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沫魇的问题已经超出了白筱若的认知范围，就算吞灵兽机制再怎么逆天，也绝对没有直接吃掉一座灵脉跳级到洞虚的可能性……
因为这根本就不合理。
“反正我对于奶茶的了解就这些了，至于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小狐狸摸着下巴，最终抬手指向正窝在沈云皓怀里的猫儿，“我们猜来猜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为什么问问奶茶本人呢？她又不是不会说话……”
闻言沫魇也将目光投向沈云皓，毕竟在场之人中，也就沈云皓这个主人和奶茶的关系最为亲近要好。
沈云皓点点头，伸手把猫儿抱了起来，“奶茶，变个人！”
“嘭！”
一声轻响，烟尘散去，猫耳小萝莉显出身形，整个人像个小猴子一样手脚并用地抱挂在沈云皓身上，清透的大眼睛眨啊眨。
同为萝莉，奶茶的“重量级”显然不是青藤可以相提并论的，整个人都是暖呼呼软绵绵的，就像是抱了一个大号的抱枕。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青藤的影响，一旁的沫魇看到这一幕，竟也忍不住暗自磨了磨牙，低声啐道：“这死猫……迟早有一天被人捡去卖了！”
“主人~~”
奶茶好似瞬间就忘掉了之前的不愉快，凑上小脸蛋在沈云皓胸前蹭啊蹭，身后长长的尾巴亦是控制不住地摇来摇去，不知道还以为是某种犬科动物……
“好啦好啦……”沈云皓有些无奈又宠溺地将奶茶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安稳地坐在自己腿上，神色认真道：“奶茶你还记不记得一个月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把一座灵脉吸收掉的？”
“一个月前？灵脉？”
奶茶歪着脑袋，脸上浮现出大大的困惑，努力回想了一阵，最终还是嘟起嘴巴摇了摇头：“不知道欸……奶茶不知道什么灵脉……”
“就是北边那座大山！”白筱若看不下去，挥舞着手比划道：“一个月前，你有没有跑过去，嗷地一口，把那座山吃掉？”
奶茶眨巴着眼睛，盯着白筱若夸张的动作，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白姐姐好好笑哦，奶茶怎么会吃山呢？山上都是泥巴和石头，又没有小鱼干好吃……”
众人：“……”
一阵无言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沈云皓想了想道：“还是带她去现场看一眼吧，或许到了地方就能想起很多东西了！”
这个建议得到了另外两人的同意，很快，三人一猫便乘上了一座小型的飞辇，往万妖圣城之外飞去。
飞辇掠过下方鳞次栉比的建筑，白筱若趁着这个机会向沈云皓解释，整个万妖圣城境内其实都设有禁空令，唯有获得许可的特定飞行法器才能升空航行，否则无论是修士还是其他飞行法宝，一旦超越限定高度，立刻就会被城中布置的阵法锁定…
圣城的疆域极其辽阔，远非寻常人族城池可比。
飞辇向北行进许久，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逐渐映入眼帘，但见群山叠翠，灵气如烟似雾，缭绕于奇峰秀峦之间，峰顶在云海中若隐若现，俨然是一条品质极高的巨大灵脉，其磅礴气势，竟不输于广寒宫所在的天山福地。
“听阿叔提起过，”白筱若望着下方山脉，语气带着些许追忆，“最早的妖帝宫，选址本是定在这千峦山脉之上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最终还是建在了如今的圣城之中。”
沈云皓在高空之上往下看，若有所思，喃喃低语：“仙家洞府多居于灵山，妖族部落常栖于旷野，而人族则汇聚于城池……看来，创立妖帝宫的那位前辈，骨子里或许更认同人族的那套秩序与生活方式。”
白筱若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有反驳。
毕竟对她而言，热闹繁华、充满烟火气的人类城池，也确实比冷清寂寥的深山老林要有趣得多。
飞辇继续前行，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沈云皓目光骤然一凝。
因为他看到了一座……死山。
与周围那些灵气氤氲、生机盎然的群山形成鲜明对比，那座山峰显得格外“寡淡”和突兀。
山体本身并无太大损毁，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感受不到丝毫灵气的流动，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枯寂与衰败之感，宛如绿色海洋中突兀浮现的灰色孤岛。
“这就是原先那条灵脉所在了！”
白筱若控制着飞辇降了下去，隔得近了，沈云皓明显能感觉到一股浓郁的衰败气息扑面而来。
山上的植被虽然依旧存活，却明显缺乏生机，色泽黯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灵性流失后的空虚感，这是灵脉被彻底吸干、根基受损后难以避免的后遗症。
结合方才看到的其他山头，沈云皓心中不禁暗叹，“要将一整座灵山的磅礴灵气在短时间内彻底吸干，这需要何等恐怖的吞噬能力？”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抚摸着怀中女孩那柔软的发顶……这具看似娇小柔弱的身躯之内，究竟隐藏着何等难以想象的秘密与力量？
“奶茶！还记得这座山吗？”白筱若率先指着下面的山头，“这座山就是被你吸干的对不对？”
奶茶依言探出小脑袋，睁着大眼睛好奇地向下张望，盯着那座山看了好几秒，神情渐渐变得专注，似乎陷入了沉思。
突然——
她头顶那对毛茸茸的猫耳“卟灵”一下竖得笔直！
“啊！我想起来啦！”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让在场三人都是一怔，沈云皓忙道：“奶……奶茶，你想起什么了？”
猫耳萝莉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沈云皓的衣袖，小脸上写满了恍然大悟，用一种极其认真的口吻叫喊道：
“我想起来我好饿！”
三人：“？？？”
沫魇的额角似乎有青筋跳动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眼看就要开口怒斥，沈云皓却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巴。
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关键，顺着奶茶的话问道：“你的意思是……在一个月之前，你突然感到非常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