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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江湖宫廷菜 > 第58章 对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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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国锵一直呆在京都,受影响最大的就是二皇子,他已经在府里枯坐了将近一个月时间了,气得乱骂:“这个瘟神,坐下来就不走,占着茅坑不拉屎,你要杀人就杀,要砍人就砍,装什么孙子呢?”

陈昇只好劝:“王爷还是稍安勿躁,不要中了有心人的圈套。”

这些天陈昇也一直待在王府,跟二皇子商量对策,同时把一些需要向外传达安排的事情通知出去。二皇子就像被禁了足,心中烦躁,才会口不择言。

喝了一口茶,气息稍微平缓了一些,于是问:“要过新年了,这家伙难道要在这里跨年不成?”

陈昇说:“属下也不知道,但我觉得应该不会待这么长时间吧?”

二皇子说:“要不想个什么办法让他早点滚蛋?”

陈昇回答说:“这问题我早几天就在考虑了,可能需要借助陛下的力量,只是不知道陛下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二皇子说:“父皇就算是从大局出发,也不可能一直让吕国锵守在京都打昭国的脸。这样吧,把商四叫来,一起商量一下。”

商四进来后,听二皇子问询他这边的安排,以及父皇那边的动向,于是回答道:“早在半月前,属下这边就把整个王府的保卫情况向陛下作了报告,并且也说明了如果一味防守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是要让吕国锵离开京都。但奇怪的是,陛下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过来,属下这边只有按照既定安排走,没有作太大的变动。”

二皇子问:“你知道父皇为什么一直没有明确旨意下达吗?”

商四摇摇头,说:“属下无能,不敢妄猜圣意,或许陛下有全盘计划吧。”

二皇子想了一想,说:“不能这样下去,我要尽快见到父皇,你马上把我的意见传到宫里,我无论如何也要去宫里一趟。不能闷死在这个府里。”

商四看了看陈昇,欲言又止,二皇子拉下脸说:“还有什么情况,尽管说出来,这里没什么忌讳的。”

商四心说:“我不是忌讳陈大人,而是忌讳你。”但这话打死也不能说出口,于是他行了一个礼,然后说:“最近京都有消息传播出来,虽然是假消息,但显然意有所指,属下正在查来处。”

二皇子皱眉问道:“什么消息?让你这么紧张。”

商四道:“是说二皇子你要代替吏部巡视绵州及以北的地区,对那处的官员政绩进行考核,这是第一步,以后官员考核的这部分内容可能都会交到你手里。因为任尚书是你的老师,所以这则消息很快就让人相信了。宫里也没有辟谣。”

二皇子阴了脸,说:“这个节骨眼上,传出这个消息,目的是什么?”

陈昇说:“目的大约有两个。一是让你成为众矢之的,本朝一直没有皇子介入朝廷公务这么深的地步,尤其是东宫虚设的前提之下;二是传给吕国锵听的,认为你不会一直躲在王府里,会出来办公,而且会离开京都。”

二皇子变色道:“这样他就更方便行刺于我?好一条毒计,我觉得这两个目的都有可能,并不矛盾,一方面让父皇对我猜疑,另一方面让吕国锵继续等待时机。都不用查,这条消息肯定出自我那两个好弟弟身上,只是不知是哪一个。”

想了一下,又对陈昇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刚好我们手头有一些户部的黑材料,丢一些出去,让户部也乱起来,不要只是我们吏部有闲话,他们户部的屁股更不干净。”

陈昇说:“此事要不要跟尚书大人商量一下?属下觉得时机不是特别好,现在丢出去,没有发挥最大的作用。”

二皇子眼神阴冷,咬牙切齿:“不用,时机是自己创造的,不是等来的,现在丢出去,他们自乱阵脚,也许机会就出来了。”

陈昇不好再劝,遂低头答应:“是,属下这就去办。”

商四把二皇子请求参见辅仁帝的消息通过侍卫这条线传到辅仁帝那里,辅仁帝同意了。于是经过精心布置,一袭小轿趁夜从王府门前抬出,叩开宫门,进了御书房。

辅仁帝一身便服,正看着一册话本,眉开眼笑,看见二皇子进来,才收敛了笑容,问道:“你来见朕,所为何事?”

