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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从练武到修神 > 第385章 破庙伏诛 毒计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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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破庙伏诛,毒计暗涌

晨光熹微时,青阳城西北角的破庙还浸在一片浓得化不开的薄雾里。雾珠凝在断墙的砖缝间,顺着枯藤的褶皱往下滑,滴在满地破碎的瓦砾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却冲不散那股混杂着霉味、鸟兽粪便与晨露湿气的腐朽气息。庙门早已塌了半边,剩下的木柱歪歪斜斜地支着,上面爬满了墨绿色的苔藓,像是给这破败的建筑裹了层发霉的寿衣。

五十名精锐士兵分散潜伏在破庙的各个角落,他们特意换上了粗布短打,领口和袖口故意磨出毛边,连脸上都抹了灰,乍一看与那些混迹市井的幽冥教外围教徒别无二致。屋脊横梁后,两名士兵蜷缩着身子,膝盖上搭着浸过浩然水的短刀,刀身裹着黑布,只露出一点寒光。他们屏住呼吸,连眼睛都不敢多眨 —— 下方就是庙内唯一还算完整的天井,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视线。墙角的草垛里,一名士兵将身体埋进干草中,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他却浑然不觉,手指始终扣在刀柄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庙外的老槐树上,另一名士兵像只猿猴般挂在粗壮的枝桠间,脚下是离地三丈的高空,他却稳如磐石,目光死死盯着通往破庙的唯一小路,那路上的每一粒石子、每一根枯草,都被他记在心里。

张威藏身的地方最是隐蔽 —— 殿内那尊残破的泥塑神像背后。这神像不知是哪路神只,半边脸颊已经塌陷,露出里面灰褐色的泥胎,右眼的位置是空的,形成一个漆黑的孔洞,恰好能让张威看清殿内的动静。他抬手摸了摸腰间的长枪,枪杆是用上好的枣木做的,被他摩挲得光滑发亮,枪头却裹着黑布,避免反光暴露位置。他抬头望了望庙外的天色,东方刚泛起一点鱼肚白,辰时刚过,距离约定的午时还有整整一个时辰。

昨夜的清查行动还历历在目。子时刚过,他带着三百名士兵逐个营房排查,每个士兵都要掀起左耳后的头发接受检查。当第一名左耳后有骷髅刺青的士兵被揪出来时,那家伙还试图反抗,拔出腰间的短刀就往身边的同伴身上刺,结果被张威一枪挑断了手腕。经审讯,那三人都是幽冥教安插在守城士兵中的内应,却都是些没接触过核心计划的外围成员,只知道午时要到破庙来领 “破城符”,至于 “破城符” 的用途、后续的具体计划,他们一概不知。

“柳无常这老狐狸,倒懂得藏拙。” 张威在心里冷笑一声。他跟柳无常打过不止一次交道,深知这人心思缜密,手段狠辣,绝不会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破庙这出戏,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那些来领符的教徒,恐怕早就被柳无常当成了弃子。可即便如此,这戏也得演下去 —— 至少能揪出一批潜伏在城内的蛀虫,也能看看柳无常接下来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就在这时,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从庙外的小路上传来,由远及近,踩在铺满落叶的地上,发出 “沙沙” 的轻响。张威立刻竖起耳朵,手指在神像的泥胎上轻轻敲了三下 —— 这是他与手下约定的信号,意思是 “目标接近,保持警惕”。瞬间,整个破庙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连风吹过枯藤的声音都仿佛消失了,只剩下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晨雾中显得格外清晰。

最先出现在庙门口的是三个身影。为首的是个身材矮胖的男人,穿着一身绸缎长袍,却没系腰带,肚子鼓鼓地挺着,走起路来一摇一摆,活像只笨拙的肥鹅。他留着满脸的络腮胡,胡茬上还沾着早饭的油渍,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扫过破庙的每一个角落,眼神里满是警惕,却又藏不住那股子贪婪。张威一眼就认出他 —— 这是城南 “福记粮铺” 的掌柜,名叫刘三,平日里总摆出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没想到竟是幽冥教的人。

跟在刘三身后的是个瘦高个,戴着一副破了镜片的金边眼镜,镜片用细线绑着,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却总喜欢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人,眼神阴鸷得像条毒蛇。他是城西 “悦来客栈” 的账房先生,名叫陈默,听说算账算得极准,却没人知道他暗地里一直在给幽冥教传递消息。最后一个是个穿着士兵服饰的男人,身材中等,肩膀却很宽,腰间别着一把短刀,走路时步伐沉稳,一看就是练过的。他是西门守军的伍长,名叫赵虎,负责看守西门的粮道,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三人在庙门口停了下来,刘三左右张望了半天,确定没人跟踪,才压低声音说道:“灰鼠那家伙怎么还没来?这都快巳时了,磨磨蹭蹭的,要是误了领‘破城符’的时辰,柳统领怪罪下来,咱们谁也担待不起。” 他一边说,一边搓着手,手指上的金戒指在薄雾中闪着光,“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听说了吗?这‘破城符’可是好东西,柳统领说能避刀枪,等拿下青阳城,咱们跟着北狄大军进城,金银财宝还不是随便拿?到时候我要把城南的那处宅院买下来,再娶两个小妾,好好享享清福。”

