像一只乖巧的猫咪一样,把脸深埋进我的怀里。
窗外的雨依旧下个不停,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是大自然演奏的一场轻柔的交响乐,与客厅里尚未消散的余韵交织在一起,让时间变得缓慢而柔软。
……
天空已经连续放晴了好几天,阳光明媚,蓝天白云,让人心情愉悦。
然而,这美好的天气并没有持续太久,阴云逐渐笼罩了整个天空,将这短暂的晴朗吞噬殆尽。
天空依然阴沉,乌云密布,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似乎一场倾盆大雨随时都会降临。
果然,没过多久,雨点就开始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撞开。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齐奥狼狈地摔进办公室的瞬间,一股湿冷的水汽如同一股洪流般席卷而来,将我们紧紧包裹其中。
他身上那件深色的外套早已被雨水浸透,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仿佛与他融为一体。
发梢的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砸落在地板上,溅起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齐奥却像被冻住了一样,僵立在门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如同银蛇般劈开了厚重的云层。
刹那间,惨白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齐奥那张毫无生气的脸。
在这一瞬间,我们手中的工作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反应过来之后,众人如潮水般迅速地围拢在他身边,七嘴八舌地追问起来。
然而,齐奥却像一个生锈的零件一样,动作迟缓地缓缓抬起双眼,那目光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雨水浸泡过的棉线,断断续续地说道:“韩清妍她……她,你给她放几天假吧……”
他的话语如同平静湖面上的一颗石子,激起了千层浪。
一时间,大家都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露出了惊愕和疑惑的表情。
最后,这所有的情绪都汇聚成了三个字:“她……怎么了?”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过了好一会儿,齐奥才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然是那么低沉和沙哑。
他慢慢地讲述着韩清妍的遭遇,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底深处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原来,韩清妍的家庭环境非常恶劣。她的父母对她并不好,经常责骂她,而且父母之间的感情也早已破裂。上周,她的父母终于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然后毫不犹豫地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家,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独自留在那座积满灰尘的老房子里的韩清妍。
“你们能理解吗?当我看到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台阶上,那副无助的模样,我的心有多疼?”齐奥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眼眶也渐渐湿润了。
“她哭着告诉我,她家没了,她没家了……”说到这里,齐奥的声音终于哽咽了,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众人沉默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有些压抑。
我赶紧从柜子里翻出一条干净的毛巾,快步走到齐奥面前,想要递给他擦擦身上的雨水。
然而,当我把毛巾递到他面前时,他的目光却没有落在毛巾上,而是依旧直直地盯着地面,手臂也像失去了知觉一样,僵硬地垂在身侧,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