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哪儿来的鸡?”
老母亲‘噌’地起身,小跑着过来。
“跟村里的老人家买的,吃的谷物和虫子,喝山里溪水。”
味道肯定跟外面的鸡不一样!
舒毓卿自动在心里补齐这句。
“哎哟,乖崽~还是你最心疼妈妈~”
【有时候也挺羡慕臣哥的,我成年后,我妈就没这么跟我说过话了……】
【你至少成年之前还有,我,就从来没有过。】
【是有点羡慕……】
【我……算了,反思下自己,完全做不到像臣哥这样。还是过好自己当下日子吧。】
【个人有个人的活法,时间都用来羡慕别人,就没办法感受自己的幸福了。当然,光看,确实觉得挺幸福的。】
“我们就喜欢自带食材的嘉宾!”
盛娅璇欢天喜地。
早上那通电话,已经被忘到九霄云外。
“诶?最后一筐玉米哥你搬上来了??”
王承屹说道。
“嗯,先给鱼换个盆,还三轮的时候顺便把盆还给李爷爷。”
“诶。”
王承屹屁颠屁颠跑去厨房找了个桶。
盛书尧、盛娅璇和导演组讨价还价,换取食材中。
汪楷和施扬拾掇着刚搬上来的玉米。
贺遇臣还掐着老母鸡的脖子——
左右瞧瞧,进了厨房。
舒毓卿自然是跟在儿子身后了,“儿宝妈”嘛。
宋今宜挠挠脖子,跟在舒毓卿后头,两人手拉手瞧贺遇臣干嘛去。
贺遇臣进到厨房,找了个角落把鸡放下。
老母鸡终于得以呼吸到新鲜空气,“咕咕咕”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控诉无情铁掌的暴行。
屋里垒着两个并排的土灶。
左边灶眼大,应该是用专用来做大锅饭之类的,炖整鸡也很方便。
右边灶眼在外,小一些,炒家常菜更方便。
灶门对面堆着一捆捆干松针,烧火时随手抓一把塞进灶膛,很是方便。
两个土灶现在都干净的很,应该是中午用了就立马刷洗干净了。
贺遇臣现在要做的,是先烧一锅热水,杀鸡。
老实说这活他干的少,土灶用的也少。
只有在边境那俩月干过。
第一次差点把人老乡房子点了。
小院儿的厨房说不上大,一眼望去到了底。
不用宋今宜说什么,贺遇臣便自己找到要用的东西。
舀满一锅水,坐到灶膛前,没两下就点燃了火,往里头塞了几块木条。
奇怪,很奇怪。
众人的刻板印象。
父……不说,光母亲是知名演员,又已知外公外婆书香门第,这种活计,怎么也轮不到“少爷”头上,怎么就能做的这么熟练呢?
观众们品品,还品出点美感来。
【越看,我表情越扭曲,想到过年回乡,穿着珊瑚绒睡衣套装,拖个棉拖鞋坐在灶前烧火的自己……不一样、很不一样啊!(痛哭!)】
【我就不一样了,我竟然开始幻想过年化身烧火丫头的自己,跟臣哥一样优雅。】
【瞧瞧这火光映在臣哥脸上,美丽,太美丽!优雅,实在优雅!跟灰头土脸的我自己werwerwer!!!(发出怪叫)】
【过年时候灶前的位置,没人能抢过我!暑假时候的灶前,亖也不去。】
宋今宜一扭头,就看到舒毓卿有些放光的双眼,慈爱中带着点心疼。
“臣臣,过来。”
火已经烧着,贺遇臣往膛里添了根柴,走向妈妈。
舒毓卿解开他腰间系着的长袖,展开拍了拍。
“都拖地了,去吧去吧。”
贺遇臣又乖乖回去坐着。
7月底的天,山里再凉快都熬不住面前有堆火呐。
很快,贺遇臣额角便开始渗出汗珠,胸前后心被汗慢慢沁湿。
宋今宜想到什么,打开冰箱寻摸了两下,找出两支昨晚用纯牛奶冻成的“冰棍”。
有盛老师在,广告圣手,处处都是金主爸爸的身影。
“舒老师,这是用纯牛奶冰的,您尝尝。”
又给灶前的贺遇臣送了一根。
“谢谢,你吃吧。”
‘独臂’侠一手烧火,另一手在老母亲面前还是少动为妙。
好吧……
宋今宜小小失望,好吃的冰棍没有推销出去呢!
舒毓卿咬了口冰棍儿,凉得五官皱成一团……还是很美。
嘎嘣两下入了肚,揽过宋今宜的肩膀。
“小今宜自己吃,哥哥是个老干部,他爱喝茶。”
“哦~”
宋今宜眼睛一下就亮了。
可巧呢,他们所在地是出了名的白茶产出地。
他们这一季,不不,应该说这两天的主要任务还是采茶呢。
宋今宜扭身跑到一旁小柜子旁,找出一个小罐子。
“舒老师,有茶的!这是新茶,村长爷爷送的,我们之前用它煮过奶茶,很香。”
“嗯~还是百变小今宜呢?”
舒毓卿夸夸。
宋今宜腼腆一笑,就要给两人泡茶叶。
“妈妈,你刚吃冰的,等茶放凉再喝。”
“遵命!”
贺遇臣无奈歪头。
土灶的威力,一锅水很快煮沸。
贺遇臣铲了些灶膛灰盖上烧到一半的木头上,等会儿炖鸡的时候就不用重新起火了。
盛家两兄妹经过漫长的“交涉”,从节目组那里“白嫖”了狮子头食材和一条大草鱼。
“小贺这是在煮什么?”
“我烧了一锅水,打算杀鸡脱鸡毛。”
这话新鲜。
不是没有,但起码盛书尧没在身边见过像贺遇臣这个年纪,会自己杀鸡的。
现在超市、市场里,有的是现成杀好洗净的鸡,自然就不用自己费力。
“你这手行吗?”
“问问问,就知道问,知道手不方便,不会帮帮忙啊?”
看着是抱怨的话,从舒毓卿嘴里说出来,酥中带着嗲,像是撒娇,一点不会让人讨厌。
“唉哟,真是不客气!”
盛书尧嘴里吐槽,手上已经准备着帮忙了。
真到了杀鸡部分,镜头要不远远拉着,要不切到其他几人身上,倒是半点血腥不见。
观众们只能隐隐从背景中的几个身影,放大了观摩杀鸡过程。
贺遇臣手伤了不方便,控制鸡只能由盛书尧来。
盛书尧没想到,贺遇臣下刀这么快准狠。
血管和气管的位置找得准确无误。
他还知道准备盐水,而不是普通水。
盛书尧感慨着将鸡提起来,鸡头朝下,鸡血顺着刀口流入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