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弃看向姜醒,眼神晦暗复杂。
不值得?
她不值得他出头?
因为她不喜欢他。
楼弃松开应凯安,看向古清清,眼里都是残留的暴戾和冰冷。
古清清早被吓到花容失色,眼泪挂在睫毛上连哭都忘了,生怕也被打,连忙指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应凯安说:“我、我也是听说的!我也不知道他、他说的真假!”
楼弃收回目光,浑身寒气的抬脚径直离开。
众人还在震惊和不明所以中回不过神:
“楼弃为什么突然打人啊?这种小公司的小老板还有机会得罪到他?”
“刚才姜醒直接喊‘楼弃’,楼少的那些前女友没几个敢这么连名带姓喊的。”
“楼少刚是为这个姜醒出头吧?怎么又突然走了?”
“怎么回事,这年头连八卦都看不懂了!”
……
姜醒看着楼弃离开的背影,脚步下意识往他离开的方向动了一下,又忍住了。
“你要去看看吗?”温颜小声问姜醒。
姜醒摇头,但是脑海里不停地浮现楼弃刚才的身影和手——他的手在揍应凯安的时候出血了。
周围的宾客一个比一个冷漠,没有一个人上前关心应凯安。最后是姜醒打电话叫来救护车带走应凯安。
“周夫人不跟上去看看?”温颜还记着是因为自己,周夫人才将应凯安带进来,礼貌性的询问。
周夫人脸色发白,显然也被吓到:“不、不了。”
她对应凯安这个年轻活好的名牌大学帅哥的确很喜欢,也为他花了不少钱,但是这不意味着她敢为了一个男人得罪温颜和温颜背后的顾砚辞,以及刚才动手的楼弃!
古清清以身体不适,提前离开,生怕被算账。
这场闹剧仿佛只是一个不足为道的小插曲,很快会场内会恢复了表面的和谐安宁,大家该说笑说笑,该社交社交,觥筹交错,你来我往。
慈善拍卖会很快开始。
温颜对拍品没有什么兴趣,拿着手机和旁边的洛北倾聊天。
直到一件拍品出现:
“这是一条颜色纯正的五十四子帝王绿翡翠珠串项链,五十四子在佛教中意味着万事大吉。捐献者是一位西班牙华裔,中文名随母姓南。这条翡翠珠串是南小姐母亲的陪嫁之物……”
温颜震惊的抬起头,果然看到大屏幕上展示了一条熟悉的翡翠项链。
周围议论声顿起:
“这条项链是不是去年就出现过?”
“不是温颜妈妈的遗物么?当时那么热闹,这成色和设计,总不能有一模一样的两条吧?!”
“南?温颜亲妈不就正好姓南吗?”
“该不会就是温颜那条吧?怎么到这什么南小姐手里了?温颜亲妈不是死了吗?”
……
温颜全身发冷,感觉到了周围人向自己投射过来若有若无的视线。
突然,有一只温暖的手握住自己的左手。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右手被另外一个人握住。
握住自己左手的宽大,握住自己右手的柔软,分别是顾砚辞和洛北倾。
“我没事。”温颜对两个人分别道。
当初的翡翠珠串是顾砚辞帮她从温家要回来的,她将它还给南韵的事情,顾砚辞也知道。
温颜对顾砚辞笃定的说:“就是那条。”
至于洛北倾,她是收藏家,珠宝是不是同一件,她一目了然。
全场安静了几秒,有人开始竞价。
有好事者想拍下这条珠串,确定是不是当初属于温颜的那一条。
温颜尽量让自己情绪不外露,面无表情的看着拍卖台上的那一抹绿色。
不是那么喜欢那么宝贝么,怎么拿出来拍卖了?
呵!
温颜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当初自己为了南韵的‘遗物’所作出的努力仿佛都是一场笑话,那些过往都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