陈默推了推鼻梁上的破眼镜,声音尖细:“急什么?柳统领说了午时准时发放,灰鼠说不定是去联络其他兄弟了。不过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昨晚城里动静那么大,巡夜的士兵比往常多了三倍,好多兄弟都被抓了,你说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是怕了。

赵虎冷笑一声,抬手拍了拍腰间的短刀,刀鞘撞击甲片,发出 “哐当” 的轻响:“怕什么?柳统领神通广大,手里有教主赐下的宝贝,就算李擎苍清查又能怎样?咱们的人早就渗透到青阳城的各个角落了 —— 粮铺、客栈、药铺,就连守军里都有咱们的兄弟。等三更一到,西门一开,北狄大军一进城,青阳城就是咱们的天下了。到时候别说李擎苍,就算是玄机子那老道士,也得死在咱们手里!” 他说这话时,眼神里满是狠厉,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憨厚模样。

三人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走进殿内,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坐下。刘三还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打开里面是几块酱肉,他分给陈默和赵虎各一块,自己则拿起一块大嚼起来,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流,糊了一嘴的胡子。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庙外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个人。有药铺的伙计,穿着粗布褂子,手里还提着个药箱,像是刚从外面抓药回来;有布庄的老板,穿着体面的长衫,却在袖口藏了把短刀;还有几个穿着士兵服饰的人,跟赵虎一样,都是守军里的内奸。张威在神像后一一数着,加上最先来的刘三、陈默和赵虎,一共来了二十一人,跟灰鼠交代的人数分毫不差。

他悄悄抬起手,做了个 “准备” 的手势 —— 右手握拳,拇指指向自己的胸口。屋脊上的士兵看到手势,轻轻点了点头,将裹在刀身上的黑布往下扯了扯,露出更多的寒光;草垛里的士兵调整了姿势,将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随时扑出去的准备;槐树上的士兵则从腰间摸出一支信号箭,搭在弓上,只等张威一声令下,就射向天空。

午时的太阳终于冲破了薄雾,阳光透过破庙的屋顶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庙外传来,与之前那些人的慌乱不同,这脚步声既轻又稳,每一步都踩在同一个节奏上,像是在丈量土地。

张威的神经瞬间绷紧了 —— 来了!

只见一名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走进庙门,长袍的料子极好,在阳光下泛着暗紫色的光泽,领口和袖口绣着细密的花纹,一看就不是普通教徒能穿的。他身材高大,比寻常男子高出大半个头,腰间挂着一个黑色的皮囊,皮囊用兽皮制成,上面还留着几根兽毛。他走路时步伐轻盈,脚踩在瓦砾上,竟没发出一点声响,显然是个内力深厚的高手。更让人在意的是,他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是深褐色的,像两口不见底的古井,透着一股冰冷的杀意。

“见过使者大人!” 殿内的二十一人立刻站起身,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得近乎谄媚。刘三甚至还想上前递烟,却被面罩男子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他吓得连忙缩回手,讪讪地站在一旁。

面罩男子微微颔首,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柳统领有令,‘破城符’在此,每人一枚。” 他说着,伸手从腰间的皮囊里取出一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画着暗红色的纹路,看起来诡异又邪气。他将符纸一张张分发给众人,每递出一张,都会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盯着对方看片刻,像是在确认什么。“三更时分,按计划行事,打开西门者,重重有赏;若有退缩或泄密者,按教规处置 —— 扒皮抽筋,魂飞魄散!”