二皇子跪下叩了头,才说:“儿臣想念父皇,甘冒危险,请父皇恕罪。”

辅仁帝笑笑说:“儿子想念父亲,何罪之有?不过,你来见朕,就只是以慰想念之情吗?”

二皇子说:“还有一些小事想向父皇汇报。”

辅仁帝淡淡地道:“说吧。”

二皇子说:“儿臣被困在王府已经月余,也有一个月没上早朝,对于执政的历验甚是不利。儿臣思前想后,觉得不应对想象中的刺客示弱,因此想征得父皇同意,恢复到正常的生活节奏。”

辅仁帝抬眼看他,说:“你不怕对方要你命吗?”

二皇子显然深思熟虑过:“怕,但我堂堂大昭,如果被一个邻国布衣堵住家门,不敢露头,岂不是灭我大昭的威风?以后列国是否还对我大昭持有尊重之心?遗患无穷啊。”

辅仁帝点点头,说:“那你打算如何做?”

二皇子说:“首先,每日的早朝儿臣还是要正常参加,不能缺席。其二,儿臣会增派人手保障安全。第三,这是最关键的,儿臣想把吕国锵赶出京都。”

辅仁帝有了一丝兴趣:“哦,你用什么办法把他赶走?”

二皇子说:“正大光明的办法,儿臣听说鞠一跟他过了几招,打成平手。儿臣想请昭国第一高手出山,堂堂正正地向吕国锵下战书,一较高下,败者离开京都,永不踏足。”

辅仁帝说:“这个办法朕想过,你有十拿九稳的人选吗?”

二皇子语塞了,他的确没有,之所以这样说,是希望父皇能够请人出山。但现在父皇这样说,显然父皇手里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二皇子又换了个说法:“如果没有绝对把握胜得过对方的话,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从无影组织内部瓦解,让组织做出吕国锵撤除京都的命令。”

不过这个方法显然更加不现实,所以二皇子说话的语气也很不自信,声音越说越低。

辅仁帝说:“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就是让你离开京都,目标都不在了,他守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只不过,离开京都,你去哪里躲藏呢?”

二皇子苦笑着说:“想必父皇听说了那个谣言,让我巡视绵州以北的区域的地方官员政绩。只不过,这样做的话,安全更加没法保障。”

辅仁帝说:“朕知道了,朕向你保证,新年前,他会离开京都的。你要上早朝旁听,也由得你,只要你安全保卫做到位。”

二皇子得到了可靠的结果,心下甚喜,再在家里躲藏个把月,问题不大,也不要让自己立于危墙之下。于是告辞离开。

等二皇子一离开,辅仁帝马上急不可耐地吩咐舒公公:“摆驾宛贞宫。”

看来辅仁帝根本就心不在焉。

深夜,云门故径,如嫣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她一边拨弄着琴弦,一边想着尚在人间的弟弟,想他以后做了大官,走仕途一道,说不定会有曾祖父的成就,做到宰相的位置。那么,他的身家清白,就非常重要,自己一定不能够成为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一念至此,她又想把已经拟好的遗书毁了。但是,终究忍不下心,一旦自己死去,他们的身世之秘就被她全部带走,这对弟弟也不公平。思前想后,难以决断。

但是,弟弟的人生,除了姓宋这件事外,都是他自己奋斗的结果。宋家的仇恨,的确没有道理背负在他的身上。他只需要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就行了,如果他将来还在昭国做事,那么知道了自己是宋笃的后代,又有什么益处呢?

那最好自己还是努力活下去吧,自己一个人去复仇,让这段仇恨就死在自己手中。好在她的目标跟瓦肆的目标是一致的,所以她才在组织能够坐得很稳,组织也给予了她极致的信任,其原因就是他们的刀,始终对准的是昭国皇帝。

想通了这一点,她从容不迫地烧毁了那份遗书。

房间里弥漫着烧纸的焦糊味,这时玉珑夫人款款走了进来,闻到异味,说:“你这是在烧什么?注意安全。”

如嫣淡淡地说:“没什么,不慎把一张抄好的琴谱掉到炭火里了。”

