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缘?哼,我偏不让他们结缘!”姜雨姒冷声道,脑海里不知怎地想起陈永生之前说的姜愿跟江宁渊有缘。
正因为有缘,所以她当初才不想让两人见面,生怕他们互相喜欢。
正因为有缘,所以她才要陈永生下咒,让江宁渊见到姜愿就想起他最害怕的东西,让他们永远不得靠近对方。
但——
为什么?
为什么她们最后还走得那么近?
为什么姜愿像换了个人,江宁渊也像是换了个人?
到底是什么原因?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你站在这里干嘛?”姜书远一出来,就看到姜雨姒像木桩般杵着不动,眼都不眨地看着前方。
但前方除了来来去去的车辆之外没其他引人注意的东西,姜雨姒在看什么?
姜雨姒瞥了眼姜书远,表情冷了几分,提醒,“比起我在看什么,你还是多注意一下自己吧,最近做事小心点。”
“你也觉得我会出事?”姜书远脸旋即垮了几分,表情阴霾。
别人不相信他就算了,连自己亲妹妹也不信他,难免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我是相信哥哥,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姜愿那本事,你我都怕,不是吗?”
“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当然也有可能是唬你,总之小心为上,小心点总没错。”
“现在的她不比以前,刚刚那一幕你也看见了。”
见姜书远生气,姜雨姒语气软了几分道。
“我知道了。”姜书远沉默了下,应道。
“你自己也小心点,她既然敢公开点我名,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别忘了我们之前对她做过什么。”
姜书远提醒。
她要他小心,她自己也要小心点。
毕竟,她当初对姜愿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甚至是因为她,她们才对姜愿不好的。
姜愿公开点他名,在记者面前造谣他会塌房,下一个肯定会是姜雨姒。
虽然她说的是错的,可现在所有人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对他也会带来一定的影响,最近盯着他,恨不得挖出料的记者肯定很多。
要是从他身上找不出什么料来,一定会把矛头转向姜雨姒或姜家其他人身上。
“哥哥,我们当初对姜愿挺好的,不是吗?”
“处处关照她,我有的她也有,连她亲生母亲都是我们出钱治疗,给她续命的。”
姜雨姒眯眼,眼底划过一抹锐利,薄唇轻启,坦荡荡道。
她这坦荡荡的模样,姜书远看了都忍不住想说一句她心理素质真好,比段楚然还好。
就她做的那些事,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吗?
姜愿能从她手上撑到现在,他都觉得她挺强大的。
说罢,一辆商务车出现在两人面前。
姜书远回过神,双手插兜,“走了。”
说罢,从姜雨姒身边绕过,上了车。
姜雨姒看也没看姜书远一眼,径直地往自己助理方向所在的地方走去。
姜书远说得好听是在提醒她,说得难听点,那是在挖苦她,更是在说他若逃不掉,她也逃不掉。
但姜书远算漏了一点,当初在学校那些事,她可没动手参与。
全是王九九跟文舒以及徐哲等人出手的。
哪怕被扒出来,她最多也就是道个歉,说自己疏忽,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者无罪。
她那些粉丝会原谅她的。
至于后来姜愿当她助理的事嘛……助理做错了,打骂对方有什么问题?
这种事,姜书远不一直在做吗?
他的助理换了又换,换得比换衣服还要频繁。
那些人,哪个不是因为承受不了压力,被他骂跑的?
车上。
姜书远坐在椅上,一旁的助理连忙递来毛巾,“书远,擦擦手。”
姜书远冷瞥了助理一眼,扎着麻花辫,戴着黑色镜框眼镜,样貌身材都普普通通,没什么出色的地方,看到就让人倒胃口。
察觉到车内气氛变化,眼前的助理缩着脖子低头,似有些畏惧。
姜书远本想开口骂,又想起姜雨姒的叮嘱,硬生生地把想骂的话憋了回去,伸手接过毛巾,擦拭手。
见得姜书远没骂,眼前的助理眼底划过一抹惊讶。
换做平时,姜书远早破口大骂了。
“你……口袋里是什么东西?”姜书远看着助理口袋里露出来的红绳,眉头紧蹙问。
两股红绳拧成结。
看起来有点眼熟。
“这个吗?这是我妈妈给我的,让我戴在身上能保护平安,说能带来好运。”见姜书远问起,助理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用红绳绑好的平安符,老实道。
提及妈妈,助理的声音软了几分。
“戴上这符之后,我的运气是好了一点点,以前我可倒霉了……”助理紧握着符,继续道。
以前她可倒霉可倒霉了,虽然不到出门踩到狗屎的地步,但也……大差不差。
她才刚毕业不久,工作不是被骗了钱就是处处碰壁,连租房都被房东坑,在找到这份工作之前,她就损失了将近五千块,加上她妈那边需要钱吃药,爸爸那边又在准备手术,还有弟弟的学费,以及……做什么事都被骂。
自从戴了平安符,顺了不少。
她妈妈的病逐渐好转,爸爸的手术也十分成功,亲戚们也愿意借钱给她们家,让她把弟弟的学费交了先。
还有她交到了……交到了个男朋友。
这一切都是在她妈妈给她这张符之后发生的,所以她一直把符放在身上,希望能保佑自己工作顺利,保佑自己平安。
看到符的那一刻,姜书远脸阴沉了几分,用力地将手上的毛巾往助理脸上丢,仿佛她也是没用的东西般。
“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快给我丢掉!”姜书远冷声命令道。
姜愿、姜愿,随处可在的姜愿!
哪怕不见她本人,还是能看见跟她有关的东西!
没错,这是姜愿画的符!
平安符?
呵,照他看,这是带来厄运的厄运符!
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倒霉!
原来罪魁祸首是这张符!
佩戴者不是他,但佩戴者一直跟在他身边!
毛巾从助理脸上掉下,但助理感觉脸有些刺疼,面对姜书远说的把符丢掉,她愣住。
“可……可这是我妈妈给我的,而且它确实给我带来了……”助理解释。
“我说,丢掉它!”姜书远声音冷了几分,言语里带着几分不耐烦以及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