最后一个 “散” 字落下时,面罩男子的声音陡然变冷,殿内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好几度。刘三等人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将符纸揣进怀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就是现在!张威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猛地从神像后冲了出来,手中长枪一甩,裹在枪头上的黑布瞬间脱落,露出寒光闪闪的枪尖。“动手!” 他大喝一声,声音震得殿内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

话音未落,潜伏在各处的士兵瞬间发难。屋脊上的两名士兵纵身跃下,手中短刀直刺离他们最近的两名教徒后心,刀身带着浩然水的清香,刺入皮肉时,那两名教徒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墙角的士兵从草垛里扑出来,像两头猛虎般按住了刘三和陈默,刘三还想挣扎,却被士兵死死按住肩膀,膝盖顶住后腰,疼得他龇牙咧嘴,手里的酱肉掉在地上,沾满了灰尘。庙外的弓箭手早已搭箭上弦,箭矢如流星般射向试图逃窜的教徒,箭尖同样浸过浩然水,只要擦破一点皮,就能让幽冥教教徒浑身发软,失去反抗能力。

殿内瞬间乱成了一锅粥。惨叫声、兵刃碰撞声、怒喝声交织在一起,血腥味很快就盖过了原本的腐朽气息。有的教徒试图反抗,却被士兵们三下五除二地制服;有的教徒想从后门逃跑,却发现后门早已被两名士兵堵死,等待他们的是冰冷的刀鞘;还有的教徒吓得瘫在地上,浑身发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那面罩男子的反应最快。就在张威冲出神像的瞬间,他已经侧身避开了一名士兵刺来的短刀,同时右手一翻,掌心多了一把三寸长的淬毒短匕,匕身漆黑,上面还沾着一点绿色的毒液,显然是涂了剧毒。他反手一刺,短匕直取那名士兵的咽喉,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黑影。

那士兵早有防备,他知道面对的是高手,不敢大意,立刻挥刀格挡。“叮” 的一声脆响,短匕与短刀相撞,火星四溅。士兵只觉得手腕一阵发麻,握刀的手差点松开 —— 这面罩男子的力气竟如此之大!

面罩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腕猛地翻转,短匕改变方向,直取士兵的双目。那士兵吓得连忙后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却因为动作太急,重心不稳,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就在这危急时刻,张威纵身上前,长枪如毒蛇出洞,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指面罩男子的胸口。这一枪又快又准,封死了面罩男子所有的退路,逼得他不得不后退。

面罩男子脚尖在地面一点,身形如鬼魅般向后飘出三丈远,稳稳地落在天井中央。他看着张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料到青阳军中竟有如此厉害的角色。“你是谁?” 他沙哑着嗓子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

张威没回答,而是再次挺枪刺去。他的枪法是家传的,讲究一个 “快、准、狠”,加上他多年征战,经验丰富,每一招都直指敌人的要害。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枪尖带着浩然正气,逼得面罩男子不得不连连后退,手中的短匕只能勉强格挡,渐渐落了下风。

面罩男子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猛地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的小匣子,匣子只有巴掌大小,上面刻着诡异的花纹。他用力打开匣子,一股黑色的烟雾瞬间从匣子里冒出来,像潮水般向四周蔓延,带着一股刺鼻的腥气,闻着就让人头晕目眩。

“不好!是噬魂烟!闭气!” 张威大喊一声。他曾在寒林山谷与幽冥教交过手,知道这噬魂烟的厉害 —— 只要吸入一口,就会心智错乱,沦为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他一边喊,一边挥枪横扫,枪风带着浩然正气,将迎面而来的黑烟吹散了大半。

士兵们听到提醒,立刻屏住呼吸,有的还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布条,蘸了水捂住口鼻。他们知道,此刻绝不能吸入一丝黑烟,否则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连累身边的同伴。

面罩男子趁着黑烟弥漫,转身就想往庙外跑。他知道自己不是张威的对手,再纠缠下去只会丧命,不如早点突围,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柳无常。

可张威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他早就料到面罩男子会逃跑,在挥枪吹散黑烟的同时,已经快步追了上去,长枪如影随形,始终指着面罩男子的后背。“想跑?没那么容易!”

面罩男子被逼得没办法,只能转身再次与张威交手。短匕与长枪再次碰撞,这一次,面罩男子的动作明显慢了许多,显然是因为刚才的打斗消耗了太多内力。张威抓住机会,长枪猛地一挑,将面罩男子的短匕挑飞,随后枪尖一压,直指他的咽喉。

面罩男子被枪尖抵住喉咙,连动都不敢动。他能感觉到枪尖上的寒气,还有那股让他浑身难受的浩然正气,这股气息像针一样刺着他的皮肤,让他忍不住发抖。

“你到底是谁?柳无常在哪?” 张威厉声喝问,声音里满是杀意。他能感觉到,这面罩男子一定知道不少秘密,只要撬开他的嘴,就能得到柳无常的下落。

面罩男子突然冷笑起来,笑声沙哑又诡异:“想知道柳统领的下落?痴心妄想!” 他说着,突然猛地张口,一股黑色的毒液从他嘴里喷出来,直扑张威的面门。这毒液来得又快又突然,张威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侧身避开,毒液擦着他的脸颊飞过,落在身后的泥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深约一寸的小坑,冒出一缕缕黑色的烟雾。

就在张威侧身躲闪的瞬间,面罩男子突然从怀中摸出一枚黑色的信号弹,用力掷向空中。信号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砰” 的一声炸开,化作一朵黑色的烟花,在青阳城的上空格外醒目,即使在正午的阳光下,也看得一清二楚。

“不好!” 张威心中一沉。他太清楚这信号弹的意义了 —— 这是幽冥教的求救信号,也是进攻的号角。柳无常定然在附近监视,看到这信号弹,说不定立刻就会发动进攻!