玉珑夫人看了她一眼,没再纠缠这件事,对她说:“有一条消息,你尽快把它透露给端木家,他们知道怎么办。”

如嫣听了之后,点点头,说:“那请夫人帮我约一下端木公子,说我有一段新曲一直制得不好,请他来出个主意。”

端木瑞祈接到如嫣相邀,放下手中的校勘文卷,去到了云门故径。如嫣把自己的新曲某一段比较滞涩的地方弹了一遍,然后说:“这个转折我试了几种方案,都不是特别满意,端木公子旁观者清,帮我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端木瑞祈说:“那请如嫣姑娘把你的几种方案都弹给在下听一遍,我再来发表意见。”

于是如嫣又弹了几种不同的旋律,端木认真地听完,才说:“我觉得你从宫调转到徵调有点突兀,不如中间垫一垫,你看看,我把我的想法哼一下。”于是哼了出来,如嫣听后,用琴音重复了一遍,觉得顺耳多了。

如嫣笑道:“奴家思虑太过,其实简简单单反而更好,所谓大道至简,端木公子令我茅塞顿开。”

端木瑞祈微红了脸,说:“如嫣姑娘只是灯下黑罢了,这点技巧,不值一提。”

于是两个人坐下来闲谈,聊些京都近期发生的一些大事。这时候挽月突然跑进房间,嘴里喊着:“如嫣妹妹,你输了,你输了。”猛然看见房间里有另一个人,还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忙止住脚步,行了一个礼,说:“端木公子,原来你也在这里。”

如嫣笑道:“我请端木公子过来帮我制曲,没让你们知道。你咋咋呼呼的做什么?”

挽月又看了端木一眼,稍显端庄,说道:“妹妹还记得我们之前打赌的事吧?你输了,说好要请客的,你看什么时候办?”

如嫣笑道:“好没道理,怎么就输了?也不说个子曰出来。”

挽月就不说话了,如嫣好像突然反应过来端木也在场,就把挽月拉到隔壁里间,然后小声地对话,但房间并不特别隔音,端木还是能够听清她们说的内容。

挽月说:“真的是三公子请的人,我这里拿到了有他笔迹的信函。”

如嫣显然不太相信,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挽月说:“你傻啊,他顺势而为,这样别人就怀疑不到他身上,如果事成,就消灭了自己的强劲对手,你说他愿不愿意?”

如嫣说:“即便如此,我也不相信。”

挽月笑道:“如嫣妹妹怕是想赖账,才坚持不信的吧?还要拿出多少证据来你才会相信呢?”

如嫣说:“我其实不是怀疑人是三公子请来的,我不相信的是他过来是为了二公子。”

挽月斗志昂扬地说:“好,你等着瞧,一定要让你口服心服。”

说完就走了,也没有再跟端木瑞祈告别。

接下来如嫣一直有点神不守舍的,端木也不知道话题怎么样再展开,但又舍不得马上离开,于是任由冷场泛滥,自己安之若素。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如嫣似乎下了一个决心,重新提起一个话题:“端木公子有没有听说吕国锵来京都一事?”

端木瑞祈说:“此事甚大,我自然听说了一些传言。”

如嫣笑问:“不知公子听到的是什么传言?”

端木瑞祈说:“就是说他是天字号杀手,过来刺杀二皇子的。”

如嫣说:“刚才挽月冒冒失失地跑进来,说我打赌输了。其实说的就是这件事,她坚信吕国锵来京都是受三皇子的委托。我则说有可能是三皇子叫他过来,但是,过来并不一定是针对二皇子。不知公子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端木瑞祈说:“我很少关心这些,不过姑娘说的吕国锵是三皇子请来一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如嫣说:“这个是板上钉钉的,我只是不相信三皇子请吕国锵来京都是为了刺杀二皇子。挽月说我输了,其实她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端木瑞祈问:“那姑娘有什么依据认为吕国锵不是为此而来呢?”

如嫣说:“没有证据,就是直觉。因为三皇子和二皇子我都见过,我认为三皇子不会这么做。”

端木瑞祈郑重地问:“姑娘说手上有证据证明此人是三皇子请来,这是真的吗?”

如嫣说:“是真的,证据就在我手上。”