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地学校都有组织进行观看活动,连上班族点开手机的行为,领导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跑到办公室打开大屏。
只是大家默契的等待10点正式开始的阅兵仪式,反倒对仪式前的直播报道不怎么感兴趣。
“……我现在在天安门城楼的东侧平台,为各位带来直播报道。现在距离纪念大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央台新闻频道直播活动进行时。
镜头对准央台记者,同时被框进镜头的是一排排列整齐的座椅和汉白玉栏杆。
他身后,人头攒动。
“我们再来看下天安门城楼这边的情况……”
随着记者的介绍,镜头扫过修葺一新的汉白玉栏杆和城楼大殿。
“那我在现场还了解到,部分参加过战争的老战士以及抗战将领的遗属代表,也会受邀来到城楼进行观礼……”
镜头上摇到大殿外的通道。
那里,已经坐着不少老战士与遗属代表。
在忙碌的人群中,有一道绿的扎眼的身影。
那身影脊背挺得笔直,肩宽腰窄的轮廓在略宽的礼服下仍清晰可见。
身形比身旁的人都要高出一截,哪怕混在忙碌的工作人员里,也透着不容忽视的挺拔。
他身前的老人似乎在同他说什么,于是他立刻半蹲下身,将耳朵凑近,认真地听着每一句话。
不过几秒,镜头便随着记者的讲解转回到了现场。
此时正是工作日的八九点钟。
多数人要么在赶往公司的路上,要么已坐在教室里准备上课。
只有少数居家的人,会打开电视或电脑,把直播当作背景音,一边听着一边忙着手头的事。
正儿八经盯着屏幕的人寥寥无几。
即便有人恰好瞥见那道绿色身影,没人会仅凭一个背影,就将他与屏幕上的贺遇臣联系起来……至少此刻,还没有。
贺遇臣看看腕表,临近九点。
端门,一辆辆黑色礼宾车,载着重要嘉宾缓缓驶来。
“爷爷,有事您找工作人员,或者……我在那边,您让人喊我。”
“去吧去吧。”
贺延琢再次挥挥手。
弄得他像小孩似的。
贺遇臣礼貌得向周围长辈示意,往左边的观礼台走去。
“贺队,你那群小朋友呢?”
四人找了个墙根儿,又聊上了。
梦回军营躲纠察。
“这会儿在下面找座儿吧?”
‘正能量男团’非常荣幸,收到了邀请函,听说位置还不错,反正比他这城楼视角更清楚。
“你要是回来了,他们要伤心吧?”
池湘说道。
“嗯……那就想办法让他们不伤心。”
“什么?他们不伤心就我们伤心呗?”
聂凡有些不乐意。
贺遇臣抬手作势要给他一巴掌。
他条件反射往后仰,惹得几人都笑了。
“总会有办法,慌什么。”
贺遇臣现在稳得很,眉宇间的焦灼不见,似乎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只剩下最后一个结,他也将马上解开了。
“这可没先例。”
程疆提醒道。
“我现在这样,也没先例。”
程疆一时语塞,倒也是。
“那会上有没有说怎么安排我们?”
聂凡避开所有视线,压低了声音。
池湘、程疆迅速挡住贺遇臣,眼中带着期待。
贺遇臣无奈,整理了下措辞。
开口无声说道:“只是初步规划,国内一线任务我不再适合。”
他心里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情况,一旦参与这类一线任务,暴露了行踪。
对部队的保密工作、任务的顺利推进,甚至对家人的安全,都是威胁。
他绝不可能让这种风险发生。
所以对这样的安排,早有预料,也接受。
池湘三人瞬间沉默下来,气氛安静了几秒。
但转念一想,比起之前设想的彻底脱离部队,这样的结果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至少还能留在这个圈子里,还能和兄弟们并肩。
“国外的高密级任务可能还会参与,大部分时间负责制定战略、战术计划。”
似乎看出他们的不愉,他继续‘说道’:“也可能我在后方指挥你们作战。到时候争点气,后方指挥,压力多大。”
池湘低低叹了口气,岚影的所有人,都因年限问题被卡着升衔,除非攒够年限或者攒够重大功勋特批。
当初如果没有意外,如今的贺遇臣该升中校了。
如今这样的安排,不知道会不会对他以后有什么影响。
贺遇臣却觉得很幸运。
“没什么影响,我还是能和你们一起训练、演习、参加比赛,和以前,一模一样。”
贺遇臣一字一顿。
只是遗憾……
贺遇臣晃了晃神,猛地拽回自己思绪,不让自己去想。
“都听你的。”
“别让我等太久。”
“你要……重组岚影吗?”
聂凡一击利剑,直中贺遇臣心脏。
“我……没想好。”
岚影折了三分之二,只剩他们五个人。
是让它继续沉睡还是重启番号?
他没想好。
聂凡也不想老提这些,于是换了个话题。
“今年的新兵质量不错,我带的那些里,有几个体能拔尖,战术意识也强,就是服从意识不够,得多练练。等我训好了,到时候都挖到我们这儿来。”
“服从意识?这不你翻版?终年打雁反被啄了眼?”
池湘顺着挑开话头。
“屁!瞎说八道!我怎么就没服从意识了?”
聂凡立刻反驳。
“你和李峰磊,号称咱军区两大刺头,你心里没点数?”
“那都是磊子干事儿我背锅!”
贺遇臣柔了眉眼,静看他们抬杠。
如今提起逝去的战友,心中的悲痛少了几分,更多的是怀念、想念,想带着他们的遗志继续走下去,完成他们共同的心愿。
他会好好活着,努力的活着。
“哪次不是我、你哥跑去给你们擦屁股?”
池湘的声音不断传过来。
“你!胡说!”
这事儿,聂凡有点子心虚在。
只是,那都是没进岚影时候的事儿了,这孙子,记那么清!
“我胡说?那些年老子陪你兄弟俩挨的罚都喂狗了?”
文质彬彬如池湘,在他们面前才是真性情。
糙起来比高禹不遑多让。
别看平时稳稳当当好说话,发起火来,也曾是跑到上级那拍桌子瞪眼的主。
论贺遇臣当初怎样驯服的这帮牛鬼蛇神,可花了好一番功夫。
“香香呢?没带新兵?”
贺遇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