他不再犹豫,手中长枪猛地发力,枪尖瞬间刺穿了面罩男子的胸膛。面罩男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口中喷出一口黑血,溅在张威的衣襟上,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他看着张威,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身体缓缓倒下,临死前,他的目光还死死盯着西门的方向,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与此同时,殿内的战斗也已经结束。二十一名幽冥教教徒,有十五人被当场斩杀,六人被生擒活捉,没有一个漏网之鱼。那些被活捉的教徒,有的被绑住了手脚,有的被堵住了嘴,一个个垂头丧气,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张威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高声下令:“来人!打扫战场,清点人数,把战死的兄弟抬下去好好安葬,受伤的兄弟立刻送去军医署!剩下的人,把这些俘虏绑结实了,带回大牢严加审讯,就算撬也要撬开他们的嘴,问出更多幽冥教的秘密!”

“是!” 士兵们齐声应道,立刻行动起来。有的士兵开始清理地上的尸体,用草席将战死的同伴裹起来;有的士兵拿出绳子,将俘虏们一个个绑结实,绳子勒得他们龇牙咧嘴,却没人敢反抗;还有的士兵在殿内四处搜查,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张威走到庙门口,抬头看向空中渐渐消散的黑色烟花,心中充满了担忧。他知道,这信号弹绝不仅仅是求救那么简单,柳无常既然敢让面罩男子带着信号弹来,就一定有后招。说不定,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向青阳城逼近。

“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赶回西门,加强防备!” 张威咬了咬牙,转身对身边的亲兵说道,“你带着一半人押着俘虏回大牢,我带着另一半人立刻赶回西门,你告诉李将军,破庙的行动已经结束,但柳无常很可能会提前发动进攻,让他务必做好准备!”

“是!” 亲兵躬身领命,立刻开始安排人手。

张威则带着二十名士兵,快步向西门方向跑去。他们的脚步很急,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 “噔噔噔” 的声响,像是在与时间赛跑。

而此刻,寒林山谷的山洞里,柳无常正站在洞口,看着青阳城方向升起的黑色烟花,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他身上那件黑色的长袍已经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背上,露出里面渗血的绷带 —— 那绷带上的血迹已经从暗红色变成了黑色,显然是化骨散的毒素又开始发作了。他的脸色比早上更加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眼中的血丝也愈发浓重,像是有无数条红色的小蛇在眼球上爬。

“咳咳……” 柳无常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用手捂住嘴,指缝间渗出黑色的血沫。咳嗽牵扯着后背的伤口,让他疼得额角的青筋暴起,身体都忍不住发抖。他知道,血魂丹的药效正在消退,体内的化骨散毒素与周恒长枪上的浩然正气再次开始冲撞,这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他的五脏六腑里搅动,疼得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可他不能死。他还要看着李擎苍和周恒死在自己面前,还要看着青阳城变成人间炼狱,还要为幽冥教打开中原的门户。这些念头支撑着他,让他硬生生忍住了疼痛。

“张威,李擎苍,你们果然上钩了。” 柳无常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沫,声音沙哑得像是被风吹过的破锣,“不过,这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呢。”

站在他身后的黑鸦连忙上前,递过一个装着清水的木碗:“统领,您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他看着柳无常苍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却不敢多问 —— 他知道,柳无常最讨厌别人质疑他的计划。

柳无常接过木碗,却没有喝,只是放在一边。他抬头看向黑鸦,眼神冰冷:“信号弹已经发了,你现在立刻带着‘蚀骨蛊’前往西门外的北狄大营,告诉可汗,今夜子时,提前进攻。”

黑鸦愣了一下,连忙问道:“统领,信号弹不是约定的‘弃子已除’的信号吗?怎么要提前进攻?而且您的伤势……”

“我的伤势不用你管!” 柳无常厉声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我要的不是破庙那些废物能打开城门,而是让李擎苍以为所有内应都已被清除,放松警惕!今夜子时,我会在城内制造混乱,打开西门,到时候北狄大军只要趁机攻城,就能一举拿下青阳城!”

他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的瓷瓶 —— 这瓷瓶比之前那个刻着噬魂纹的瓶子更小,只有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